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的話帶著諷刺，商渺的心臟卻像是被人狠狠了下。
看著盛聿，覺得那張臉似乎有些陌生。
他就這麼維護宋音音，維護到察覺到丁點的懷疑，就能立馬強勢打斷。
“阿聿……”宋音音反應過來，本來就紅的眼眶，一下子更紅了，這才像是聽懂商渺話語里的試探一樣，啞聲道，“商渺姐，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什麼，如果你想問問什麼，你直接說可不可以？”
“我沒有你那麼聰明，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說完乖巧的拉了拉盛聿的袖子，“阿聿你不要生氣，商渺姐最近遇到那麼多不好的事，我們應該諒一下。”
盛聿仍舊看著商渺，他嗓音低沉，“你現在讓我很難不懷疑，你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他看了下時間，淡聲提醒：“我和那邊約好的時間是九點鐘，你準備還要因為你這些無聊的猜忌，耽誤多長時間？”
他這不耐煩的模樣，讓商渺心里一陣刺痛。
外公對盛聿向來不差，甚至后來每年去替求平安符的時候，也會順帶給盛聿求一枚。
他現在又怎麼可以這麼冷漠諷刺的說出這種話來？
甚至連懷疑宋音音一點都不可以。
還是說，在盛聿眼里，就沒拿外公當回事？
宋音音站在盛聿旁邊，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
輕聲安著商渺，“商渺姐，我知道你心里難，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剛剛那樣的眼神和語氣來對著我……”
囁嚅著，“我有點怕惹到你不高興。”
宋音音一句話，就給商渺扣上了一頂欺負人的帽子。
商渺頂著盛聿的視線，心里微苦，只覺可笑。
垂目沉默片刻，下心里的緒，現在還沒有證據來證明宋音音參與其中。
只憑口頭話，確實沒法讓人相信。
睫輕垂，語氣也淡，“你們想多了，只是桃桃昨晚和我說想和你一起玩，我才過來問問而已。”
“如果我的話讓你們覺得被冒犯到，那我很抱歉。”
宋音音表僵了僵，“是嗎，那我有空以后就去陪桃桃，我也喜歡的。”
商渺嗯了聲沒說話。
只有盛聿如同寒潭深邃的眸子看了商渺一眼，但很快又掠過，輕嗤一聲。
張庭安本來正要習慣的打圓場，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臉一變，提醒盛聿，“可以去那邊了。”
盛聿嗯了聲，他纖長的睫落下去，再抬起的時候，眼里一片清寂。
他抬步離開，宋音音也跟在他后，里喊了聲阿聿，就跟著出去。
商渺看著宋音音離開，張庭安才緩步上前。
他臉上有些糾結，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后只能嘆息著說，“走吧，盛聿那邊還需要你去一趟。”
來合城本也是跟著盛聿來理周國兵留下的那堆破事的。
凌華分部的人也在，商渺以前跟著盛聿來這邊理過工作，所以分部的人還認識。
所以習慣的了一聲商書。
宋音音在邊上笑著說，“商渺姐現在已經不在凌華了，可不做書這麼辛苦的工作了。”
商渺聽著的話，心里什麼波瀾也沒有。
只是跟著盛聿和張庭安過去，過來的主要目的主要就是來證明一些周國兵的信息，還有家里的況。
在得知是周國兵的繼以后，工作人員對視一眼，沒說什麼。
這邊的事理完，已經過了中午，商渺問盛聿，“還有需要我做的嗎？”
盛聿作一頓，他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袖扣，嘖了聲：“你以為他留下的爛攤子就結束了？”
分部的負責人在旁邊小聲匯報：“那些人最近都守在公司門口，吵著要我們給錢，公司的員工前天有個出去見客戶的，不小心惹到了那些人，被打進醫院了。”
盛聿冷嗤一聲，目幽幽看向商渺，“聽到了？”
商渺臉也不是很好，宋音音在旁邊義正言辭的開口，“都這麼嚴重了，你們還沒有報警嗎？”
負責人臉很難看，直到出了警局大門才說，“報警了沒用，那些人都是地流氓，在這混了十幾年，一聽到風聲比誰都跑得快。”
“但又不可能讓人家天天在公司樓下守著，那不是浪費公眾資源嗎？”
“而且，這些人都是放高利貸的，不要命，也沒人敢去惹他們。”
宋音音哦了聲，“那不就是一群狗皮膏藥嗎？”
說完，扭頭看向商渺，“商渺姐，叔叔怎麼會認識這些人？”
為什麼會認識這些人？
不就是因為周國兵也一樣的不是個東西嗎——
宋音音這樣問出來，無非就是想聽到親口的回答，好像這樣就能把踩到腳底下一樣。
明顯要去分公司，盛聿沒開口，商渺只能跟著一起。
一路上過去，宋音音估計是記著早上的事，所以沒纏著盛聿說話。
說話就算了，偏偏聲音還故意提高了些，就像是怕商渺聽不到一樣。
商渺坐在副駕，微微垂著眼皮，腦袋里思緒不斷。
宋音音攛掇李燕南的事，就算沒有百分百，也有十之八九。
可沒有足夠的證據，也沒人會相信。
商渺聽著后面宋音音的聲音，心里說不怨是假的。
可誰讓什麼都沒有。
而盛聿——
商渺已經沒法再對他抱有任何期待了。
也知道，盛聿只會偏幫維護宋音音。
他好像早就忘了，外公以前對他的好。
商渺的那些平安符，盛聿手里也有不。
那些都是外公以前，在替商渺求的時候，也替盛聿求了。
商渺現在想著，角突然自嘲的勾了下。
說到底也是他們自己，太高估自己。
所以現在才活該，也怨不得別人。
商渺一路上腦袋里紛雜思緒，最后得出來的結果，也是真的招惹不起盛聿了。
看著外面飛馳著后退的綠化帶，耳朵旁是宋音音時不時的聲音。
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如果重來一次，可能不會再像當年一樣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