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珩眸一,立即就將公文放置一邊,隨即就出了書房。
已經是六月天,天氣非常炎熱了。
一出屋,熱浪都迎面撲來。
南璃剛從外頭回來,額頭沁出汗珠,臉蛋都紅撲撲的。
看見廊下的夜司珩,勾出一抹燦爛笑容:“你今日怎麼沒進宮啊。”
這兩日,他似乎很閑。
夜司珩拿出帕子,給去了汗珠,牽著的手進了主屋:“皇兄的子稍稍好轉,能理一些政事了,我便沒那麼忙了。”
在旁的青鋒聽見了,一臉汗。
明明是怕王妃心里有別的想法,這才留在府中盯著呢。
元寶已經將冰塊娶來擺上,再配合扇子,屋里陣陣涼風。
元春則是端來了酸梅湯,讓南璃消消暑氣。
南璃一口就喝上一碗,渾都暢快舒服了不,吩咐道:“再來一碗。”
夜司珩沉下臉,“不可貪,這是寒涼之,喝多了容易鬧肚子。”
元春為難地看了看兩人,一個奴婢,誰的命令都不敢違抗。
南璃撇撇,無奈說道:“那好吧。”
夜司珩展一笑,“店里很忙嗎?”
他知道一大早就去了店里。
“尚能應付。”南璃說道,“就快到七月十四了,鬼門大開,大家都想買符保平安。”
的店已經打開了名堂,京都百姓都來這兒買符。
更有別的城鎮的百姓前來京都,只為買一張符篆。
知彌功力還弱,一天頂多畫個十多道鎮宅符,符不夠賣,南璃自然要留在店里畫符,所以這兩日是分乏。
夜司珩想了想,“今年應該不會再出現像上年那樣的況了吧?”
白眉道人和他的徒弟皆已斃命,齊國又因齊太子的閉關,朝堂爭斗厲害得很,估計是不出手再來對穆國下手了。
南璃說道:“應該不會了,不過還是小心為上。一張符我只能賣三百文,到時候百姓都應該有符鎮宅了。”
夜司珩有些驚詫,“你這不是虧本生意嗎?”
符紙、朱砂都不是便宜之,再加上人力鋪租,這三百文一張符,基本是沒多銀子賺的。
南璃又是一笑:“偶爾行善積德嘛。”
已經歇夠了,便要去浴室沐浴更。
夜司珩獨自一人坐在那兒許久,終是嘆息一聲。
怎麼辦,他有點后悔了。
阿璃辛辛苦苦的積攢功德,他倒好,完全是在拖后嘛。
翌日。
南璃還是早早到了店里。
知彌忙活了好幾日,整個人都著深深的疲乏。
他看向南璃,不施黛,依舊是皮細膩,清眸流盼,毫不見半點的疲倦。
“師姐,你每日畫的符比我還多,怎麼還如此容煥發啊?”知彌表示羨慕,“莫不是你會什麼功法,能吸收日月華,補充了力和功力?”
“哪有,我不過是好好地睡了一覺。”
不過南璃看見他眼底的黑眼圈,還是嚇了一跳,當即就表示心疼,讓他好好歇息兩日,別再畫符了。
知彌咬咬牙,“不行,師姐還忙活著,我怎能懶!況且這是很好的鍛煉機會,我絕不能放棄。”
南璃正說道:“差不多得了,速則不達,我怕你還沒有進步,就先耗盡功力而亡了。”
知彌到了一陣委屈。
他只想著自己的功力怎麼如此差勁,在這關鍵時刻,幫不了師姐多忙。
“好了,你還年輕呢,好好修行,一旦哪一日開竅領悟,功力就會大有進展。”南璃說道。
知彌打起了神,點點頭。
還沒正式打開門做生意,外頭就有百姓在排隊。
可這會兒就有人到前面來,惹得百姓一陣痛罵。
那人不管不顧,門口設置的符陣竟被他輕松破開,他大搖大擺走了進店。
知彌吃了一驚,這可是師姐設下的符陣啊!
“你是來砸場子的吧!”
他抓了掃帚,要拍打過去。
“慢著慢著。”云俞白手敏捷躲開,“我不是來砸場子的,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
“是你?”南璃認出了他是那日的士。
“可不就是我嘛。”云俞白負手轉悠著,看見柜臺里邊展示出來的符篆,不由得邊看邊點頭。
這小娃果然很有天賦,當他的徒弟真是綽綽有余了!
“先生來此有何指教?”南璃直接問。
上次見這士邋里邋遢的,上還飄散出一酒臭味。
今日他捯飭了一下,穿著整潔的袍子,頭發梳得整齊亮,本就劍眉星目的相貌更加出眾,還有幾分瀟灑的覺。
“指教不敢說,就是想做做好事。”云俞白知道在凡界已經算頂尖的存在,若自己貿然提出收為徒,大概會嗤之以鼻。
所以還是決定先慢慢接近,慢慢展現自己的實力,讓心悅誠服!
南璃挑眉:“做做好事。”
“我方才在外面聽見了,你這小師弟功力不濟,鬼節將至,你一個人畫符就算功力足,可也只有一雙手啊,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護徒弟,樂于助人,故而就想來幫幫你。”云俞白說道。
他當日能道出亡魂死咒,南璃并不懷疑他的實力。
可后來又聽說,他坑了曹閣老五十兩銀子。
“哦,你是想來當兼職賺錢。”
“什麼?兼職?”云俞白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他聽著就知道南璃誤會了,急忙解釋,“不是的,我就是想來幫忙,好讓你沒那麼辛苦,小姑娘家家的,累壞了可不好。”
南璃角了,“先生,我已經親了。”
“這又如何,我并不介意啊。”云俞白口而出。
知彌瞪大眼睛:“你這浪子竟也是學道的?真是丟臉至極!”
說罷,他又要舉著掃帚打下去,想把人趕出去。
云俞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他袖子一揮,就將知彌生生定住,“誤會了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知彌渾彈不得,只有眼珠子和能:“師姐,他這是……這是用了定符?”
作如此之快?
他什麼都沒看清啊。
南璃微微蹙眉,一臉凝重,“并沒有,他大概是用了法訣或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