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財冷冷地盯著張家兩兄弟,想起被他們騙去的銀子,還差點被騙個鋪面他就來氣。
“張滿草,張滿樹,你們兩兄弟還真是騙人都不眨眼啊,在我這里得了好,卻想著耍吞拿好讓朱秀才白幫你們辦事,你們這樣的人,還配當人家朱娘子的舅舅嗎?更別說朱娘子就不想認你們這兩個舅舅。
我陳廣財在鎮上做生意這麼多年都沒挨騙,倒被你們兩個泥子給耍了,哼,真是好得很吶!”
陳廣財的語氣里充滿了憤怒。
若不是顧竹青他們在,只怕他說話會更難聽。
張家兩兄弟一看謊言穿幫,陳東家發怒,兩個人都開始打,連忙朝著陳廣財求饒。
“陳東家對不起,是我們兄弟豬油蒙了心,一時間想投機取巧霸占好,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是啊陳東家,雖然我們沒辦這個事,但這不是把你的消息傳給我外甥和外甥婿他們了嘛,也算是壞心辦好事啊!”
兩兄弟恬不知恥地求饒,在外人聽來好像沒功勞還有苦勞了。
陳廣財眸發狠,但礙于這兩個人真是顧竹青的舅舅,他不便直接懲罰,便看向顧竹青和朱瑾之。
“朱秀才,朱娘子,這兩位畢竟是你們親戚,你們看是怎麼解決?”
張滿草和張滿樹立即沖著顧竹青開口。
“竹青吶,我們可是你親舅舅,你快幫我們說說好話,我們日后再也不敢了!”
“是啊竹青,咱們畢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娘親平日里也是最疼我們的,你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舅舅們罰的是不是?”
顧竹青冷笑一聲,反問:“二位舅舅,我娘現在可還在張家?”
“這……”兩個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張滿草趕點頭:“在在在,你娘在我們家過得好著呢,竹青你別擔心啊。”
張滿樹也反應過來,跟著附和,“是呀,你兩個舅媽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娘呢,都不讓下炕做活,哪怕洗個臉都是打好水端到跟前伺候,待著舒服極了。”
明明是張氏家里家外的活一把抓,秦氏和萬氏不干活還要嫌棄張氏多了一張口在家里吃飯,故意刁難張氏讓端著洗臉水到炕頭伺候他們,從而迫張氏自己離開張家。
只不過張氏能忍,一連好幾天都這麼忍過來了,秦氏和萬氏反而不自在了,各種發難,最終走了張氏。
顧竹青瞧著兩個舅舅眉弄眼的就知道他們在說謊,還要趕路去南疆大營,懶得搭理他們,便看向陳廣財,“陳東家,這兩個人你隨意置,不用看我們的面子,時間急,還請陳東家跟我們去鎮衙報名,再送我們去寶春堂吧!”
陳廣財聞言心里就有數了,點頭答應。
張滿草和張滿樹立即破口大罵,只不過話音剛出口就被陳廣財一個眼神示意,幾個人上前堵住了兩個人的拖去了后院。
顧竹青和朱瑾之則是上了馬車,陳廣財喊著兒子陳秀上來后直奔鎮衙報名。
期間,顧竹青只說了一句,“陳東家,我那兩個舅舅被我娘寵的不,什麼底氣沒有就敢在鎮上坑蒙拐騙,還請陳東家幫忙好好教訓一下他們倆,讓他們倆吃點苦頭,日后也好心里有個數。”
陳廣財明白顧竹青的話,笑呵呵地點頭:“行,我會幫你們教訓他們的,讓他們日后再也不敢拿著朱秀才的名聲坑蒙拐騙。”
“如此就有勞陳東家了!”顧竹青微微一笑,覺得這個陳廣財不愧是個生意人,做起事來讓人十分舒心。
陪著陳家父子報完名,兩個人坐著陳家的馬車順道去了寶春堂,待陳家父子離去,他們倆才走進了寶春堂。
慕容天一瞧見顧竹青來了,順口就要喊師傅,不過被顧竹青的眼神制止,他笑著喊了一聲,“顧姑娘,你來啦!事考慮得如何了?”
朱瑾之斜睨了一眼慕容天那滿臉笑容,一雙桃花眼像是要勾人一樣,不自覺地皺眉,提出疑:“顧姑娘?我娘子明明梳著婦人頭,不知道慕容公子為何還要以顧姑娘稱呼?”
顧竹青斜睨了一眼朱瑾之,心想這家伙怎麼醋意滿滿?
慕容天眨了眨眼,沒想到朱瑾之杵著拐杖都跟來了,他立即笑著改口,“瞧瞧我這腦子,都忘記朱娘子已經嫁做人婦了,我這就改口。”
顧竹青笑道,“行了,不過就是一個稱呼,你怎麼順口都行。”
“欸,好,朱娘子!”慕容天說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朱瑾之,有些想不通顧竹青這般冰雪聰明又厲害的姑娘,怎麼嫁給了一個窮書生?
他回過神,問道:“朱娘子,那你考慮得如何?”
“我和我相公一塊前去,他有些不太放心,咱們今日就能起程。”
慕容天也沒多想,反正多一個人也不影響,便點點頭:“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起程,待吃過晌午飯咱們立即出發。”
“嗯。”顧竹青斜睨了一眼朱瑾之的神后,便攙扶著他跟隨慕容天去了后院。
晌午過后,風雪停了。
慕容天讓人備了兩架馬車,他乘坐一架馬車到時候和顧凌城在青縣城會合,朱瑾之和顧竹青單獨乘坐一輛馬車。
考慮到朱瑾之的不便,特意讓人在馬車里鋪上了厚厚的被褥,還在馬車中放上了暖爐子。
這樣朱瑾之趕路不舒服的時候能躺著休息,不會顛簸得太狠,這樣也就省得顧竹青多費心思照顧朱瑾之了。
慕容天的心思被顧竹青看在眼里,心想真沒白收這個大徒弟。
朱瑾之卻看著鋪著厚被褥的馬車廂,想到上午在牛車上的一幕,不小腹一熱。
這個慕容天,故意的吧?
馬車車廂里變了一張床,他和顧竹青兩個人幾乎是要躺在一起,這一路上豈不是能折磨死人?
顧竹青看著朱瑾之愣神,問道:“你怎麼還不上去?”
朱瑾之輕咳一聲,“這馬車里面鋪了床,看著不太妥當,還是讓慕容天撤掉吧!”
顧竹青才沒空慣著他,直接拉著他進了馬車,“時間,任務重,趕走!”
朱瑾之莫名的低頭看著拽著自己的手,一種異樣的愫在心口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