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先生聽得一愣一愣的。
南璃救駕的事或許傳不開來,但觀天象,推斷會下半個月暴雨,救助了許多貧民的事,早已傳遍了整個穆國。
“難不,我兒遭人害死,與這也有……也有關系嗎?”范老先生先想到的是這一點。
“范家人氣運有問題,這倒是會為因果關系。”南璃點點頭。
范老先生當即就痛心疾首,捂著口,已經險些不過氣來。
“父親!”范世忠想讓嬤嬤取藥來。
“我來吧。”南璃說著,出了驅煞符,讓其燒毀之后,房間里的氣息便有些不一樣了。
范老先生的不適稍稍消失,同時覺得亦是輕盈了不。
范家父子表示不解,南璃便解釋道:“這怨氣和煞氣對人有所影響,輕則頭暈小病,重則要命,但有時候也有別的表現方式,就是霉運沾,不得安神。”
范世忠想起了自己的小兒,又想起了家中族人常是子不爽。
有些更嚴重的,已經藥石無效。
他還當是范家族人有什麼傳暗病,所以才會如此,沒想到,竟是府邸出了問題!
他說道:“當年搬遷,我父親特意請了個風水先生,說此是塊福地,所以我們才買下了這兒,在此定居。”
“嘖嘖,那風水先生要麼是沒能耐,要麼是騙你的。”謝北翰趕吹噓南璃的厲害,“我六妹妹就不一樣了,無論是看相看風水,還是捉鬼觀天象,那都是一絕,肯定替你范家驅散怨氣和煞氣,重獲福運。”
南璃忍不住轉頭深深的看了謝北翰一眼,想給他豎個大拇指。
看來此番帶他出門,并不是沒有半點作用的。
范世忠聽明白了意思,道:“如若王妃肯幫范家這個忙,我范家必定重重謝之。”
范老先生也是點點頭。
南璃眉開眼笑,“放心吧,我明碼標價,絕不坑人。不過得等我解決了此事,才好算該付多錢。”
接著,就讓范世忠派人將那風水先生抓回來,又要一小隊人,跟著在府中找到怨氣和煞氣的源頭。
范世忠照辦,還親自跟著南璃,免得府中族人為難。
南璃拿著羅盤,一邊走一邊看。
先是前院,指著一棵長得茂盛的樹木,道:“將這兒挖開。”
范世忠吩咐小廝手。
卻不想此時,一個男子快步趕來,氣急敗壞的喊著:“不能挖!大哥,你若是敢挖,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兒!”
此人與范世忠有幾分相像。
正是范家二爺。
范世忠皺眉,不悅說道:“二弟,你不要胡鬧。”
“這可是鎮宅寶樹,護佑我們范家人家宅平安,發財康健的,若是土,就破了風水,范家以后的氣運就大影響了!”范二爺冷哼道。
他看見南璃手拿著羅盤,就認定是來看風水的。
他心中鄙夷,又道:“大哥你怎麼如此糊涂,竟找了個子來看風水,年紀還這麼小。”
“二弟,休得無禮,這可是……”
范世忠還沒說完,謝北翰已經叉腰說道:“你狗里吐不出象牙啊,子怎麼了?子就不能看風水?”
“正是!”范二爺道,“子就該在家繡花學規矩,而不是在外拋頭面,頭蒙拐騙!”
南璃此時挑了挑眉頭。
有人質疑,不會生氣。
但說頭蒙拐騙,就很介意。
“范大人,這范家是你做主的,對吧?”南璃問道。
“是。”范世忠點頭,他生怕二弟惹得南璃不高興,吩咐小廝們趕開挖,別再耽擱了。
范二爺將這棵樹當了寶貝,當即就沖上去,想要把樹抱住,不讓人手。
范世忠正要人拉扯開,南璃已經用上一張言定符,讓范二爺好好呆著。
范二爺彈不得,連都張不開,甚是驚恐。
小廝們拿著鋤頭和鏟子,麻利的揮挖掘,不多時,那顆大樹就被挖開。
“將樹挪開,繼續往下挖。”南璃說道。
小廝將大樹抬到了一旁,繼續挖掘。
但很快,就有人驚喊一聲:“死!死人!”
那小廝驚恐萬分,臉慘白,已經往后蹌踉,跌倒在地。
其他人仔細看了看,也看到泥土中有一只人手,雖沒有被嚇得摔倒,但臉亦是好不到哪兒去。
他們已經不敢再挖。
南璃臉依舊,便上前接過了鏟子,將泥土鏟開。
謝北翰經歷過這麼多事兒,膽子已經不小了,他也上去幫忙。
可尸完全出來的時候,他不由得瞪大眼睛,有些哆嗦:“這……這是什麼呀。”
因為這是一無頭尸!
上還著好幾張符篆!
南璃見怨氣和煞氣已經團沖了出來,眾人上都有沾染,祭出數張驅煞符,手再結印配合,將怨氣煞氣都凝聚起來,再拍回泥土中的尸上。
半蹲而下,道:“呵,竟是防腐符和魂符,難怪有如此大的怨氣和煞氣。”
人死了,還被砍去了頭顱,又不腐壞,還將魂魄錮在這之中,這方位更是兇位,能吸收天地間的怨氣,所以這無頭尸的怨氣和煞氣才會如此濃烈。
范世忠子忍不住發抖:“那風水先生明明說……明明此是有利于子孫昌盛的好方位,所以才讓我們在這栽種一棵百年松,這……這怎麼會有一尸啊!”
還是無頭的!
若不是南璃讓人在這兒挖,范家人又怎會這棵風水寶樹呢。
范二爺不得,只聽見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他急得不得了,嚨發出了嗚嗚聲。
南璃回頭看了他一眼,雙指并攏一劃,短促的銀閃過,范二爺上的符篆就隨之掉落。
范二爺終于能能說話了,一邊嚷著一邊走上前。
小廝們自讓開,范二爺一看坑里的無頭尸,氣得渾發抖:“敢我十賭九輸,就是因為這風水方位埋了尸?!”
他的錢啊!
這些年頭不知輸了多!
范世忠原本驚恐,渾寒意,卻因范二爺那話額頭有青筋突起:“范家家規,不得賭錢,你是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