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視一笑。
朱梅花深呼吸一口氣后,走上前看著悉的鄉親們,說道:“今天我們去鎮上已經和繡莊談妥,日后會將一部分的繡活予我們村來做,但是必須由我把控大家伙的質量,我也不怕大家伙多想,鎮上繡莊給一件活是三文錢,大家領回去做,做合格了一件活我給大家兩文錢。
中間我會賺一文錢的差價,但這個錢也不是白賺的,因為我要去鎮上送貨,再接活回來,另外還要把控你們繡活的好壞,還要在繡莊那押著錢,萬一有一天繡莊那邊出了任何事,手頭上剩下的活也由著我朱梅花來填坑。
所以這一文錢便是給大家一個保障,也是給繡莊一個代,大家伙要是有異議的可以自己去繡莊接活,沒有異議的話,一會大家排隊領活。
前提可是說好了,在我這里領活干不要錢,但是必須在規定的時間上來,不許糊弄人,一定要一針一線按照樣品的樣子繡。”
大家伙紛紛表示沒有意見,覺得朱梅花能給大家伙擔這個責任接活回來,哪怕一件帕子兩文錢都是行的,畢竟擔著風險呢。
再說了,要沒有朱梅花,們還賺不到這個外快補家用。
繡莊給的繡活無非就是在布上繡上鴛鴦、竹子等各種花樣的帕子,對于村里婦道人家來說不是難事。
別說規定的時間了,就是讓一天之繡好工們都愿意,傻子才拖延時間,誰不想趕干完活拿錢到手啊!
顧竹青們幾個人瞧著朱梅花口齒清晰,自信地和村里婦人們說著規則,便知道這個繡莊的生意了。
等一切弄好后,再顧竹青的建議下,讓朱瑾之制一個冊子,每天每人拿多件活走了,多活上來都隨時登記,這樣就不會記差了,朱梅花就剛開始的時候手忙腳,等大家伙都領完繡活后就悉了。
一時間,整個朱家村的婦人們比男人還忙,紛紛在家埋頭做繡活。
因為還有返修繡品要做,朱梅花和家里人打聲招呼后就拎著一筐子的繡品去了北屋里,沒特殊的事就別喊了,七天后就要上去,連帶著那二百二十件被村里婦人們領走的繡品。
蔣氏們自然不會打擾,只要朱梅花能迅速走出和離之痛,要做什麼家里人都鼎力相助。
顧竹青還和蔣氏說笑,“娘,大姐這子若是男人,恐怕不比瑾之的功名低呢!看從和林家鬧掰到現在,才短短幾天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足以可見,朱梅花的心態有多穩定。
蔣氏心疼兒,卻也欣,“是,梅花這一點隨了你爹,看似溫溫吞吞,實則不管對什麼事都是快刀斬麻,不像是我刀子豆腐心,一件小事都能堵在口郁悶好幾天。”
“娘,日后你要是還憋悶氣短,就在心里想著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全是王八蛋,誰理誰是倒霉蛋就好啦,多念叨幾遍你也就不當回事了。”
蔣氏噗嗤一笑,眼角的皺紋高高堆起,“你這孩子,慣會逗人。”
想到慕容天的邀請,顧竹青看向蔣氏問道:“娘,你還記得上次咱們去青縣城遇見的那兩個買野味的人吧?后來還追到了泗水鎮給我剩下的診金。”
蔣氏點點頭,“嗯,記得啊,要不是他們的話,咱們家還沒這麼快度過困難呢!”
“對,就是那個慕容公子,如今他家出錢買下了寶春堂,了寶春堂的東家,因為家里有人生病,想讓我出診一趟,不過他家在青州那邊,一來一回可能要大半個月時間,還說只要愿意去,診金保證比上次給的還要多。”
顧竹青掃了一眼蔣氏的神,問:“娘,你看我應該去嗎?”
“去呀,既然那慕容公子家里人生病了,你就去給人瞧瞧唄,到時候娘陪著你一起去,既能救人做好事還能賺錢,多好的事啊。”蔣氏說得十分坦然。
顧竹青:(⊙o⊙)…
撒謊撒早了!
主要是怕說去南疆大營,蔣氏會覺得都是男人,而且又遠又危險就編了個說辭。
誰知道蔣氏竟然一口答應了!
顧竹青輕咳一聲,“娘,這個家里沒你不行啊,大姐要專心干的活,大寶他們和大丫二丫五個小孩子,靠著爹和兩個妹妹肯定是照顧不過來,再說還有瑾之呢,咱們倆都走的話不合適吧?”
蔣氏頓時皺起眉梢,沉片刻,“這倒也是,要不然你讓那慕容公子的家人來鎮上,你再給人去瞧瞧唄?”
“娘,人家生病了哪能來回奔波啊。”顧竹青有些哭笑不得。
“你說得在理,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去能行嗎?要不讓你爹陪你一起?”蔣氏擔憂地向顧竹青,毫沒打算攔著去瞧病。
顧竹青剛想說話,低沉好聽的嗓音在背后幽幽響起。
“我陪你去。”
顧竹青和蔣氏一塊回頭,瞧著杵著兩個拐杖站在東屋門口的朱瑾之,蔣氏立即走上前去一邊念叨:“你這孩子,你咋出屋了,見風著涼了咋辦?”
朱瑾之笑著擺了擺手,“娘,不礙事的,適當的活有助于恢復。”
這話是顧竹青前兩天說的,他上的這一副木拐杖正是顧竹青讓朱老頭去木匠鋪子定做梯爬行架的時候,順便打造回來給朱瑾之用的,倒是沒想到這家伙用的十分順手,現在已經下地走了。
顧竹青看著朱瑾之解釋一句:“這來回奔波的,你肯定不了,所以你還是在家別想著折騰了。”
朱瑾之卻笑著舉起手中的一封信,“這回我還真要出去一趟,青山書院的劉山長過七十大壽,已經給我寫了書信邀請我過去,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劉山長于我有恩,所以我必須去一趟。
我想過了,這一個半月咱們路上慢著點趕路應該不礙事,等到青山書院的時候病就已經養好了,所以順道陪你去一趟慕容天家看病人,不是正好?”
顧竹青角一,“我還沒說我要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