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見寧剛系好安全帶,聽到他這話,不偏頭看了他一下:“是啊。”
顧鄴沒說什麼,只點了一下頭。
黑的轎車漸漸開出酒店,周見寧看著后視鏡里面的酒店標牌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
“人都走了,你還站在這里干什麼?”
八月的天熱的很,就算是晚上,外面的空氣都是悶熱的。
他剛才在酒店大堂里面坐著,這才出來了幾分鐘,就熱得不行了。
周也也不知道沈越安是怎麼得了的,穿著襯衫長,再這外面站了將近十分鐘。
聽到悉的聲音,沈越安才掐了煙,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就走車位。
“哎——我問你個嚴肅的問題!”
周也抹了一下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抬追上去,“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沈越安拉開車門,回頭冷冷地看著他:“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想?”
周也被他這冷漠的眼神看得有幾分不自在,抬手了鼻子:“這我怎麼知道?不管周見寧跟顧鄴兩人達了什麼協議,但人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夫妻,合法的,你——”
更直白的話,周也沒明說,但沈越安不可能不懂的。
他嗤了一聲,推開周也,俯上了車。
“哐”的一下,直接關了車門。
周也聽到引擎的聲音,下意識往一側退了一步:“你——”
他話剛說了一個字,沈越安就只給他留了車尾。
“……”
還傲的!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周也看著那車越開越遠,直到不見,才抬踹了踹,沒好氣地轉回到酒店。
這麼熱的天,他就不應該跟著沈越安出來罪的!
現在好了,還吃了一肚子氣。
周也被氣笑了,但想到沈越安而不得,好像又覺得沒那麼生氣了。
算了,原諒他吧,畢竟他都永失所了。
晚上九點多的路上還不的車,沈越安提了車速又降,這種被抑的覺讓他越發的燥。
他開著車往郊外去,路上的車輛越來越,他的車速也越來越快。
風從車窗吹進來,他微微瞇著眼,一百八十邁的車速的風打在臉上有些疼,可他卻渾然不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沈越安將車停在了路邊。
荒涼的遠郊,遠的村落傳來狗吠,路燈一閃一閃,有種跑錯了年代的錯覺。
他坐在車里,看著不遠那閃的路燈,生平第一次有種無力。
他不明白,周見寧為什麼要這麼狠。
他不過是后知后覺,卻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路都斷了。
從來就沒想過回頭。
這個認知刺得他心頭有些疼,煩悶的抑讓他無從釋放。
他真的想問問周見寧,是怎麼做到的。
人人都說他心狠手辣,可比起周見寧來,又算得了什麼。
起碼在這一塊,他就是個失敗的弱者。
而他這個弱者,在往后的幾十年人生里面,要眼睜睜地看著周見寧肆意和高歌。
只是想想,就覺得痛苦且難以接。
周也問他怎麼想,他還能怎麼想?
他就像是那只被放到天上的風箏,線在周見寧的手上,如今剪斷了線頭,他就只能在天上飄著,再也回不到邊了。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