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賀擎舟醒來時,頭痛裂。
昨晚上的記憶,迅速回籠。
包括在淺水灘上,他對盛晚溪提出復婚的話。
包括,他喝了酒,盛晚溪打電話,讓他等的話。
不是說,算了嗎?
為什麼,還讓他等?
賀擎舟不止頭痛,上的傷口也痛。
看來,昨天跳下水,是有點逞強了。
他出手機,拔通了許伯遠的電話。
很快,許伯遠就提了藥箱進來,幫他理傷口。
“擎舟,你昨天太來了,傷口的況,比第一天還糟糕,一會得吃點消炎藥。”
賀擎舟拍拍痛得像是要裂開的頭。
“許叔,給我點止痛藥。”
許伯遠瞪他一眼,“你說說你,怎麼這麼不省心呢。才和晚溪和好幾天,就跑去和梓喝酒……”
賀擎舟驚訝地抬頭看他,“和梓喝酒?”
許伯遠繼續瞪他,“保鏢說的,還有假?”
賀擎舟認真回想下,腦子約閃過幾個畫面。
他解釋道,“是巧合,我沒約。”
許伯遠無語,“你說巧合,晚溪信?”
這下,連賀擎舟自己都沉默了。
趕海時遇見,是巧合。
出海看海豚,是巧合。
酒吧喝酒又遇見,還是巧合。
別說盛晚溪不信,賀擎舟自己,都有點不信了。
賀擎舟心急想去找盛晚溪解釋清楚,“晚溪起了嗎?”
“早起了,帶孩子出去玩了。”
賀擎舟重新躺回床上,“那我再躺一會兒。”
盛晚溪近十點才帶著孩子回來,見許伯遠坐在客廳里,便讓蘇姨娟姨帶三個孩子去洗澡。
拿了瓶水,在許伯遠對面坐了下來。
“許醫生,擎舟父母的事……”
昨晚聽賀擎舟吼完,就一直很在意這事。
許伯遠意外地看著,“擎舟跟你說了?”
盛晚溪點點頭,“嗯,只說了一點點,沒說太明白,我就想問問……”
許伯遠罕有地,打斷了的話。
“晚溪,關于他父母的事,我無可奉告。”
這事是賀擎舟的私,別人,沒有多言的資格。
盛晚溪認真看著他,好一會,才點點頭。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許醫生。”
許伯遠指指賀擎舟的房間,“擎舟醒了,或者,你可以自己問問他?”
盛晚溪搖搖頭,“不必了……”
想說,他自然會說。
不想說,大概,是心深,還有一道坎,還沒能邁得過去。
而,可能并不是能陪他邁過那道坎的人。
在這一刻,盛晚溪突然有點明白。
五年前,和他離婚,看起來,似是因為他心里有別人。
但事實上,除了這個,和他之間,還有太多太多的問題。
而那時的他們,又太年輕。
年輕到,只懂得,只懂眼前的快活。
卻不懂得,如何共同去應對生活的難題。
盛晚溪回了孩子們的臥室,坐窗前對著外面的海灘發了一陣呆。
然后起,收拾起孩子的東西來。
門被推開。
盛晚溪抬起頭,賀擎舟已經鎖好門走了進來。
盛晚溪看他一眼,收回視線低頭繼續疊服。
“酒醒了?”
“嗯……”
賀擎舟站在邊,沒,也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問。
“盛晚溪,復婚的事,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顯然,變得,懂得珍惜的人,并不止盛晚溪一個。
換了五年前的賀擎舟,昨晚說了那樣的話,今天,勢必和盛晚溪老死不相往來了。
可五年分開的時間,太長,也太久了。
久到,把人的傲氣和脾氣,磨了忍和退讓。
盛晚溪有些意外,但,并沒有改變的想法。
尤其,剛剛和許伯遠那一番談話之后。
“嗯,不考慮!”
說完,抬起頭,靜靜地看著賀擎舟。
他深邃好看的眸子里,布滿了紅筋,顯然,是喝酒所致。
盛晚溪問他,“那……就這樣,算了?”
賀擎舟說的算了,等于散了。
賀擎舟似是了一下,深邃的眸子里,現了些怨恨。
他磨了磨牙,惡狠狠地問。
“那你,想就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