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還真是能造。
衛蓁回過神來,看向顧蘭庭,輕聲喚道:“父親。”
顧蘭庭點頭,看向龐途,后者會意,恭敬道:“請縣主放心,此事大理寺必定查個水落石出。”
魏裎的案子暫且落下,衛如霜便拉著衛蓁,聲道:“蓁蓁,我們回家。”
這個骯臟的地方,半點也不想多留。
衛蓁卻看向跪著的杏和院的人,溫聲道:“母親,我院中的都是自己買來的人,不是魏家仆人,我可能將們帶走?”
衛如霜對失而復得的兒自是無所不應,想也沒想的點頭:“能,當然能!”
就在這時,門口再次傳來靜,眾人看去,只見訓練有素的士兵魚貫進府中,陣勢極大。
郡主府的侍衛紛紛往后退去,讓出位置。
很快,有一形高大的人踏進府中。
見到來人,龐途等人皆掀袍跪下:“參見閬王。”
在眾人的跪拜中,閬王徑直大步走向衛蓁,邊走,邊揚聲道:“本王來接外孫回家。”
衛蓁直直盯著閬王瞧,這是兩世第一次見到外祖父。
與想象中一樣,威風凜凜,神矍鑠。
但很快發現,閬王看的眼神并不陌生。
好像已經見過了。
驀地,衛蓁想起了賞梅宴屏風后的人。
曾經的疑這一刻有了答案。
那天在屏風后看的,就是的外祖父,閬王。
前世今生,衛蓁對閬王都懷著至高的崇敬。
知道自己是閬王的外孫后,這份崇敬中添了自豪,激與歡愉。
在面對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軍時,衛蓁難免有些張,正在躊躇該行什麼禮時,卻見閬王走到的跟前,笑的慈眉善目:“我的乖囡囡,聲外祖父聽聽。”
衛蓁繃直的子驟然放松,盯著閬王一點也不扭,聲音清亮的喚了聲:“外祖父。”
閬王眼中閃過一道。
他就說上次沒看錯,這姑娘的氣度像他們的家的人。
“哎,乖囡囡,快外祖父好生瞧瞧。”
衛蓁便也乖乖的,大大方方站著,任閬王打量。
半晌后,閬王眼中含了淚,略帶哽咽的朗聲道:“嗯,像你父親,也像你外祖母。”
衛蓁看見閬王潤的眼眶,眼睛也跟著一紅。
“好,像你父親好。”
要是像如霜,在這個地方非得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閬王抹了把淚,偏頭睥睨了眼魏家幾人,厲聲道:“還有何事未了?”
早在閬王出現時,魏文鴻幾人就低著頭大氣兒也不敢出。
經百戰的老將軍戎馬一生,久經沙場,不怒自威,尋常人見之,無不被這氣場的俯首低眉。
魏文鴻敢在龐途面前巧言善辯,卻不敢在閬王面前多吭一聲。
龐途這時上前道:“回閬王,此間事臣會理妥當。”
閬王中氣十足的嗯了聲,揚聲道:“那本王就帶囡囡回去了。”
龐途立刻跪下:“恭送閬王。”
其他人皆也跪下附聲。
衛如霜牽著衛蓁的手,聲道:“蓁蓁,我們回家了。”
衛蓁含著淚,輕輕點頭:“好。”
閬王大步走在最前方,衛如霜牽著衛蓁,顧蘭庭走在衛蓁側,一家人頭也不回的在一眾人的恭送下離開了魏家。
侍衛與閬軍隨之有序撤出。
魏家外頭停著閬王府,郡主府的馬車。
衛蓁上馬車前,轉頭看了眼魏家的牌匾。
很快,這個牌匾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奉京城了。
淡漠的收回視線,彎腰進了馬車。
從此以后,與這個地方再無半分瓜葛。
閬王親兵在前頭開道,郡主府的侍衛在后頭護送,聲勢之浩大不亞于太子殿下的鑾駕出行。
沿路所有巷子,街道皆好奇打探,很快就知道這是閬王府,郡主府接外孫,長回家。
一時間所有人皆震撼不已!
不出一個時辰,奉京城便已都知道盛安郡主十七年前丟失的長找到了!
這個消息立刻就在奉京城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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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云涵是一步三回頭離開的魏家。
上了馬車后,心中難安,便掀開車簾問護送回府的大理寺兵:“若魏大公子犯的事是真的,可會牽連姩姩?”
兵如實答:“會。”
齊云涵追問:“會怎樣。”
“按照律法,男丁流放,眷進教坊司。”
齊云涵嚇得瞪大眼:“什麼!”
雖然被保護的很好,但教坊司是什麼地方還是知道的!
“那..若真到了那個地步,如何才能救人?”齊云涵急急道。
兵想了想,回道:“若想救眷,在人進教坊司后可以將人贖出來。”
當然,并不是誰都可以贖教坊司的人,但齊家是可以的。
齊云涵忙問:“要怎麼贖,需要多銀子?”
這話就把兵問住了。
其實一旦進教坊司那就是奴籍,很難再落籍,若想將人贖出來,不是銀子就可以的。
可對齊家這位被保護的太好的姑娘,他斟酌許久后,才道:“需要一大筆銀子,姑娘若想救人,可與齊大人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