“不好意思陳東家,我那兩個舅舅擅長坑蒙拐騙,你大概是被他們騙了,別說關系好不好了,就算是關系頂好也無用,因為我是賣朱家為媳,理應跟娘家毫無瓜葛,是我婆婆仁善才恢復走!”
話落,顧竹青掏出五兩銀子遞給陳廣財,“這是我舅舅們拿的銀子我替他們還了,但日后還請陳東家莫要再信任何說跟我家有親戚關系的人,真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朱家找我相公解決,其他人誰也做不得他的主。”
陳廣財算是看明白了,這朱秀才新娶進門的媳婦是個有主見的,他擺了擺手。
“朱娘子不必給我銀子,是我為了省事聽信讒言才給出去的銀子,就當花錢買個教訓。”
他話落又問,“既今日遇見了朱娘子,那可否請朱娘子問一下朱秀才,能否幫我兒陳秀作保?只要他答應,事之后必有重謝。”
顧竹青有些不解,“這泗水鎮考上秀才的不,為何陳東家獨獨想找我家相公作保呢?”
陳廣財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為朱秀才厲害啊,他可是整個泗水鎮,哦不,整個青縣唯一一個連中小三元的秀才,這樣的祥瑞誰不想沾啊,有朱秀才作保,我兒一定能考取個不錯的績。”
顧竹青見他誠懇的眼神,估著沒別的謀心思,而且聽朱瑾之的話是認識陳東家父子的,沒有一口回絕,而是說,“那我回去幫著問一下,他若是愿意,縣試報名那天晌午前一定會在鎮衙門口等你們,若是不愿意的話,晌午之后你們便可以找別人幫忙作保了。”
“欸,好,有勞朱娘子了。”陳廣財說得客氣。
朱杏花突然嘀咕一句,“瑞福榮不就是我們剛才去買胭脂鋪子,被掌柜的轟出來的那一家嗎?”
朱梅花佯裝不悅地喊了一聲,“杏花,不得無禮。”
以免被人覺得朱杏花是個挑事。
朱杏花訕訕的癟癟,不敢再說話了。
可剛才那話陳廣財全聽了進去,他滿臉疑,“朱四小姐,你剛才是說我們瑞福榮的掌柜的把你們轟出來了?”
朱杏花想回答,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朱梅花和顧竹青。
顧竹青這才解釋一句,“陳東家,我瞧著你人不錯,你那瑞福榮的鋪子瞧著在泗水鎮也是數一數二的胭脂水鋪子,所以冒昧多說一句,你們鋪子的掌柜真的不行,太勢利眼了。
我本想送姑姐們胭脂水,剛進鋪子還沒看看貨呢就被你們鋪子的掌柜怪氣的嘲諷轟出來,無奈只能去對門的玲瓏閣買了,長此以往的話,估計你那鋪子的生意會被玲瓏閣蓋過去。”
顧竹青淺言深了,但也是不想陳東家被那黑心勢利眼的掌柜蒙蔽,沒準就和寶玉樓的那個掌柜一樣,不知道背地里做了多對不起陳東家的事。
正好那掌柜的惹到顧竹青頭上,送上門來的整治機會,不用白不用。
陳東家臉有些難看,他也沒想到自家掌柜的會勢利眼。
“多謝朱娘子提醒,在下這就回去理掌柜的,保管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日后朱娘子若是買胭脂水到鋪子里提我的名字,我讓伙計們給你最合適的價格。”
“多謝陳東家了!”顧竹青淡然一笑。
陳廣財拱一拱手道別后就離去了。
幾個人朝著繡莊的方向走去。
繡莊離這條街不遠,走到路口轉角便是,泗水繡莊。
朱梅花在這里接過不活,今個領著顧竹青們幾個人剛踏進去,就聽見繡莊的掌柜紅娘沖著那幾個送貨來的村婦人發火。
“你們這都什麼手藝啊,好好的布面和線全都你們浪費了,還想讓我加錢結算,哪來的厚臉皮,都趕給我走,日后再也不要來了!”
那幾個村婦人要漲價沒,還丟了活,只能罵罵咧咧不高興地走了。
紅娘正在為新一批的繡活發愁,又收到不合格的次品,腦袋都炸了,一抬頭就看見了朱梅花們幾個人。
紅娘和朱梅花比較悉,而且朱梅花的繡活好,每次上來的品都能當高等品賣掉,所以立即出一抹無奈的笑迎上前來。
“林娘子,真是讓你見笑了,你今天過來打算接多件活?”紅娘問道。
朱梅花笑著解釋,“掌柜的,我如今不是林家婦了,我本姓朱,大名梅花,你我梅花就好了。”
紅娘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也沒多問發生了啥,就一口答應。
朱梅花將背簍里的活件拿出來遞給紅娘,紅娘一看湛的繡活,連連贊嘆。
“別人要是跟你一樣這麼讓我省心多好,剛才楊樹村那幾個婦人接了一百件活,上來的卻又一半的次品,真是讓我頭疼不已,就這他們還嫌棄價格太低,要我漲價呢,哎!”
紅娘嘆完,麻利地算好賬給朱梅花結算了一百二十文錢。
朱梅花收下錢后,紅娘問道:“梅花啊,你這次要是有空閑時間的話,多拿點活唄,你還能多掙點錢。”
朱梅花搖了搖頭,“掌柜的,我這次來是不打算接散活了。”
紅娘笑容微微僵住,朱梅花看向顧竹青,“竹青啊,大姐笨,還是由你來幫大姐談吧。”
話落,看向紅娘:“掌柜的,這是我弟妹顧竹青,讓來跟你解釋清楚。”
紅娘扭頭向顧竹青。
顧竹青輕咳一聲啟口,“是這樣的,我大姐如今和離回了娘家想做點事,就想著和你們繡莊談筆生意,每個月你這里有多散活都接,回去之后分發給村里的婦人們做,來把控質量達到你們繡莊要求的水準,你給結算,就是不知道你們繡莊能不能同意。”
紅娘大喜過,“這好呀,我這一批貨正愁不知道怎麼辦呢,要是梅花能接下去的話,只要給把控住繡活的質量,你們要多我就給多活,也省得我天天和這些村婦人打道了。”
朱梅花們幾個人也紛紛高興起來。
本以為繡莊會不同意,沒想到這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