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都說是因為臘八那一日說錯話,引出這多禍事來,景人委屈了,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沈初柳撐著子謝過,沒說什麼。
送走了靜,紫蕊小聲:“不安好心。”
“哪有那麼多好心呢?”沈初柳今日比昨日好一點,靠著榻:“給我些吃的,不吃東西可好不了。”
“是您不吃啊,奴婢們都盼著您吃呢。”紫蕊道。
“給的都是沒味道的,怎麼吃?”沈初柳哼道。
“那你還是吃沒味道的,好得快,好了吃什麼沒有?”紫蕊道。
說著就人端來了粥。
沈初柳就著小菜吃了一小碗漱口之后又躺下:“也不知道這是養病還是養膘了。”
紫蕊哼唧:“都瘦了還好意思說。”
沈初柳裝聽不見,不多會就又睡過去了。
李太后,齊懌修坐著喝茶。
“慈瑞宮倒是舍得出面子,這麼宣傳是一時說錯話了。景人委屈了。”李太后冷笑。
“素來是這樣,母后還不知道?”齊懌修笑了笑:“這一時試探不要,沒想到景人當眾不給面子。雖說字字句句沖著老順王妃去的,可面子上也是掛不住。”
“景人是聰明人。沒說一句馮氏,也沒說那李氏。”這個李氏,說的是瑩才人。
“兒子聽說,老順王妃回去就病了?險些中風?”齊懌修有些幸災樂禍的道。
順王這幾天天天上折子給他母親求。
齊懌修全部留著不發不批。
之前是試探,如今覺得不好了才補救?
“這瑩才人有孕之后,心也大了。皇帝你查了沒,是投了馮氏?”李太后諷刺笑道。
“倒是不曾,大約是想扳倒景人。”齊懌修道。
“那也不聰明。”李太后哼道:“怪道你過去不喜歡呢。”
齊懌修笑了笑。
“罷了,好在如今也是好結果。宗室里,這幾年也是猖狂的很。他們總想試探著從咱們手里得好,有這麼一回,也他們知道個好歹。”一個人都敢直接抨擊他們,他們就該知道尊卑了。
“母后無需生氣,不過是時間問題。”如今的宗室里,都還看著有一個馮太后呢。
也是這幾年里,他們母子對馮氏太好太寬容了,宗室里看著覺得也能得不好。
“有你,哀家也不在意這些。咱們母子好歹不是過去了。不說了,不早了,回去吧。”李太后擺手。
皇帝起告退了。
李太后被扶著進了室。
“娘娘,后年咱們家姑娘進來就好了。”秋分笑道。
“是呢,咱們三姑娘才貌雙全。”華嬤嬤笑道。
李太后躺下去之后笑了笑:“哀家只能保證進來不至于位份太難看。雖說那是哀家的侄,可也不能強迫皇帝喜歡。”
“宮中有這麼幾個厲害的,寧婕妤,麗婕妤,景人,如今多了個蘇。到時候如何,就看湘兒自己吧。”
“前面幾個也算了,這蘇……不過。”華嬤嬤道。
“罪臣之后,毫無依仗,可也毫無阻礙。豁出去了,指不定如何呢。”
“畢竟沒有基。便是得寵也是一時的,最要的還是麗婕妤和景人。”華嬤嬤道。
“我是皇帝親娘,們好好的,我也不能因為自己的侄要進來就不喜歡們。就如今看著,景人這子倒是好。比我當年可厲害多了。”李太后道。
“您說的是,到時候能和睦相也是好的,畢竟這后宮里也不能一枝獨秀。真要是咱們姑娘住了其他人,那也不好。”危險不是?
“是啊,何況,不說如今這幾個,后年進來的還有別家的姑娘呢。”李太后道。
“是呢,如今想太早了些,倒是可以吩咐家里,好生教導。”華嬤嬤道。
李太后點頭。要求不高,總歸自己侄進來,要生個皇子吧?
至于其他,那就以后再說吧。
沈初柳這里剛起來一會會,就見皇帝來了。
沒梳頭,沒想到皇帝來,于是就不出來:“皇上忽然就來了,臣妾要先梳梳頭,太了。”
上回皇帝來也沒梳頭,但是那是好好放下來的。
不像這會子,滾的刺猬一樣。
“你這個子!朕外頭坐著,你趕。”齊懌修失笑。
“多謝皇上。”沈初柳在室里應著。
過了一會,梳好頭,沒梳發髻,只是將上頭用簪子攏起來,下面就披散著。
換了一彤襦:“皇上。”
“這就好了?”齊懌修不過剛端起茶。
“不敢您等久了。”沈初柳過來坐在他對面。
“好些了?”齊懌修問。
“退燒了就好多了,不過還是沒力氣,還是要休息幾日的。皇上今日不忙嗎?”沈初柳給自己倒茶。
“嗯,尚可,將近午時了,擺膳吧。”齊懌修道。
膳食上桌,沈初柳倒也還算有胃口,雖然燒了一場,退燒后倒是沒接上冒的病。
所以好的還算很快,只是也不想去請安,還是再養幾天吧。
齊懌修沒什麼意見,事實上,嬪妃們要是每天都不去他都不會說什麼。
只會攢著,該收拾的收拾了就算。
沈初柳心里有數,所以并不去挑戰這個。
“皇上在這里午睡吧?”沈初柳道。
“嗯,歇會。”齊懌修道。
就在外間躺著,外面暖和,沈初柳陪著。
齊懌修醒來的時候,沈初柳埋頭在被子里睡得很香,紫珠忙來伺候。
齊懌修沒刻意打攪,也沒刻意不打攪。
就也沒。
臨走吩咐:“好生伺候,有事太醫來。”
紫珠忙應了是,與紫蕊一道送了齊懌修出去。
沈初柳翻:“了。”
“主子您醒了呀?”折梅驚訝。
“懶得,裝個睡。”沈初柳出手打了個哈欠:“睡得我骨頭了。”
“過幾日好了活活就行了。”折梅笑著給披上厚裳扶著起來喝水。
“主子,皇上走了。”紫珠紫蕊進來道。
“嗯,我知道了。”
“哎?”紫蕊忽然站在窗戶前:“瑩才人來了?”
“這是遇見皇上了吧?”紫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