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盛晚溪接到徐叔電話。
“晚溪,賀爺發燒!”
盛晚溪先是騰地坐了起來,但很快,意識恢復清明后的,憶起這事跟已經沒有任何關系。
“徐叔,你打給許醫生吧,他況特殊,我這邊也沒退燒藥。”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和他已經分手,他發燒,關屁事。
而且,他|前、手臂各劃一刀,為的是陸梓。
他刀傷沒好跳海救的,是陸梓。
他傷口發炎炎癥還沒消,跳進泳池救的,也是陸梓。
他的燒,不是因而發,跑去,湊什麼熱鬧?
盛晚溪把手機調了靜音,把被子扯過頭,倒頭繼續睡。
隔壁,徐叔盯著被盛晚溪掛斷的電話。
扭頭,若有所思看一眼躺在床上,燒到臉發紅的賀擎舟。
“賀爺,你和晚溪,又鬧別扭了?”
賀擎舟溫三十九點五度,人燒得都有點懵了,哪有力氣回他?
帶了些紅筋且無神的雙眼,卻是漫起些哀怨來。
徐叔只好打給許伯遠。
許伯遠趕來,一瞧賀擎舟這副死模樣,氣得差點當場走掉。
“賀擎舟,你是不是認為,你心臟做完手,就超人了?三十九點五度,正常人也要燒糊涂,你這是拿命去賭。”
許伯遠罵歸罵,給他測完溫,又拿出聽診聽他心肺況。
“怎麼無緣無故又燒起來……”
他這話還沒問完,開的睡袍口,便現出明顯被水泡過的泛白傷口。
“你特麼真不想要這條命了?”
素來極好涵養的許伯遠,瞧見他上反復染的傷口,不由得了句。
賀擎舟一直沒吱聲,也不知是燒得難不想說話,還是心不好不想說話。
許伯遠配好藥,給他掛上點滴,才又問。
“這傷口到底又怎麼了,去潑水節嗎?”
賀擎舟只得回他,“梓不小心掉泳池了,我……”
許伯遠死死盯著他,“你特麼是不是腦子進水?梓會游泳!在大海你說水一般,在泳池,你怕什麼?”
賀擎舟微微閉上了眼,“那天海里落水后,不太舒服,這兩天,哮復發。”
許伯遠搖搖頭,懶得再說他什麼了。
然后,他突然想起什麼來。
“你不是搬晚溪那邊了?怎麼又跑回來住?”
賀擎舟不想應付多余的事,而且,今天這事要是說出來,肯定又要被許伯遠罵一通。
“我發燒,那邊老人孩子,就不去折騰了。”
這理由,勉強過關,許伯遠便沒再問。
因為燒得有點厲害,許伯遠不敢大意,便在沙發里瞇了一會,直等到天亮了,賀擎舟的溫降到三十七點五度,他才離開。
出門,正好遇見開著車出來的盛晚溪。
盛晚溪降下車窗,跟他打了聲招呼。
許伯遠有點奇怪,“晚溪,你不去看看擎舟再上班?”
盛晚溪愣了一下,然后道。
“他燒不是已經退了?公司有急事,我趕著回去一趟。”
許伯遠約覺得不對,但又不好問什麼,只跟揮揮手。
“行吧,你路上小心些。”
盛晚溪回到盛氏,原本端著茶三三兩兩聚一塊頭接耳的文們,唰地安靜了下來。
盛晚溪便知道,這些人,怕是在議論昨晚泳池邊上的事。
盛晚溪有種徹底解的暢快|。
真好,往后,再不用因為與賀擎舟的關系而為全龍都焦點話題。
盛晚溪回到辦公室,這幾天天天一早準時送湯的盛華興,如常出現在辦公室。
把湯放下,開口,卻不是讓喝湯,而是。
“晚溪,你和擎舟,沒吵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