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錦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商渺躺在沙發上睡的迷迷糊糊。
被鈴聲吵醒以后，才難的掀開眼皮，室一片昏暗，客廳窗簾沒拉，借著外面的路燈，才能約約有些視線。
商渺順著手機屏幕的亮度過去，剛接電話，晏書錦擔心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渺渺，你沒事吧？”
商渺臉，冰涼一片，頓了頓說道：“我沒事。”
“網上的東西你不用擔心，我和謝潯已經在找朋友理了，謝潯和我說了你媽媽的事，這不是你的錯。”
晏書錦溫和沉穩的聲音，在晚上聽起來格外有舒緩，然而商渺卻抓到了重點，問，“往上什麼事？”
晏書錦沉默片刻，“有人把下午你和你媽媽的視頻發到網上了，現在同城圈鬧的大的。”
“還有人出來你是凌華的書，現在你的信息滿天飛。”晏書錦提醒，“你最好請個假，這幾天先不要出門了。”
商渺掛了電話以后，整個人都僵住。
晏書錦的話每個字都聽清楚了。但連在一起卻又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商渺點開微博同城區，目的第一條就是李燕南對著下跪的視頻。
很快第二條視頻刷出來，就是在公司匿名群的那條。
評論區簡直不能眼，幾乎是一邊倒的在罵商渺罔顧人倫狼心狗肺遲早遭報應。
而公司群也炸開了鍋，都在興致的討論著這件事。
商渺看見小葉、霍婷婷還有幾個眼的人，跳出來勸了幾句讓大家別再說，但很快又被刷了上去。
要離職的消息，早就在凌華傳遍了，所以現在大多數都是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GT酒吧。
齊頌剛從外面接完電話回來，他一邊看手機，一邊說：“方然那小子不知道在做什麼，突然問我認不認識搞公關的人，估計是又把哪個小網紅玩了吧。”
他說完看向坐在角落，面無表的盛聿，嘖了聲，有些不滿：“不是阿聿，怎麼最近你找我喝酒都垮著臉，又有誰惹你了？”
盛聿領口扣子扣到最頂上，他面前的酒杯也沒過，看著就是一副心不好的樣子。
聽見齊頌問，他掀了掀眼皮，什麼話也沒有。
倒是旁邊一個正在玩手機的公子哥說道，“阿聿現在哪有心喝酒，凌華現在都要被人罵上熱搜了。”
“什麼意思？”齊頌看向盛聿。
盛聿臉一沉，看向說話的那人。
那人一呆，“你們沒看手機嗎，同城現在都在討論，下午那個商渺媽給下跪的事。”
盛聿幾乎立馬就拿起手機，他一目十行的掃完那些視頻和評論，臉冷的駭人。
齊頌也看完了視頻，擰著眉心，臉上滿是厭惡。
他嗤了聲，“沒看出來，商渺這人真夠狠，能讓親媽跪在自己面前。”
“不過也是，都能利用你，把你當作踏腳石往上爬，又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
“要我說我是你，我早就把開了，省得看著就覺得晦氣。”
齊頌也不是很在意商渺的事，他吐槽了幾句，就問盛聿：“周末去馬場玩？聽說來了批新貨。”
酒吧線本來就不明亮，盛聿又坐在角落里，長疊著，氣勢很盛。
齊頌話一說完，他站起，冷聲丟下一句“不去”就徑直出去了。
只是盛聿前腳剛出去，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正好齊頌在，他瞥眼看過去，就看到是一串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
齊頌就又移開視線，以為是擾電話。
只是那電話似乎有些鍥而不舍，愣是又打了過來。
齊頌這次嘖了聲，直接掛斷，隨后就招呼其他人一起喝酒。
商渺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只能將手機扔到茶幾上。
原本想打個電話問盛聿，凌華那邊有沒有到影響，也想問問，公司會怎麼理這事。
同城的視頻轉發越來越多，評論區也不堪目起來。
而混在這些七八糟的評論里，開始有不人說到了商渺和盛聿之間的事。
說是睡到這個位置的。
說全靠男人和一張床。
那些侮辱的詞匯全部一腦的到上，只能給盛聿發消息，希他看到消息能回個電話。
商渺想，只要盛聿配合，這個事可以在最快的時候公關好。
可等到手機被其他人的消息給轟炸到關機，盛聿也沒有打來電話。
這事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不僅熱度沒降下去，甚至還愈來愈熱。
商渺的信息被人的徹底。
也一晚上沒睡，就坐在沙發上，木然的著窗戶。
其實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變這樣。
明明沒有錯啊。
桃桃的病，付了醫藥費。
和盛聿在一起的時候，只喜歡他一個人。
凌華的任何工作，都在認真完。
哪怕對李燕南，也從沒狠下過心。
可現在怎麼就了罪大惡極的人了？
手機又一次跟催命一樣翔起來的時候，商渺遲鈍的看向屏幕。
是外公的電話。
看見外公的備注，商渺突然眼眶就紅了，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就連呼吸都快跟不上。
鈴聲持續不斷的響了很久，商渺才按下接通，然而剛一接通，就聽見了劉院長和小張著急的聲音在喊：“老爺子，您別激，有什麼話慢慢說，慢慢說。”
商渺知道，這是外公知道了那些消息。
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哽咽著喊了聲：“外公。”
“渺渺。”外公大口著氣，但卻還在努力安著商渺，他沉聲說道，“渺渺別害怕，外公這就去和那些人說清楚，他們只會胡說八道，他們都不是好人！”
外公沒理由的維護，讓商渺終于忍不住，眼淚掉的更急，但沉默片刻，還是記得外公的緒不能太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說道：“您別著急，我沒事，我不在意這些，您不用擔心我。”
外公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會義無反顧站在這邊的人了。
商渺說，“您別生氣，我會理好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