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爍點頭，商渺正要說話，就聽見宋桀的聲音：“你還要去找他？他態度已經這麼明顯，你何必再去浪費時間？”
宋桀今天對凌華的印象都很差，所以說話也完全不避諱著李爍還在，他冷哼一聲：“人家凌華總裁，就是不一樣。”
商渺看向謝潯，后者眉心皺起，也不太贊同的模樣。
抿抿，低聲說道，“既然是來商量的，那總要有商有量，而且我找他還有其他事。”
謝潯眼瞼垂落，長睫擋住眼里的思緒，他沉默片刻才點頭說道，“需要我等你嗎？”
商渺一頓，“你們要去建材市場就先過去，我一會來找你們。”
謝潯離開之前，還是和商渺說，“我們在樓下等你半小時。”
商渺心里一，抬起眼皮向謝潯，謝潯臉上的冷沉不減，但是眉目之中卻又約掩著些溫和無奈。
還有擔心。
商渺睫抖了下，遲疑著解釋，“等我理好以后，我回去去再和你說。”
下樓的時候，宋桀看著謝潯，嘆著開口：“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脾氣這麼好？”
謝潯面無表，“你脾氣不好，有什麼用？”
宋桀被懟了，也只能閉著不再出聲，他能看出來，謝潯現在的心并沒有剛剛在商渺面前表現的那麼溫和。
而樓上。
商渺跟著李爍去了辦公室，里面只有朱莉和另外一個青年。
商渺看著那個青年有些面生，李爍和解釋，“那是新來的實習生。”
聽到李爍的話，原本還在認真工作的朱莉突然抬頭，莫名其妙的接了一句：“你不會還以為自己是無可替代的吧？看，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取代你的位置。”
商渺以前在凌華的時候，就聽慣了的這些怪氣的話，所以連個眼神都沒有給。、
倒是那個新來的實習生，抬頭悄悄看了商渺一眼。
李爍把商渺帶到總裁哦辦公室門外，隨即推門進去，“盛總，商渺有事找您。”
盛聿手里作微頓，他掀起眼皮，面無表的開口：“讓進來。”
商渺在外面等了沒多久，李爍就出來了，“你進去吧。”
商渺輕聲道謝，轉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一進門，就對上盛聿涼薄的眼神。
商渺腳步一停，“耽誤你幾分鐘，我有事想和你說。”
盛聿神散漫玩味：“又想和我談條件說燃星的事？”
他淡聲說：“可以，說說你的條件，我很好奇你還能說出什麼來？？”
盛聿語氣里的漫不經心，讓商渺默然片刻才說道，“我來是想和你說，那一百五十萬的事。”
空氣凝固片刻，盛聿黑眸微微閃爍，他看著商渺，眸底思緒如。
但很快又被他按了下去，他下微抬，神態倨傲冷淡，“你說。”
商渺深呼吸片刻，才又抬起眼看著盛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淡定：“我想先還給你五十萬，這樣依次還給你，利息按照銀行的算，可以嗎？”
這個決定是商渺思慮了很久，手上的余額不多，只有六十萬了，可以先還給盛聿一部分。
剩下的再慢慢想辦法。
本來還打算之后再找時間過來，但既然盛聿一定要讓今天來，那不如趁機就將事說清楚。
商渺說，“如果沒問題，我下午就可以把錢打給你。”
盛聿眉眼銳利，他面無表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迫很強。
商渺頂著他的目，垂下眼皮，聲音很輕但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是不同意……”
話還沒說完，被盛聿直接打斷，他尾音上揚，滿是諷刺：“我為什麼要答應？”
“五十萬能做什麼？你還我五十萬，是想說我在恃強凌弱，還是想證明你的堅韌勇敢？”
盛聿的眉心染上一層冰霜，他面容不悅，“商渺，你是想拿這五十萬辱我，還是想辱你自己？”
商渺眉心也慢慢擰，嗓子發。
雖然不想承認，但此刻確實讓覺得難堪，說：“我沒有一百五十萬那麼多。”
盛聿冷呵，“和我有關系？”
“你既然那麼清高要還錢，那不如就一次還完，零零碎碎的，我看著嫌麻煩。”
商渺閉了閉眼，掌心慢慢收攏，聽見自己干的聲音：“好，我會湊齊再還給你。”
盛聿矜貴點頭，“我很期待。”
商渺垂目思索片刻，又抬眼：“還有關于燃星的問題，我——”
還是想為燃星再爭取一下。
雖然才行不久，但是也知道如果一個創作者被干涉太多，那他創造出來的作品，就一定不會好。
知道謝潯和宋桀他們都是真心喜歡這行，所以才會一群人滿世界的跑，就為了做一個滿意的展出來。
只是這次盛聿沒打斷，門卻被人推開。
宋音音抱著一份文件出現在門口，看著商渺干笑：“我上來給盛總送一份文件，沒打擾到你們吧？”
這話問得很奇怪。
商渺沒說話。
宋音音就抱著文件上前幾步，放到盛聿的桌子上，“你說需要的幾份數據報表，我都整理好了。”
盛聿嗯了聲，拿起其中一份翻看著，他沒什麼表的夸了句：“做得不錯。”
宋音音臉上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能幫到你就好。”
商渺不知道整理幾份數據，能幫到盛聿什麼，以前整個凌華的數據都整理過，也沒見能幫到盛聿什麼。
指節敲響桌面聲音，拉回商渺的思緒。
抬眸看過去，正好對上盛聿幽暗的眸子。
“關于燃星的問題，按照你們自己的理論，對照李爍的參數，做出更好的方案送來凌華。”盛聿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已經又落回到手里的文件上。
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樣。
商渺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點點頭，眼里滿是認真，“好，我知道了。”
說完就轉離開。
后，宋音音咬牙看著離開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就是想不通，商渺到底在高貴什麼。
不過轉念之間，又回眸看向盛聿，語氣又輕又的問：“怎麼我一過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