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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噤聲兩秒，“你說真的？”
江父有點不太信。
陸晟道，“半真半假。”
“什麼意思？”
“有覺的，最起碼現階段，還不想放手。”
江父，“....”
“什麼名字？”
陸晟自然不說，他說，“反正這事現在就你一個人知道，舅舅，我可不想人還沒玩夠就進了婚姻的墳墓，我媽那兒你幫我悠著點，別讓頭腦發熱干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至于陳婉，以后什麼關系不說，現階段肯定是毫無關系，我媽要是想娶就讓自己娶好了。”
江父，“你這說的什麼混賬話。”
陸晟態度不變，“我以后跟誰結婚，只有我自己能決定。”
“也沒人你現在娶陳婉。”
江父說完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說，“你看妍妍和裴季這事已經沒什麼轉圜了，讓你周叔叔查蔣氏的事，是不是可以停了，畢竟以后還是親家。”
“開弓哪有回頭箭。”陸晟道，“周叔叔現在是例行公事，你別耽誤人工作。”
江父不是傻子，聽了就知道，蔣正南得罪陸晟那事，陸晟還沒消氣，說，“行，這事我不管了，不過蔣氏最近真是忙的不可開，上次還聽人說起蔣正南，最近心事重重的脾氣很大。”
可不得大。
橫城走不開，安排來濱城的保鏢，全都沒了消息，急的說是熱鍋上的螞蟻都不為過。
和江父掛了電話，陸晟單手枕在腦后，另一只拿起手機。
先是給陳婉發了條消息，言簡意賅四個字，「別住我家。」
陳婉大概已經睡了，沒回消息。
陸晟隨后就進了宋晚的朋友圈。
半年可見。
但一條屬于自己的態都沒有。
全是畫的一些畫。
陸晟一張張翻，宋晚的畫大多是人和風景，或者一些彩堆砌的象畫。
陸晟不是什麼專業的人，只能給予視覺上最淺顯的觀。
反正不錯就是了。
直到翻到一張畫，他停下撥弄的手指，看了這麼多，唯一的一張圖。
是只鷹。
展著翅，眼睛囧囧有神。
15歲那年暑假，他來老家，和陸堯站在二樓的臺，眺遠的風景。
他問陸堯，最喜歡什麼。
陸堯說，鷹。
他說，最喜歡老鷹，因為強壯且自由。
陸晟當時拍著陸堯的肩說，“我們滿15了，你活不過15的命格已經被推翻，以后我帶你去大草原，去看老鷹，去自由。”
陸堯揚起臉，看著頭頂飛過的鳥，像是在回應陸晟，又像是自言自語，他說。
“你說的對，我會自由的。”
陸晟閉著眼，趟在床上時，整個后背都是疼的，他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
這晚，陸晟睡的不好。
他很做夢，卻夢到了船，夢到了水，夢到了陸堯落水后掙扎著他。
“哥哥，救我。”
一晚上的都像是被人掐住了嚨，出不了氣。
另一邊，宋晚也睡得不好。
濱城夜里氣溫陡降，大概是之前有陸晟一起睡，不知道冬天在沒有暖氣的況下，被子里可以這麼冷。
一晚上被凍醒無數次。
到了凌晨四點，隨著被子里溫度再一次的陡降，宋晚睜開眼后，不再睡覺。
因為外面下了雪。
鵝一樣的大雪。
宋晚起了床，穿上了自己的軍大棉襖，走到客廳推開門。
隨著冷氣灌，雪也被吹進屋，宋晚站到了門檐外，手接雪花。
外面還是漆黑一片，頭頂竟還看的到月亮。
宋晚抬頭看了兩眼。
回走到客廳后面的小屋，里面有第一天下單買的畫架和畫板，及一些畫畫用的料工。
將畫架支在大門口。
宋晚拿起畫筆。
因為彩簡單，這幅畫沒用太長時間，畫好時天漸漸的有些亮了，月亮消失不見，但雪還在下。
宋晚打了個哈欠，有些累了。
將畫放在客廳晾干，人則又回了臥室。
清晨的這一覺，宋晚睡的還算好。
在屋睡覺，屋外有人沿著路，一個腳印一個腳印的踩雪走來。
宋晚早上畫完畫，沒鎖門，只是掩上了，大概沒料到自己可以睡的這麼。
陸晟手上撐著把黑傘，推開門，他將傘收了。
進來時，以為宋晚肯定是起來了。
結果推開臥室門，床上的人睡的正香。
想到沒鎖的門，陸晟蹙了蹙眉。
他知道宋晚一向不好睡覺，沒有他總失眠，雖然心里對不鎖門這一行為很不爽，但也沒去醒。
轉而退出去，將臥室的門關上。
這才看到了客廳放著的那副畫，陸晟走過去，看了兩眼，有月，有樹，有雪，有路...
趁著宋晚睡著，陸晟將畫拿走了。
才剛將畫藏進酒店，宋晚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陸晟接起電話，那邊宋晚質問的聲音傳來，“你是不是來我家了？”
陸晟裝麻，“誰去你家了，我在酒店。”
宋晚不信，“肯定是你。”
陸晟坐到酒店沙發上，將搭在茶幾，把宋晚的電話掛了，轉而發起視頻。
宋晚是不想接視頻的，但一想到自己丟失的畫，接了。
視頻一通。
陸晟那張玩世不恭的俊臉就落了進來。
“怎麼說話的？”他不爽，“都說了我在酒店。”
說著翻轉攝像頭，將酒店景掃了一圈。
宋晚一時啞然。
“你一直在酒店，沒出去過？”
“當然出去過。”
看宋晚蹙眉。
陸晟接到，“出去吃早餐。”
接著裝作關心的樣子問宋晚，“怎麼，有人去你家了？”
宋晚表涼涼的。
陸晟‘嘖’了聲，“這幅表，被人占了便宜？”
宋晚表又沉了幾分。
陸晟，“看來不止占便宜那麼簡單，還有什麼？”
“別猜了。”宋晚終于忍不住出聲了，說，“陸晟，我畫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