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沉默。
主要是,想開口時,卻不知該從哪裏反駁。
赤羽參也拿到了,外出已經二十多天,也該踏上回程之路。
薑綰饒是再不舍得五爺爺,也該回去了。
“對了,先別告訴京城那兩老頭,你在催魂殿遇見了我,等我回頭嚇嚇他們。”蒼陵生還不想這麽快就暴出來。
薑綰明白。
六個爺爺裏頭,就屬五爺爺和六爺爺年紀算小的,像是老頑一般。
在現代時,常常六爺爺大咧咧的破壞五爺爺新研製的毒,五爺爺就放蠍子嚇六爺爺。
六爺爺被嚇到後,臨走前不忘用他的一武功,一招神龍擺尾,把蠍子全部揮落四,爬的滿院子都是,周邊花花草草都遭了殃。
最後的結果,是六爺爺被五爺爺按在地上一頓‘毒打’。
順利的出了邪月穀,回到巫山頂上時,幾人遇見了褚元薇。
褚元薇已經守在這裏多日,背上傷口反複開裂結痂,整個人因此也跟著瘦了一大圈,見到君玄澈後,眼前一亮。
但又看見他側的薑綰時,神又暗了幾分。
薑綰注意到不善的目,也懶得打招呼,把五爺爺給的‘聚元丹’,扔給褚元薇。
褚元薇順手接過。
心裏雖不滿,麵上功夫還要做,“多謝薑副統領,此次辛苦你和攝政王殿下了,是元薇無用。”
薑綰隻是笑笑,沒說話。
君玄澈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而是往後看去。
紀寒此刻也剛好從山下上來。
“殿下。”
君玄澈微微點頭,“回程。”
幾人下山。
下山路上,君玄澈和薑綰走在最前麵。
褚元薇跟在他們二人的後。
最後麵,江燦正拉著紀寒,說著這段時間在催魂殿裏麵發生的事。
衛麟和江燦已然混的很,時不時也幾句——
“我這段時間湯都喝怕了,你見過有人拿毒花毒草燉湯的嗎?我真怕我吃死了,但還好,怎麽吃都不死,反而還輕鬆了不。”
“蒼老前輩說,這是以毒攻毒的吃法,吃了排毒。”
江燦讚同的點頭,“喝了十天的湯,我覺我輕盈不,功都進了。”
紀寒沒說話。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羨慕。
三人聊著,衛麟瞥見褚元薇後背的跡,“喲,褚副統領的傷還沒好呢?我這有蒼老前輩送的,補氣的丹藥,你要不要?”
“不用,謝謝。”褚元薇頭也沒回。
“不要拉倒。”衛麟見沒禮貌,心想自己還舍不得給呢!
什麽玩意兒!
眼珠子都快釘在攝政王的後腦勺了。
下了山。
幾人準備直接從斯城離開。
順利到了城外,褚元薇主去請求衛麟,“衛公子,能坐你的馬車離開嗎?”
已經清楚,自己扮可憐對君玄澈來說,無於衷。
薑綰此次能順利進催魂殿,隻怕是背後還藏了什麽,褚元薇想,君玄澈應當是不喜歡弱子。
衛麟還能說啥,出於自己是個大老爺們,總不能拒絕一個傷的人。
“行吧,不過咱倆得先說好,我駕一天車,你駕一天,咱倆著換。”
他可不給人當便宜車夫。
憑啥!
褚元薇堂堂幽蘭衛副統領,尚書府嫡,何曾做過車夫這樣下等的事。
“好啊。”
最後,還是忍了下去。
薑綰已經坐上馬車,從馬車的窗簾裏看到外麵這一幕。
心想褚元薇夠能忍的。
但想到幽蘭衛考核時,那頭被放北山的白虎。
薑綰心中不免可惜。
褚元薇,原本該是個很好的對手。
隻可惜,們注定是敵對的狀態。
回程路上。
催魂殿一行順利結束,前後耗費了二十多日,明安國已初冬。
一些地方已經開始下雪。
回程的路又艱難了一些,足足走了十三日。
到了明安國皇城外,幾人便分道揚鑣。
薑綰怕夜長夢多,先行一步,去往葉姒所住的花間園。
君玄澈剛到城外,便有暗衛來報,附耳說了幾句話,君玄澈神悠然,隻嗯了一聲,“本王晚些時候宮。”
“那我先走了。”衛麟先進京。
褚元薇沒急著走,聽到君玄澈也要宮,便鼓起勇氣上前,“卑職也要宮複命,不如先陪殿下一起吧。”
“不必。”君玄澈冷冷拒絕。
褚元薇眼中一閃而逝的僵,又很快笑著說,“是卑職唐突了,這一路聽著衛麟說了不關於他和薑副統領的趣事,整個人也跟著放鬆了一些。”
君玄澈淡掃一眼,“哪些趣事?”
見君玄澈對的話題產生興趣,主詢問,褚元薇心一喜,“也沒什麽,就是衛麟說,薑綰的格很好,很討人喜歡,會不自覺的想親近。”
說完,下意識的去端倪一眼君玄澈接下來的反應。
原以為君玄澈會發怒,卻見他自嘲般的勾,“確實。”
褚元薇麵一白。
江燦看熱鬧不嫌事大,與紀寒對視。
紀寒表示沒看懂。
……
花間園。
薑綰和葉姒麵對麵坐著。
已經冬日裏,花間園還有不的花開放著,整座山依舊花團錦簇。
“赤羽參,水鏡冥葉,都已經拿到了,擇個日子,我替你解毒。不過首先我要先說一句,你的已有大量毒素,要將毒素全部清出,過程很痛苦。”
葉姒近來狀態不錯,親自替薑綰倒了一杯熱花茶,“這個先不急,說說你這段時間,怎麽樣?”
“我?”薑綰疑。
“是啊,和君玄澈連著相一個多月,怎麽樣,有進展沒有?”葉姒笑意盈盈。
畏寒,天冷哪裏也不想去,悶了這麽久,想聽點有意思的事。
冷不丁被問道這個,薑綰眼劃過一抹不自然,磕磕的說,“沒,沒有啊……”
葉姒見突然臉紅,“哦?真沒有?”
“……”
薑綰趕將麵前的熱茶一飲而盡,思緒飄到五日前——
五日前,快到鬆州時,不巧又上暴雨天氣,架著馬車的江燦和紀寒,許是要趕路。
馬車在郊外騎的飛快。
途中似乎是車撞到了路邊的石頭,一陣劇烈的顛簸後……
薑綰沒坐穩,紅落在君玄澈的角。
最後,紅著臉在角落裏,一言不發。
斜對麵的人,作慢條斯理的了角,挑起眼尾,“薑綰,你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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