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被別人捷足先登,爺的付出豈不是付之東流。”
程宗聽著心腹的分析,沉默片刻。
“去,準備更,爺要進宮。”
“是。”
心腹一樂,躬退了出去。
站在門口,心腹看了眼屋里。
爺好,他就好,爺把太后伺候高興了,崇侯府才能屹立不倒。
他也能接著用崇侯的名聲在外面做自己想做的事。
心腹吹著口哨下了臺階。
半盞茶后,一只信鴿自崇侯府飛出。
——
而此時,皇城,長春宮。
太后氣的把手里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空氣里彌漫著讓人膽寒不安的氣息。
長春宮的宮和太監,侍衛跪了一地。
太后砸完了,心里稍稍順了氣,這才抬起僵的,渾渾噩噩任由胡貴妃攙扶著坐下。
“姑姑,現在怎麼辦?冰玉被送去了尼姑庵,如若能落發為尼,這輩子就真毀了。”
太后斜眼看著。
“怎麼辦?哀家能怎麼辦?”
“當初,哀家是讓昭王把九黎收為己用,可也沒有讓他做這種蠢事。”
“不但害了自己,還把冰玉也害了。”
胡貴妃一聽,頓時臉就不虞了起來。
“姑母,這件事始作俑者不是昭王,而是冰玉想到的法子,冰玉只說讓昭王與九黎生米煮飯,那九黎自然而然就了昭王從人。”
“可,可誰會想到,這中間竟然還出了這檔子事兒,冰玉竟然膽大包天還找了什麼乞丐想要辱九黎。”
胡貴妃心頭如蒙上了一層霾。
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邊是自己的親侄。
太后眉頭鎖,
臉郁。
“冰玉那丫頭,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之前就在九黎上栽過一次,怎麼還不能長記呢?”
“不過好在,沒有供出昭王,要不然,以今天九王的架勢和九黎的死纏爛打,指不定又出什麼事。”
“過幾日你派人去京郊尼姑庵,讓庵堂里的住持對冰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待風平浪靜,在想辦法把接出來。”
胡貴妃臉變了變。
“可是姑姑,現在多雙眼睛盯著尼姑庵,皇上親自下的圣旨,九王那兒恐怕也派人監視著,這次冰玉在劫難逃。”
胡貴妃也著實臉大,皇上和九王哪里有時間去管一個即將落發為尼的姑子。
太后神鷙的難看,的威嚴被踐踏在腳底踩了個碎,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那又怎樣,即便是落發為尼的姑子,不也有還俗之人嗎?”
“何況,還是清白之,胡家捧在手心上養大的兒,怎能沒有任何貢獻就這樣凋零了。”
“過了這段日子,哀家自會想辦法。”
“是。”
胡貴妃點點頭。
太后著窗外,也不知想了什麼。
“李五,你從哀家的私庫里挑選幾件珠寶首飾送去義國公府給九黎。”
李五是伺候太后近的老太監。
“是,奴才馬上去。”
“等等。”
太后住李五。
“記得,禮不必太貴重,適合的份最好,一定要親自見著
的面。”
“是,太后。”
李五退了出去。
“姑姑。”
胡貴妃撇著,神微冷。
“那九黎不過就是個嫡次,有必要如此嗎?”
太后閉了閉眼
“糊涂,你還看不出今天為何九王要為九黎出頭嗎?”
胡貴妃一滯。
“難道九王?”
太后點頭。
“是哀家大意了,也是你疏忽,更是昭王和冰玉算計不周,為他們推波助瀾,坐實了這件事。”
“要不然以國公爺和國公夫人的子,絕不可能讓九黎再踏進宮門王府半步。”
“可現如今,恐怕就不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能阻攔的了。”
“可是姑姑,那九黎可曾經是他的侄媳婦啊?”
太后冷冷看向胡貴妃
“你現在知道曾經是他的侄媳婦了,可能怎麼辦?九黎與昭王和離了。”
“如若只是普通宦的兒,用你貴妃的份早就弄死了,可偏偏,是國公爺的兒。”
胡貴妃倏地僵住,腦子里電火石之間突然閃過一道靈。
“姑姑,姑姑有沒有想過,素來不與人親近的九王為何不選擇那些清清白白的京中貴,怎麼突然就看上了九黎?”
“當初,九黎火燒昭王府時就是九王救了,九黎擊登聞鼓,進太和殿時也是九王帶進的宮,就是與昭王和離,都是九王在背后推波助瀾,再加上和離后,我也沒宣進宮為難于,可每次都是九王出面為解圍——”
太后聞此,瞳孔驟,極度震驚的雙目盯著胡貴妃。
“你的意思?
是九王與九黎一早就有事?”
胡貴妃搖頭,又點頭。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明明記得昭王曾經與我說過,他從未過九黎,九黎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也不是他的。”
“當初姑姑回京,為了盡快讓皇上解除昭王的足,不得已讓昭王認下那死去的孩子,可是姑姑,我突然有些懷疑了。”
“到底是昭王記憶錯,還是九王有什麼瞞,亦或是九黎對我們瞞了什麼?”
太后黑沉的眼睛盯著,不知作何想。
好久好久,久到殿落針可聞。
“姑姑。”
太后抬手制止。
“記住,今晚咱們姑侄在長春宮說的話,不許出半分。”
“是,我知道。”
胡貴妃似乎也明白太后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殿外,有宮人稟報。
“太后娘娘,崇侯來給太后請安。”
胡貴妃一聽到崇侯來了,眼底暗了暗。
“姑姑,我先回宮了。”
“嗯,去吧。”
太后點頭,胡貴妃離開,崇侯進殿。
“奴才給太后娘娘請安。”
崇侯俊的面容帶著微笑,款款行禮。
“過來,給哀家肩膀。”
太后沖他招了招手。
“是,太后。”
崇侯上前,站在太后后,給按肩膀。
“太后娘娘有心事?”
崇侯看著閉眼的太后。
太后極易掩藏心事,這他是知道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