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馬車,靠坐在車廂,顧竹青很是自然的松開了朱瑾之的手,靠坐在馬車車廂旁邊,拿著手握銅爐子嘆一句,“還是馬車舒服呀,等回頭從南疆大營回來,咱家也買個馬車吧?”
旁久久沒有回應。
顧竹青一扭頭就瞧見朱瑾之挲著自己的手在走神,抬手在他面前揮舞了一下,“喂,你怎麼了?”
朱瑾之這才回過神,目有了些許溫度看著,不再像是從前那樣冷淡如水。
他問,“有事?”
顧竹青瞧著他挲的手正是自己剛才拽著他上車的那個手,又那麼投,不俏皮的看著他打趣一句,“朱瑾之,你不會是還在留剛才我牽你的手吧?”
“胡說,沒有的事,你不要自作多。”被中心事的朱瑾之一下子張起來,急忙否定。
不過朱瑾之自己心里也在問,是啊,最近為什麼總是目不自覺的關注到顧竹青?
他難道真的喜歡上這個人了?
不,他最討厭人了。
這麼多年他一直潔自好,視人如無。
若不是考中秀才在縣令府的聞喜宴時被李氏算計,他也不會和李氏為夫婦有了三個孩子。
婚后他一直在縣學寒窗苦讀,一月歸家一次,但那也是和李氏分開而睡,并未住在一起,尤其是李氏靠近他,他對人的那種厭惡蹭蹭上升。
直到李氏忍不住跑去找他,想起那日發生的口角,朱瑾之的眸又沉冷起來,蒙上一層郁,不再像是剛才那樣張。
對,人是最麻煩的了。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顧竹青。
一定是因為換魂奇異對心生好奇了而已,他要轉變這種思想,回歸到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境界。
朱瑾之意識到自己最近有些失態,立即回過神看向顧竹青再次重申,“我沒有忘記咱倆的約定,你幫我治好傷解完毒,我就會一紙和離書讓你離開朱家為自由,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你呢?”
顧竹青掃了他一眼,對于他的回答竟然有失落的覺,哼道:“沒有最好,我也迫不及待等著去浪跡天涯,過江湖兒的肆意人生呢!”
話落,朱瑾之也沒回答。
車廂里的氛圍變得古怪,顧竹青只覺得口有點堵得慌,覺得一定是下雪的緣故。
雨雪天氣最讓人覺得悶得慌了。
從泗水鎮趕馬車去青縣還有段距離,顧竹青便在車廂一角披上個褥子靠躺著閉眸休息了。
朱瑾之也靠在一旁,安靜的側眸看著。
看著那日漸白皙又飽滿的臉蛋,因為伙食好了,顧竹青也長了不,整個人不像是初見時那般干癟黃,多了幾分靈可。
朱瑾之看著看著,不自覺的手起那垂下來擋住了鼻尖的一縷發,輕輕挽至耳后。
剛瞇睡著的顧竹青覺到耳邊有靜,一睜眼就看見了朱瑾之含脈脈看著自己。
眨了眨眼睛,壞壞一笑,“朱瑾之,被我抓到了吧!喜歡我就喜歡我唄,我又不介意。”
朱瑾之騰的一下臉紅到了脖子跟,他傲的狡辯,“是你頭發上有臟東西,幫你拿掉,說喜歡上你了。”
話落他轉靠在一旁偏過頭去,閉上眼睛裝睡,不搭理顧竹青了。
顧竹青抿一笑,忽然覺得這個家伙有點傲的可啊!
真的發生了,和朱瑾之談一場也不是不行……
泗水鎮,瑞福榮鋪子后院。
一陣又一陣的慘聲劃破天空。
“陳東家我們錯啦,我們再也不敢了……”
“陳東家饒命啊……啊!疼死我了……”
陳廣財看著被打得慘連連的張家兄弟二人,讓著鞭子的兩個下人住手。
張滿草趕爬到陳廣財的腳邊喊道:“陳東家求求你了,饒了我們兄弟倆吧,我們把錢還給你,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
張滿樹跟其后,“是的是的,只要你饒了我們,讓我們干什麼都行!”
陳廣財一腳踢開張滿草,滿臉嫌棄和鄙夷的開口。
“騙人敢騙到我陳廣財的頭上,要不是看在朱秀才夫婦倆的面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兄弟倆的祭日。”
張家兄弟嚇得一噎。
陳廣財不客氣道:“還不還回銀子趕滾,再讓我知道你們兄弟倆打著朱秀才的名聲坑蒙拐騙,我非廢掉你們。”
張滿草張滿樹趕答應,正好兩個人今天上鎮上還打算去賭館,把家里全部的錢銀都拿來了,正好五兩銀子。
兩個人還完錢,咬著牙忍著上的鞭傷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瑞福榮。
待人走后,陳秀看向陳廣財,“爹,你這麼對朱娘子的舅舅,不怕朱娘子他們生氣嗎?”
陳廣財勾一笑,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朱娘子與兩個舅舅關系并不好,不然也不會在馬車上說車那番話,暗示讓我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我這是幫他們的忙,他們又豈會怪我?兒啊,日后說話做事有你學的呢,這一次沾了朱秀才的祥瑞,你的好好考,考上了去縣學和朱秀才后面多學功課,知道了嗎?”
“知道了爹。”
……
張滿草張滿樹拖著疲憊的子回到家的時候,秦氏和萬氏急忙沖出來。
“孩他爹,咱家柜子里的三兩銀子沒了。”
萬氏也說,“是的是的我們柜子里的二兩銀子也沒了,是不是大姐給走了?”
萬氏還只是懷疑,秦氏直接斷案,“肯定就是拿的,不然的話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今天離開了張家,肯定是大姐把銀子拿走了,咱們得去顧家村找要回來。”
“我這就去找去。”萬氏臉發狠,都沒注意到自家男人上的傷口,就往院外走。
秦氏跟上,生怕錯過要錢。
張滿草和張滿樹不敢說他們把銀子拿走準備去賭館,再一想家里現在的境也不好,找大姐道歉哭窮,或許還能弄到錢回來。
顧竹青嫁給了秀才公,過年沒孝敬大姐姐夫,再加上姐夫做生意賺道歉了,怎麼著也能賣慘要個十來兩銀子。
兩個人假意阻攔,實則是陪著秦氏和萬氏去了顧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