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來,趙元仁獨守這個,也是心力瘁。
如今,確實瞞不下去了。
趙元仁沉默片刻,長歎了一聲,然後低聲將趙夕失去行蹤始末道來:“……世子也知道此事了,將大半親兵派回京城。徐三領著幾百個人,一直在搜尋月牙兒的行蹤。”
孫氏氣得全發抖:“這個慕容慎!實在卑劣無恥!以前我還為月牙兒惋惜過,現在看來,月牙兒確實沒選錯。這等卑劣狠之人,本不是什麼良人。”
孫氏罵人詞匯匱乏,翻來覆去也隻卑劣無恥狠這幾個詞,心中怒火洶洶,咬牙切齒地怒道:“這都兩個多月了,還沒找到月牙兒。外面風言風語不斷,現在該怎麼辦?”
趙元仁打起神道:“流言且不必去管。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月牙兒。等月牙兒回來了,在人前了面,流言自然就銷聲匿跡了。”
孫氏驟然紅了眼眶,聲音哽咽:“以後月牙兒還怎麼嫁人?”
“世子對月牙兒的意,你我都看在眼底。可月牙兒被慕容慎擄走,萬一……”
趙元仁眼睛也有些紅,神還算平靜:“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先將人救回來再說。”
頓了頓,又低聲安孫氏:“只要慕容慎出了皇宮,徐三他們就盯著不放。慕容慎本沒機會去見月牙兒。”
也只能凡事往好想一想了。
孫氏了眼淚,低聲道:“我這就親自去一趟田莊‘探病’,好歹堵一堵外人的。”
趙元仁歎口氣,點了點頭。
……
慕容府。
慕容燕一臉自得,對著慕容夫人說道:“……今日我總算出了一口閑氣。那個趙鵲羽,都快被我氣快了。我看著心裡就覺得暢快解氣。”
慕容夫人見兒咯咯笑得開懷,隨口道:“以後這等閑話,你就別說了。趙鵲羽也就罷了,那個趙夕,是你大哥的心尖。你這些話讓你大哥知道了,他定會發怒不可。”
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了。
母兩個皆是一驚,迅疾轉頭,待看清來人的臉孔,才松口氣。
“二哥,你怎麼也不敲門。”慕容燕不滿地抱怨:“忽然這麼闖進來,嚇了我一跳。”
慕容恪難得板著俊臉,聲音也沉了下來:“三妹,你今日出門做客,是不是胡說話了?”
慕容燕一膛:“我說幾句話怎麼了?”
慕容恪目中閃過怒意:“我囑咐過你,趙六姑娘是大哥的心上人,大哥不容任何人說的不是。”
“你今日當著眾人的面嚼舌頭,還和趙七姑娘為此吵了一架,鬧得沸沸揚揚。這件事,肯定瞞不過大哥。你就等著大哥回來和你算帳吧!”
一想到慕容慎那張冰冷的臉孔,慕容燕就發怵。不過,最是好強,梗著脖子大聲道:“我是大哥的親妹妹,大哥還能為一個外人和我翻臉不?”
“還有,你在這兒生什麼氣?莫非是心疼那個趙鵲羽了?”
慕容恪:“……”
慕容恪不知是是怒,還是被說中了心思,一張俊臉猛然紅了。
慕容夫人眉頭了一,聲音驟然嚴厲:“燕兒,不準胡說!恪兒和趙七姑娘只見過兩面,何來心疼。”
慕容燕的比腦子快得多,不顧慕容恪瘋狂使眼,也不顧自家親娘難看的面,連珠炮似地說出了口:“還能是什麼?趙家姐妹都生得好相貌。大哥被趙夕迷昏了頭,二哥只見了趙鵲羽兩回,也失了魂魄。所以,母親讓他娶寶珠表姐,他愣是不願意。”
慕容夫人的眉頭都快豎起來了。
慕容恪的臉也要著火了。他大步走到慕容燕面前,猛然手抓住慕容燕的襟。慕容燕猝不及防,尖起來:“慕容恪!你要做什麼?快些放開我!”
老實孩子發起脾氣來,分外可怕。
慕容恪一聲不吭,將慕容燕拎起來。
慕容燕雙腳離地,襟又被攥,呼吸不暢,一張俏臉憋得通紅。下意識地手去抓慕容恪的臉。
慕容恪另一隻手將的手腕抓住。
慕容燕隻覺得手腕一陣疼痛,立刻扯著嗓子哭了起來:“娘,你快救我啊!二哥為了一個趙鵲羽,就手打我。”
慕容夫人怒不可遏:“恪兒,快些住手!”
慕容恪也怒了:“我不放!慕容燕,你再敢嚼舌頭,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慕容燕聲音尖銳地哭喊起來。慕容夫人心疼兒,手胡拍打慕容恪的後背,慕容恪也不,依舊攥著慕容燕不放。
屋子裡一團混。
嘭!
門猛地被踹開,發出一聲悶響。
慕容恪一驚,迅疾松手。慕容燕眼淚鼻涕齊湧,衝到慕容夫人懷裡。慕容夫人抬頭看向來人,心裡頓時一個咯噔。
站在門邊的青年男子,黑眸如冰,渾上下散發出人的寒意,不是慕容慎還能有誰?
慕容夫人乾地出一個笑容:“你怎麼回來了?”
慕容慎冷冷地看了過來:“慕容燕,你過來。”
片刻前哭鬧不休的慕容燕,此時就像一隻鵪鶉,在親娘懷裡,大氣都不敢出。
“大哥!”慕容恪著頭皮為慕容燕說:“三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子衝,說話有口無心。你別和計較……”
“讓開!”慕容慎盯了慕容恪一眼:“這事和你無關。讓開!”
慕容恪對兄長素來敬畏,下意識的讓了開來。
慕容燕全瑟瑟發抖,抓住親娘的裳,淚水狂湧:“娘!快救救我!大哥要殺了我!”
慕容夫人其實也怕得很。
慕容慎現在的模樣太可怕了,殺氣騰騰,眼裡的寒意像刀子一樣。
慕容堯不在,慕容府上下都以慕容慎馬首是瞻。這個繼室夫人,在繼子面前也顯得弱可笑:“慕容慎,你要做什麼?燕兒是你親妹妹,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外人傷害自己的妹妹不!”
“再說了,燕兒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那個趙夕,行為不檢,輕浮,還不讓人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