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
這倒是第一次從沈越安的里面說出這個詞。
周見寧看向自己被拽著的手腕,“我怕我自作多,問出清楚一點,你說的余地,是我和秦家之間的余地,還是我和你之間的余地?”
沈越安僵了一下,雙眼死死地看著跟前的周見寧。
一時之間,他竟然分不清周見寧這個問題是真心的,還是故意問出來嘲諷他的。
六年的,難道說放下就放下了嗎?
他不說話,周見寧卻明白了。
把自己的手了回來,“沈越安,你似乎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我。”
說到這里,彎笑了一下:“從我選擇離開MK的那一天,我就沒想過要回頭。”
說這話的時候是帶著笑的,可一字一句從里面說出來,卻半點兒的緒都沒有。
沈越安倏然一驚,心底有種從未有過的慌像是燒開的沸水一樣,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你不我了?”
這是這一個多月來一只想要親口問問的話,如今問出來,卻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只是有些不甘心。
周見寧看向他雙眸,認識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從這雙眼睛里面看到波的緒。
“早就不了。”
周見寧最后看了他一眼:“沈越安,人是要往前走的。”
沒有人會永遠在原地不的,等得夠久了。
“顧鄴呢?”
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拉開包廂門離開了。
走出包廂后,停了一下,回頭看向還站在餐桌旁的沈越安。
知道他后悔了。
可是也沒有想象中的快。
生活又不是小說,真真付出過的六年,落得這個下場,周見寧沒有辦法暢快起來。
收了視線,轉離開江庭。
看到周見寧先走出來,林立有種不太好的預。
果不其然,等他等到沈越安出來的時候,對方的臉沉得像死水一樣。
林立一聲不敢吭,拉開車門站在一旁等著他上車。
沈越安坐進了車里面,想起剛才周見寧的那些話,心口好像被人放了一塊巨石,又沉又重。
他其實不明白,為什麼可以這麼快。
沈越安降下車窗,點了煙。
車廂里面沒有人敢說話,司機和林立都識趣地管住了自己的。
可就是這樣安靜的環境,越發的讓人覺得難。
他看著車窗外,吸了口煙,隨后開腔:“回南橋。”
仿佛是無意識的話,他本就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坐在副駕駛上的林立,提著一顆心開了口:“沈總,回南橋嗎?”
聽到林立小心翼翼的詢問,沈越安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他咬了一下左腔的,“回嘉南。”
“好的,沈總。”
車廂又陷沒有人說話的安靜里面。
右手上夾著的煙已經燒到頭了,食指覺到疼痛,沈越安低頭看了一眼,下意識抖了一下,然后在一旁的案桌上把煙掐了。
車上的煙味許久微散,就像是周見寧的那一句“早就不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