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的語氣聽不出什麼緒，商渺卻是眉心擰，盯著盛聿，語氣也沉了下去：“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按照你的說辭正常推斷而已，那份文件除了我，就只有你到過。”盛聿聲音冷沉，“而且你還是在沒有任何人監督的況下接到的。”
他嗤了聲，“你說你有沒有嫌疑？”
商渺看懂了，盛聿今天接來老爺子這里，就是為了問這事。
面平靜，明亮干凈的眸子看著盛聿，嗓音泠泠，“還是那句話，我沒必要給自己挖坑。”
盛聿不輕不重的笑了笑，直接下了車，也不知道信沒信商渺說的。
老爺子早就在里面等著，看到兩人過來，立馬招呼劉叔準備飯菜。
商渺就陪著老爺子在坐在沙發上聊天，盛聿不知道去哪里了。
“渺渺，你之后的工作是什麼打算啊？”老爺子突然問道，“我知道你跟著謝家老三在做事，但是搞藝的多不太穩定，你有沒有想好之后的打算？”
商渺眨了眨眼：“燃星那邊以后也會走商務線，我覺得可以慢慢試一下。”
對老爺子，商渺是花不出心思去騙老人家的。
老爺子看著，眉心稍擰，“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凌華了？我聽說凌華最近有些麻煩，之前你在的時候，凌華什麼事都沒有過，現在才多久，就出了這種事。”
商渺沒想到老爺子會說到凌華的事，沉默片刻才說：“做生意，你來我往是正常的。”
老爺子不死心的說，“要是凌華還是希你回去——”
老爺子的這個假設很不立，商渺說，“凌華并不缺我這個書。”
老爺子皺眉似乎還想說什麼，就聽見盛聿的聲音，“凌華就算遇到再大的麻煩，也不至于靠一個書去解決。”
他從書房出來，臉上的冰霜還未散盡，說話的語氣也重。
商渺并不在意，反而老爺子又氣的白了臉。
他指著盛聿又想罵，但終究卻是什麼都沒能罵出來，只能狠狠甩袖子：“我你來，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氣！”
盛聿說，“公司的事本來就還有很多。”
老爺子懶得聽他說話，徑直起離開了，只剩下商渺坐在客廳面對盛聿。
盛聿也在對面坐下，他這兩天應該都沒能休息好，眼眶下的青很明顯。
他在沙發上躺下，輕輕閉著眼，縱然試圖放松自己，眉心也止不住的皺。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陡然響起來，他又抬起眼，臉上的疲憊立馬散去。
商渺坐在那里，看著盛聿跟變臉似的，輕輕垂下睫，聽著盛聿冷靜的理著事。
直到他結束通話，商渺才平靜的開口，“秦家的合作對凌華這麼重要？”
盛聿剛聽了李爍的匯報，心還在低狀態，他直接反問商渺，“秦家的項目你沒跟進過？不知道重不重要？”
商渺說：“秦家的項目，你當時只安排給了李爍，我沒跟過。”
商渺在凌華需要負責的事務很多，盛聿最開始打算和秦家合作的時候，就直接讓李爍將手里的工作移給商渺，然后他去跟的。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實在是因為秦家二的風評，在圈并不算好。
凌華不會做一些危害員工自利益的事，所以盛聿當時直接調了一批男員工去負責這個項目。
商渺頓了下，想到老爺子剛剛提及凌華時候的關心，還是忍不住說道：“我之前見過宋音音和耿明翔一起，信不信隨你，他們關系不簡單。”
商渺說完這句話就沒再說了，已經提醒盛聿了，信不信就是他自己的事。
盛聿漆黑的瞳孔里似乎閃過一抹異樣緒，他指尖微頓，隨即聲音淡淡：“耿明翔？”
“耿明翔是什麼人，不用這麼多說，你應該也知道。”
商渺說起耿明翔的時候，眼里的厭惡不加掩飾。
而對面的盛聿，在重復了這三個字以后，臉上神也逐漸沉凝起來，那抹微不可察的冷意，就藏在他的眉梢之中。
商渺其實并不愿意提起耿明翔這個人太多，說真的，覺得惡心。
以前的榮華還和凌華并駕齊驅，雖然榮華的很多手段不夠彩，但那會凌華基不穩，還是想要和榮華合作。
也就是談合作的時候，那會商渺已經是首席書，而耿明翔還是一個小小的經理。
耿明翔這人極擅偽裝，導致商渺一開始對他的映像很不錯。
直到后來，耿明翔試圖在商渺的酒里下藥，并且藏下了攝像頭——
凌華那才徹底宣布，不會和榮華這樣的公司合作。
在老爺子這邊吃了一頓飯以后，商渺就得回去。
盛聿自然得送。
哪怕商渺一再表示不用，但老爺子始終堅持。
商渺本來想讓盛聿直接將自己送回別墅那邊，卻沒想到半路的時候，盛聿突然接到公司的電話，“盛總不好了，公司的票在直線下跌，而且已經有兩家合作伙伴打電話過來，要解除合作了。”
商渺在旁邊自然也能聽見，說：“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在前面停車就行。”
然而盛聿卻像沒聽見的話一樣，徑直將車開到了凌華樓下。
商渺皺著眉心，想要打車回去。
然而凌華的位置本來就在科技園區，白天還好，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鐘，很難再有出租車。
盛聿像是現在才想起商渺的存在一樣，他聲線低沉緩和：“理完事，我送你回去。”
他眼瞳依舊泛著冷，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路燈的照耀，深邃的眼眸里像是多了幾分溫。
盛聿本來也長得好，他垂著眼睛，溫和專注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就像是無盡深淵，明知危險，卻還是會被吸引著往下跳。
商渺瞥開視線，抿著角沉默片刻，還是跟著盛聿進了凌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