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過后,別的村唉聲怨載,苦不堪言。
可鹿溪村卻一片欣欣向榮之景。
不僅良田一片綠意,村里的人更都充滿干勁。
見蟹苗回來了,全都自主的圍著那一車車的蟹桶打轉。
“這,這就是那蟹嗎?”
“你們看,這麼多。”
“誒,你輕點,小心它夾你哦——”
那人嚇的趕忙將它扔進了桶了,惹的大家哈哈大笑。
里正老頭臉上同樣是笑容不斷。
“好好好——”
不管是養魚還是養蟹,苗回來了才是正經事。
然而,苗回來了,分配也就了一個新問題。
“夏丫頭呀,這如此多的蟹苗,不知價值幾何啊?”
大家一聽這個問題,都非常忐忑。
誰人不知,這蟹苗是從大老遠的地方運回來的,在路上怕是就走了有半月之久,價格肯定極貴。
大家都的盯著夏小喬,張的額頭都開始冒汗。
因有稻種在先,有些人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夏娘子?這蟹苗是否跟稻種一樣啊?先賒給我們用,到時候秋收時在一起結算那?”
“那,那是否還是五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
趨利避害,人之本。
這只要不花銀子,就會承擔許多風險,待到秋收,倘若收不好,自己也沒損失什麼,可若是有了收,自己好歹還能撈點好。
沒人會覺得金秋能大收,就這年景,沒人敢保證。
就連夏小喬也不敢作保,之所以要那五糧食,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留種子。
可蟹苗跟種田不同。
顯然里正老頭也懂這個道理,因此直接對那人的爹看了一眼。
他那爹心有領會,轉頭就在兒子頭上來了一掌,罵道:“你個臭小子,多大的人了?還要臉不要,占便宜沒夠是不?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不僅上掌,還一腳踹到了自家兒子上。
那小子也不生氣,趕忙笑著哄道:“爹,爹你下手輕點,我,我這不就是問問嘛,問問嘛——”
眾人跟著起哄笑了起來,這事兒便不了了之了。
但是,大家心里更張了。
里正老頭見此看向夏小喬道:“該多銀子多銀子,夏丫頭,你為咱們村做到這個份上,大家都很激你,不能讓你搭著人,還搭著銀錢——”
“三爺爺,我既然嫁了過來,那就是咱們村的人,為自己家的事兒忙活,那還不應該啊?”
夏小喬笑著說完,隨后馬上進主題道:“不過這蟹苗跟稻種不同,這稻苗種下去,只要好生照料,等待秋日收割就完了,可蟹苗得養,得喂——”
眾人聽到這兒,全都認真了起來。
好在河蟹一般都吃些水草,田螺,臭魚爛蝦,地龍和一些水生的小蟲子,當然也吃糧食啥的,不過這種時候,人都沒有糧食吃,它們就更別想了。
“所以,這蟹養的好不好,還得看每家的用心程度。”
夏小喬說完這些之后,便道:“這不管是蟹苗還是將來長大了賣蟹的銀錢,都不走我這里,以后這些都走族中賬冊,我們村要立一個小隊,就跟以前的巡邏隊一樣,只是質不同,是專門負責對外經營之事,大家也當知曉,在未來,不僅是茶園,還是稻蟹,乃至于稻谷,都得有專門負責之人,不可私自售賣——”
大家一聽全都懵了,這是啥意思?
還要專門立什麼小隊?
還不讓私自售賣?
不過這事兒夏小喬提到的不僅一次了,所以,們大概也能接一些。
倒是人選的事兒,大家都比較關心。
“不知道,這人怎麼選?”
“是啊?有什麼要求嗎?”
夏小喬對眾人抬了抬手,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要求自然是有的,第一,就是他所做之事,所有選擇,必須是維護我們村全村民共有利益的,第二,被選舉之人必須是有為村里所有村民服務意識的,是大家所肯定喜歡的,第三,必是技有所長者,且對整個村子有益的,第四,必須識字達兩百個以上者,第五——”
這要求一串一串的,聽的村民都懵了。
這其他的也就罷了,可識字?
這不是要命嗎?
大家都不認識啊!
“肅靜,我知道大家都不識字,這沒關系,你們鹿秀才雖然去府城求學了,可他走之前教了我不字,而且,我師父行醫自然也是識字的,便先有我二人代教之,待找到了合適的夫子,咱們村便可辦個族學,到時候村里每個人便都可以識字了。”
這話一落,眾人高興了。
“嚇死我了,好在選舉不是現在就定,而是定在秋收之后,這樣咱家大郎和二郎豈不是都有機會?”
“可不就是?沒準俺也能有機會呢。”
“哼,你可拉倒吧,不說別的,就那二百個大字你能認全不?”
一說起識字,那老漢瞬間蔫了不吭聲了。
因此,大家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怕這個什麼要立的小隊只能從年輕人中選出。
而就在這時,滿倉媳婦看不下去了,憋紅了臉舉手道:“秀才娘子,那,那我們人家能行不?”
這話一落,周圍人都詫異的看向了。
滿倉更是急的趕忙拽著媳婦兒低聲訓斥的道:“你這是干啥?這不是胡鬧嗎?這麼重要的小隊,你一個子摻和什麼?”
“子怎麼了?為什麼不能摻和?這是咱們鹿溪村的大事兒,我也是鹿溪村的一份子,為何不能摻和?不就兩百個大字嗎?秀才娘子不忙的時候也教過,我現在都認識我的名字了。”
“你——”
場中頓時陷了靜默狀態,而夏小喬聞言笑著道:“子倘若符合條件,也同樣可行。”
“啊?真的嗎?”
“太好了,太好了!!!”
瞬間臺下的同胞們開始歡呼起來。
尤其是滿倉媳婦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就差喊夏小喬萬歲萬歲萬萬歲了。
要知道,在古代,子只是男子的附庸,這種大事兒哪有子的份?
可夏小喬居然同意了,們能不激嗎?
有的甚至都傻了,呆了,哭了。
倒是村里的老人們皺起了眉頭。
“這何統?”
“是啊,一個人家家的拋頭面怎麼行?”
“說的就是,這要是讓們給當了那什麼小隊的人,以后這個家還怎麼過?到底是聽誰的?”
“是啊,這不是胡鬧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