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渺跟著進了凌華，深夜，凌華一樓沒什麼人，盛聿和商渺的腳步聲織在一起，有輕巧的回音。
電梯門前，商渺停住腳步：“你理凌華的事，我上去不太合適。”
能讓盛聿這麼晚還趕回公司的事，哪怕商渺剛剛沒有將事都聽清楚，也能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
看著周圍還昏暗著的場景，遲疑片刻，還是想先出去。
“我剛剛說了，文件是你送過來的。”盛聿立于暗之中，沒了外面的路燈做陪襯，他上剛才還存有的那縷緩和溫沉，一下子都消失。
仿佛剛剛在外面只是商渺自己的一個錯覺。
盛聿的意思明顯，商渺不跟著他上去都不好說，畢竟是這份文件的經手人。
商渺眉心微沉，跟著盛聿一路直達總裁辦公室。
和一樓的空寂不一樣，總裁辦公室這邊燈火通明，李爍和朱莉，還有商渺之前看到的那個實習生都在，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公司的高層。
看見盛聿后跟著的商渺，一群人臉都有些微妙。
商渺卻不在意，淡然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等著看盛聿要做什麼。
出乎意料的是，盛聿只有一句話：“李爍，去調最近一個星期，辦公室附近所有的監控，順便統計一下，這周之都有誰進過我的辦公室。”
他頓了下，“重點查看，我不在辦公室的時候，都有誰來過。”
這句話的指向其實很明顯，畢竟盛聿的辦公室，他不在的時候，能進來的人屈指可數。
商渺眉上挑片刻，坐在角落里，抿著角，只言不發。
倒是朱莉來回拿文件的時候，眼神落在上好幾次。
商渺都一臉淡然。
整個辦公室的氛圍都沉凝著一張的氛圍，所有人都來去匆匆，一臉鄭重。
只有商渺坐在沙發上，模樣悠閑。
在和林雅聊天，林雅在忍不住吐槽說家里又去相親，而且相親對象還是陳墨。
商渺正想回消息，就彈出來一個電話，正好是謝潯打來的。
輕快的電話鈴聲，在這抑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突兀。
商渺指尖一頓，就接了電話，謝潯語氣懶洋洋的：“怎麼還沒回來？”
今天要去和盛老爺子吃飯的事，謝潯也知道。
商渺掃了眼來去匆忙的眾人，聲線冷淡，“我現在在凌華，有點事理。”
謝潯呼吸都輕了些：“怎麼去凌華了？”
商渺正要說話，頭頂就響起一道聲音：“商渺，盛總有事問你。”
商渺抬眼去，正好對上盛聿波瀾不驚的眸子。
低頭和謝潯說了兩聲就掛斷電話，看著盛聿，“什麼事？”
“那份文件你送過來的時候，確定沒有過？”
商渺坐姿端正，多年來的習慣，就連坐著的時候也要把脊背直：“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文件上是了封條的，如果了，你不會現在才知道。”
朱莉忍不住說，“萬一你是了以后，又恢復了呢？”
盛聿也看著。
商渺臉上沒有毫的異樣，淡然的頂著眾人的視線，說話的時候輕脆直接：“凌華更重要的東西我都知道，會在意這點？”
這話說的有些囂張，但不是假話。
商渺畢竟曾經是凌華的首席書，而且也是盛聿一手帶出來的，凌華部的機知道的不，所以盛滄海當年才會堅持讓簽下那份競業合同。
朱莉原本還想再說什麼，卻見盛聿將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扔，聲音沒什麼語氣的：“讓宋音音現在過來。”
商渺頓了下，心里猜出一些，多半是盛聿已經看到了什麼。
不過也不好奇，反正現在也不能走，會發生什麼，總會知道。
李爍拿著手機出去了，辦公室里陷一片安靜，誰都沒說話。
只有盛聿看著朱莉讓人點出來的監控，還有一些排查出來的名單，目沉沉。
他手一，又一次將屏幕上的監控點開。
正是宋音音抱著一摞文件進辦公室的畫面。
監控畫面還沒播放完，李爍就進來了，他尷尬的看著盛聿：“盛總，宋書說自己不舒服，來不了。”
盛聿不改神，他只看向李爍，眼神凌厲又冰冷。
李爍一震，“我再聯系一下宋書。”
只是這次，他沒再出去打電話，而是就當著盛聿的面撥通了宋音音的電話。
嘟——
電話被人接聽，但傳出來的第一聲卻是人纏綿的息聲。
接著是男人啞著嗓子的哄：“寶貝，看著我。”
輕輕的撞擊聲，連帶著男之間不斷的息，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李爍清了清嗓子，看向盛聿已然黑沉下來的臉，只能憋著嗓子提醒電話那邊的兩個人：“宋書，盛總讓你現在就來凌華，必須來。”
或許是李爍的這聲，醒了正在沉溺的宋音音。
猛地尖一聲，推開了上的男人。
隨后就是一陣兵荒馬的靜，宋音音的哭泣聲里還夾帶著男人求不滿的委屈。
商渺也沒想到，竟然能聽到這麼一出靜。
微微垂目，沒去看盛聿。
其實不用看也能知道，他臉會有多難看。
畢竟自己朋友和別的男人滾床單，還被那麼多下屬知道了——
電話那邊的靜持續了許久，直到盛聿冷的嗓音出現：“是自己過來，還是我讓人把你們帶過來？”
他聲音不大，但整個辦公室都安靜至極，聽起來也就格外明顯。
宋音音那邊的靜明顯一愣，隨后惶恐不已的說道，“阿聿，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盛聿聲音依舊，“二十分鐘，你最好出現在凌華。”
他說完又看向李爍。
李爍立馬掛了電話。
現在的氣氛，明顯比剛才的氣氛更加嚴肅冷凍，幾乎所有人的呼吸都放輕了。
直到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宋音音倉皇失措的跌撞進辦公室。
“阿聿，你聽我給你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
宋音音的話在看到辦公室里的一群人以后，戛然而止。
隨即，面如死灰的看向了盛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