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龍鳳胎,威武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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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天安居,喬慧扶著甄氏回了湘蘭院,諸葛汐好玩,去了后花園,想著安郡王不在府里,甄氏便由了

主屋,喬慧從流珠手里接過茶,親自奉給甄氏,甄氏含笑端在手里,越發滿意這個兒媳:“這段日子,銘兒可疼你?”

喬慧紅了一張臉,垂下有著卷卷睫羽的眼皮,含帶怯地道:“多謝娘的指點,相公待我好。”按照甄氏待的喜好,改變了房間的陳設風格,富麗堂皇的金全部撤下,擺上致優雅的玉……從前郡王下朝回來,都在做紅,現在改為練字或作畫,郡王好幾次沒忍住直接白天就要了……

甄氏喝了一口茶,舒心一笑:“不用太羨慕玲瓏,郡王眼下只疼你一個,你們很快也會有孩子的!”

喬慧福了福子,溫地道:“娘說的是!”心,卻有些復雜,一方面很想有個屬于自己的孩子;而另一方面,一旦懷孕就意味著董佳琳過門……唉!怎麼不羨慕大嫂呢?大哥趕了白富,又穿著中,把大嫂從佛堂抱回墨荷院的事早傳得沸沸揚揚了,這樣專又深的男子,世間能有幾個?

甄氏瞟了一眼,牽了牽角,道:“有些福氣看著大,起來付出的代價也大,長房的渾水,也不是誰都淌得起的!”

喬慧的心咯噔一下,趕斂起了不該有的艷羨,眨著忽閃的眸子,道:“對了,娘,我剛剛注意到老太君和姝兒在談起龍胎時,王爺的緒不太對,這是為什麼呀?”

甄氏幽幽一嘆:“唉!能為什麼?不就是那只青鸞生了一對龍胎嗎?兒子是你看到的這個,兒嘛……”

喬慧豎起耳朵,甄氏卻沒了下文。

另一邊,水玲瓏也在費勁心思打聽諸葛流云的忌,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才對枝繁小聲道:“最近和琥珀走得怎麼樣?”

維系人際關系是枝繁的強項,從不落下,枝繁自信一笑,道:“琥珀一開始戒備心重,了幾回就與奴婢無話不談了。”主要是琥珀識時務,懂得結最堅實有力的靠山。

水玲瓏繞了繞腰間的穗子,又將鬢角的秀發攏到爾后,神如常道:“老太君剛賞賜了不新鮮糕點,都是王爺打外邊兒買回來的,你給琥珀送一盒,順便問問諸葛家到底誰生過龍胎。”

“是!”

水玲瓏懷孕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尚書府和姚府,秦芳儀親自帶了水玲清前來探,年前諸葛鈺把水玲清送回尚書府時就給秦芳儀上了箍咒,不得隨意給水玲清指派婚事,否則即便他們有荀家做靠山,諸葛家想把水航歌拉下馬也不是不可能的。

秦芳儀先去天安居拜會了老太君,老太君不懂尚書府的幕,想著當初這門親事是秦芳儀主為水玲瓏定下的,心頗為激秦芳儀,是以,待秦芳儀非常和善:“……勞親家親自跑一趟,我真是過意不去,應當讓玲瓏回趟娘家與你們小聚幾日的,偏我舍不得這孩子,離了呀,怪不自主,真是多謝你給我送了這麼好的孫媳婦……”

秦芳儀笑得莞爾:“老太君您快別這麼說!過意不去的是我才對,老夫人臥病在床,請了太醫也無大的起,胡大夫今兒給老夫人針灸了一番,老夫人當下便能吐出一兩個字了,我和相公高興壞了,說王府的大夫就是華佗在世啊!”這些話是真心的,哪怕是為了水航歌的仕途,也希老夫人長命百歲。

老太君笑得合不攏兒,胡大夫的針灸師承了諸葛老太爺,能不厲害?

秦芳儀見老太君歡喜,馬屁是一個接一個地來:“說到玲瓏這孩子,我心里是一百個喜歡!雖不在我邊長大,但與我投緣,我第一眼見就把當親生兒看待了!要不,這門好親事,我怎麼越過了貴妾的四姑娘,直接定了呢?還不是真真兒過得好!”

老太君被逗得一樂一樂的,忙吩咐萍兒取了一套紫金紅寶石頭面送給了秦芳儀,又拍著脯道:“親家放心,玲瓏在王府絕不會委屈的,誰敢給,我第一個繞不得!”

秦芳儀喜滋滋地接過紫金紅寶石頭面,眼底閃過一極強的驚艷,隨后又聽了老太君信誓旦旦的保證,詫異得目瞪口呆。想起拜見平南侯夫人的場景,再對比了眼前的,暗暗一嘆,荀夫人與老太君的話差不離多,但遠不如老太君真意切,水玲瓏……果然嫁得好!

真悔!

告別了老太君,秦芳儀又去往了墨荷院,今日不錯,水玲瓏命人在后院的桃樹下放了榻、圓桌和一些香甜小點,自己則抱著多多喂它吃小片兒。

多多大了一整圈,將水玲瓏的懷抱塞得滿滿的。

枝繁和葉茂也都拿起片,爭著往多多里塞。

“多多,好不好吃?”水玲瓏的眼睛瞇兩道月牙兒,問。

多多吃得滿是油,沒工夫答話。

枝繁多多溫暖的小腦袋,認真地道:“多多越來越大,怕不小心撞到人,還是放奴婢屋子里養吧。”

水玲瓏搖頭:“不用,主屋那麼大,哪兒沒它歇腳的地兒?”

多多“嗷嗷”了兩聲,似乎表示贊同。

這時,鐘媽媽忙活完小廚房里的活計,一臉焦急地走了過來:“天啦!大小姐你怎麼能頂著風吹呢?吹病了,世子爺又該惱你!”爾后看向枝繁和葉茂,“你們倆也跟著瞎胡鬧,不曉得勸阻一些!”

葉茂撓頭,憨憨一笑:“我不冷。”所以大小姐應該也不冷!

枝繁悻悻地脖子,不是不想勸喂,大小姐這脾氣除了世子爺和鐘媽媽,誰勸得住?

水玲瓏原先畏寒,這幾日卻不了,加上今天實在明便起了曬太的心思,上蓋著厚厚的毯子,背心系了諸葛鈺特質的暖寶寶,真的,一點兒也不冷。

水玲瓏和道:“曬曬太,不會病的。”

鐘媽媽不依,就是拼著被大小姐嫌棄的危險也得把忠心給盡到了,嗔怒道:“不!什麼都能依著你,這事兒得奴婢的!你不冷,小世子也冷!”

“小柿子不冷!”水玲瓏慢悠悠地戲謔道,手里正好拿著一塊柿餅。

枝繁就笑了,小柿子,這稱呼敢好!

可鐘媽媽的態度非常堅決,水玲瓏還是被勸了進去,前腳剛進屋,后腳秦芳儀便來了,為秦芳儀引路的是白。白知道來者是世子妃的嫡母,待對方頗為熱,讓秦芳儀有種賓至如歸的覺,秦芳儀表示……很滿意!

水玲瓏在暖閣會見了秦芳儀,二人坐在炕頭,笑容滿面,仿佛很親熱的樣子。

秦芳儀三句話不離本行:“唉!敏輝這事兒吧,你三妹做得過分了,他好歹是你父親的兒子,哪兒能忤逆父親棄文從商呢?就算要從商也得呆在京城,跑到泉州或江南算什麼事兒?傳出去不僅尚書府,連你這做姐姐的也好沒面子!”

秦芳儀不在乎水敏輝的未來,只在乎兩樣東西,一,水敏輝若走,得分多家產;二,老夫人放不放得下水敏輝,若放不下,會不會氣死?

水玲瓏喝著手里的玫瑰,笑不齒。

秦芳儀繼續一個人歪唧:“你三妹偏找了江總督來說項,我就納悶了,嫁了總督了不起麼?沒替娘家掙多面,倒是開始打娘家的氣勢了!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兒?”

言罷,貪婪的目掃過多寶格上的珍稀珠寶。

水玲瓏裝作看不見,很心平氣定地打了個馬虎眼:“母親莫急,我相信父親能理妥當的,濃于水,敏輝再不愿仕為也不忍寒了父親的心,你說呢?”想借王府的勢力江總督,門兒都沒有!

秦芳儀了個釘子,心有不甘地撇了撇,早知道的話,當初該滅了這丫頭!或者,好生結這丫頭!結果兩頭沒顧著,弄得不上不下,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庶

秦芳儀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皮笑不笑地道:“我聽說你四妹近日在宮里有些失意,萬歲爺許多天不曾駕臨的月華殿了,嘖嘖嘖,當初如日中天時不聽我勸,結果現在失了寵吧!照我說啊,風水流轉,誰都有站在巔峰上的時候,也不能排除摔落懸崖的可能,做人留一線,等于給了自己保命的本錢,玲瓏你說母親講得有沒有道理?”

這是在告訴水玲瓏,請水玲月幫忙時,水玲月眼高于頂不理,如今水玲月跌谷底,也不會幫襯水玲月。水玲瓏眼下是十分得寵,可水玲瓏能保證一輩子這麼寵?如果失寵了,尚書府將是你唯一的靠山,所以水玲瓏,你現在就依了我吧!

可惜,經歷了前世的慘痛教訓,水玲瓏知道秦芳儀和水航歌就是那吸的水蛭,只進不出的!你風無限時,他們百般結撈好,一旦你落馬失意,他們除了和你撇清關系,什麼也不會干!

水玲瓏小腹,前世沒護住清兒和斌兒,這輩子一定不能讓小柿子出事,相信秦芳儀的鬼話,簡直是自掘墳墓。水玲瓏淡笑,聲輕如絮,仿佛風兒一吹便散:“母親講得在理,四妹……的確活該!”你也活該!水玲溪更活該!

秦芳儀惱怒,恨不得一掌呼過去!可枝繁和葉茂都虎視眈眈地瞪著別說呼,連大聲訓斥都略微底氣不足,特別是想起那個連炸藥都敢往上綁的瘋狂世子,實在不難推斷如果自己傷了水玲瓏會得到怎樣的報復。

秦芳儀給水玲清使了個眼

水玲清厭惡了這種境,大姐想干嘛是大姐的事,你從前不好生待現在又想利用,合該大姐上輩子欠了你不?水玲清咬了咬,生平頭一回忤逆了嫡母的意思:“大姐你什麼時候生小寶寶?今年可以嗎?”

秦芳儀氣了個倒仰!

養那麼多兒,一個都不中用,水玲瓏、水玲語和水玲月全都嫁得好,卻誰也不親近尚書府,水玲溪只做了側妃,在侯府立足都難,更遑論照顧娘家,秦芳儀就納悶了,白養了們一場嗎?

秦芳儀和水玲清走后,鐘媽媽不屑地嗤了一句:“花的全是夫人的錢,還真把自己當主母了!”

水玲瓏懶得和秦芳儀慪氣,回了臥房打算睡一會兒,這回懷孕最大的反應不是嘔吐,而是嗜睡,嗜睡到了一種幾乎睜不開眼的程度。

枝繁替了鞋子和襦,低聲道:“奴婢打聽了,當年懷過龍胎的好像就是世子爺的生母。但生母是誰,和世子爺的胞妹死了還是怎麼了,琥珀并不清楚。”

水玲瓏狠狠一驚,諸葛鈺竟然就是當年的龍胎之一?那妹妹呢?去了哪里?和諸葛琰一樣去世了嗎?

“拋夫棄子的人有什麼資格活在世上?”

“我真的很討厭被人丟下……”

這些都是諸葛鈺緒萬分激時說的話。

難道諸葛鈺的生母沒死,或者妹妹也沒死,但生母帶著妹妹遠走高飛,卻拋棄了他?不過生日,也是這個原因嗎?怕想起自己的胞妹和生母。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半路和郭焱離開還真是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水玲瓏揪住口的襟,這一刻真覺得自己做錯了。

緒不怎麼高漲,水玲瓏翻倒在了床上,誰料,尚未合眼便聽到葉茂便在門外稟報,諸葛汐來了!

著諸葛汐裊裊娉婷的背影,睜大眸子道:“這是大姑第二次探世子妃吧,世子爺專寵世子妃,老太君和大姑也偏疼世子妃,二可沒這等待遇!如今世子妃又懷了孕,在王府的地位……真的穩固了!”

白梅冷冷一笑:“有子嗣又如何?王妃不也生了一兒一?結果呢,老太君說趕就趕,世子爺和大姑可講了一個‘不’字?”并不知道諸葛鈺和諸葛汐的世。

的眉頭一皺:“你……就是對世子妃有意見吧?”

意見自然是有的,上回紅珠鬧事,世子妃借做筏子敲打了院子里的下人,到現在還窩火呢!但這不是持續觀的理由,覺得王妃的事……沒有結束!白梅笑了笑:“沒意見!”

恨鐵不鋼地推了推肩膀,苦口婆心道:“咱倆差不多時候進府的,我笨,你沒幫我,我都記在心里了,但這回你真沒我看得清。先前咱們懷疑世子妃失寵,結果呢,世子爺把世子妃堂而皇之地抱進院子,便是讓所有人都看清世子妃在他心里的地位。王妃是真的回不來了,只要安郡王想朝為,二夫人就翻不起多大的浪,現在府里的風向全都吹向了有孕在的世子妃,就連冷家也沒上門提王妃討回公道,真的真的,你趕向世子妃表忠心吧!”

“哼!”白梅掂了掂手里的橘子,不以為然地道,“正因為冷家沒上門鬧,我才覺著王妃的事兒另有蹊蹺!冷家又不比諸葛家差,憑什麼兒被趕出夫家了,他們連大氣都不出一下?”

“這……”白又認為白梅的話……不無道理!頓了頓,眨眼道,“可是老太君的態度那樣堅決……”

白梅挑眉一哼:“別忘了,這府里做主的向來是男人!”

“男人?府里哪個男人敢置喙老太君的決斷?別說世子爺了,連王爺也不敢啊。”說著說著,白的瞳仁一,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白梅,“你指的是——”

白梅點頭:“看著吧!如果那位也護著世子妃,我就給世子妃磕頭投誠!”

水玲瓏要穿鞋下地,諸葛汐按住,說道:“懷了子的人別在意這些虛禮了,坐著!我說會兒話就走。”

水玲瓏不再堅持,吩咐枝繁奉了茶水和糕點,這才笑著道:“把霽哥兒和鑫哥兒留家里,你放心呀?”

“不放心也來了!勾起我的罪惡!”諸葛汐嗔了嗔水玲瓏,別說,盡管只離開了一會會兒,滿腦子都是倆孩子的笑臉,抓心撓肺!

水玲瓏靠在朱紅繡了茉莉的枕上,笑意淺淺,很理解諸葛汐此時的,也很期盼腹中的小生命健康降臨。

諸葛汐看著水玲瓏鎮定從容的模樣,再想想自己當初驚喜得滿地轉圈的熊樣,心著實不平衡,同樣是初次有孕,水玲瓏怎麼就比鎮定那麼多?搖頭,自嘲一笑,諸葛汐嘆道:“弄了小廚房你立馬懷上,可見之前的確是王妃做了手腳!好在發現得及時,你和鈺兒不至于像我與你姐夫生生耽擱了五年!”

水玲瓏欣一笑:“多謝大姐替我心。”

諸葛汐擺了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這胎懷得可穩?”別像冷薇那樣!

水玲瓏微紅了臉,輕聲道:“相公說沒什麼問題。”

諸葛汐看著這張曾經青的臉,而今漸漸添了幾分,尤其那雙瀲滟秋瞳,像夕照著薄冰,映出一片勾心的冷艷,當真麗不可方,再過一、兩年,還不知是何等艷冠群芳的姿容!

“大姐,怎麼了?”水玲瓏發現諸葛汐盯著出神,不由地輕聲問道。

諸葛汐意識回籠,訕訕一笑:“哦,沒什麼,你上回不是了宮嗎?皇后有沒有和你談王妃的事?”

談起正題,水玲瓏的瞌睡蟲跑了一大堆,坐直了子,把和皇后的對話說與了諸葛汐,包括皇后的恩威并施,一字一句講得非常清楚。

諸葛汐聽完額角冒了好一層冷汗:“你膽子真大,居然敢和那樣打馬虎眼!也不怕治你!”

什麼“在福中要惜福”?這不是含沙影地罵皇后的表妹在福中不知福嗎?

水玲瓏微微一笑,云淡風輕道:“皇后能高坐位多年,憑的就是一個‘穩’字,王府眼下是太子的堅實后盾,哪怕為了太子的大業,皇后也不會給我使絆子,而且我在珍嬪宮里不適,皇后特地派了張院判給我診病,這種安和拉攏的態度不可謂不明顯。”

諸葛汐的眸漸漸變得深沉,弱弱地吸了口涼氣之后,道:“覺……不太像皇后的作風。”皇后是姚的姑姑,與皇后相的次數不,還算了解皇后的格,雷聲大雨點小這種事……皇后一般是不做的!

水玲瓏的瞳仁左右一低音量謹慎說道:“大姐,我懷疑皇后問話只是走個過場。”

諸葛汐的長睫一,凝重了神:“什麼……意思?”

水玲瓏正道:“我的意思是,皇后不想手王府和冷家的事,皇后之所以憤怒也僅僅惱我像個悶葫蘆似的態度,絕非真想拿我作為復合父王與王妃的突破口。”這是結合前世的記憶才得出的結論,云禮一直想拉攏冷家,可惜冷承坤和冷逸軒都油鹽不進,死活不參與皇權之爭,哪怕冷承坤是皇后的表哥。這一世,況依舊,皇后慧眼,不可能看不出來,一個是無法收為己用的冷家,一個是全力扶持太子的諸葛家,皇后傻了才會得罪后者。

走過場?能讓皇后走一遍過場的人……諸葛汐單手捂住,杏眼圓瞪道:“皇……皇上?”

水玲瓏點頭,視線從諸葛汐的臉上移開,向了床腳的帳幔,若有所思道:“皇上正是看中了冷家絕不參與任何勢力斗爭的決心,當年才把冷家兒指婚給喀什慶,如若不然,一個頂級世家,一個信奉神靈的民族,很容易鬧獨立的。”或許還有別的原因,可……沒有證據!

諸葛汐若有所思地頷首:“好像……是這個道理。”

水玲瓏又道:“而且,冷家沒有上門鬧!當初冷薇在姚家了委屈,我聽說冷夫人上門和姚大夫人大吵一架,可見冷家也是護短的。但這回他們一點兒表示都沒有,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冷薇被冷幽茹接連陷害的事,苦無證據是以并未給枝繁以外的任何人,冷家和冷幽茹的關系應該不僵才對。

諸葛汐不太確定地道:“王妃這回的確過分了呀,他們自知理虧?”

水玲瓏嘟了嘟:“冷薇那事兒難道就不理虧?”不管始作俑者是誰,在眾人眼里都是冷薇算計了姚,冷夫人不也在姚家挑三揀四的?

諸葛汐不說話了。

水玲瓏看向,試探地道:“大姐,咱們諸葛家是不是還有一個暗中的家主?”明面兒上的是諸葛流云,暗地里……

諸葛汐仿佛被了什麼驚悚的回憶,臉瞬間變得慘白……

諸葛鈺下朝后去往了軍機,臨行前拍了拍安郡王的胳膊:“現在不是給你謀職位的最佳時機,等王妃的事徹底解決,我會向皇上舉薦的。”

安郡王心頭大喜,看來白富那件事他娘是辦對了!果然只要討好了世子妃,他的仕途就不愁沒有希

他笑著道:“多謝大哥!”

諸葛鈺的神依舊冷漠,直人肅然起敬:“禮部的侍郎又請了一個月的假,你好生辦事,多些政績皇帝那邊通過得也快些。”

“我記住了。”安郡王的臉上堆滿了會心的笑容,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收了收,卻依然欣喜,“我和郡王不打不相識,如今關系倒是可以了,他新納了一個妾室,請我們過去喝酒,大哥一起吧!”

諸葛鈺凝了凝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了,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早些回,弟妹初府,幫著二嬸料理庶務,心也諸多辛苦。”

安郡王微微一怔,繼而笑開:“嗯,我有分寸的,不會胡來!”

諸葛鈺再次拍了拍他肩膀,轉上了馬車。

回到墨荷院正是用晚膳的時辰,路上趕得急,怕著肚子等他。

一進主屋,水玲瓏就笑瞇瞇地迎了上來,探出蔥白纖指解他朝服的扣子:“今天事多不多?辛不辛苦?”語氣……極盡溫

諸葛鈺一把抱住水玲瓏,狠狠地親了一口,似是不信這個賢惠的妻是玲瓏,看了看又看了看,才道:“不辛苦,就是商議了一下運送防旱資到喀什慶的事,確定下來由郭焱押送,大約這些日子便要啟程。你今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孕吐?”

喀什慶的旱災嚴重得民不聊生,加上又經歷了一次戰役,百姓的日子可想可知了。水玲瓏答道:“就午休過后吐了一回,別的時候沒什麼不舒服。”

諸葛鈺松了口氣!

水玲瓏解了他扣子,又解他腰帶,他十分配合地抬高雙臂,定定地看著:“今天高興壞了吧?”

水玲瓏并不否認:“嗯,全家人都高興。”不像從前懷斌兒的時候,荀楓的嫡母厭惡嫌棄得恨不得墮了的胎,“大姐來看過我了,留了不子的東西,你說,我給大姐回什麼禮比較好?”

好像變得喜歡和他聊天了耶。

諸葛鈺親了親額頭:“大姐照顧你是應該的,不用回禮,反倒顯得見外。”

諸葛汐不在意,但姚家人難免說不懂禮,水玲瓏想了想,道:“我給霽哥兒和鑫哥兒做兩套春裳。”

諸葛鈺一把握住的手,不甚贊同:“給我一個人做就夠了,大姐的禮我來回。”

小氣鬼!這是怕占用了給他做裳的時間吧?水玲瓏忍俊不地笑了。

諸葛鈺看著笑,忽而來了逗弄的心思,大掌的小腹,哼道:“兒子,聽說你外祖母來了,有沒有欺負你娘?”

“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誰敢欺負咱們世子爺心尖兒上的人?那不是找死麼?”水玲瓏戲謔地說完,諸葛鈺滿意地獎勵了一個香吻,“這回總算明白做爺的人風了吧!”

水玲瓏附和著行了一禮,像個戲子般,糯糯地道:“是,簡直風得不得了!奴家謝爺的恩寵!”

諸葛鈺哈哈大笑!

水玲瓏又道:“父王今天送了一個紫金紅寶石金鎖,好貴重的樣子!”口吻有點兒得瑟!

諸葛鈺的眼底閃過笑意,語氣卻一本正經:“父王越來越看重你了。”

水玲瓏斂起笑容,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道出了一路上冥思苦想而來的猜測:“哪有啊?你敢說不是你讓父王知曉了我的世?”

諸葛鈺咧開了角:“什麼都瞞不過你,人太聰明了,以后我想耍點花樣,藏點私房錢都不啊!”

水玲瓏瞪了瞪他:“還敢有這等心思?”

諸葛鈺躬,從一旁的屜里取出一個錦盒,水玲瓏問:“什麼?”

“我名下的產業,你說親后就收的。”諸葛鈺促狹一笑,仿佛把錢給老婆,他還得逞了。

都過去大半年了,他怎麼還記得?他不提醒都快要忘了這一茬了,水玲瓏這回沒再推辭!

水玲瓏給諸葛鈺下朝服,諸葛鈺進早已放好熱水的凈房,打算獨自沐浴,水玲瓏跟了進來,笑意和道:“我給你背。”

諸葛鈺濃眉微挑,從前讓服侍他洗澡總推卻不干,今兒……這麼主

浴桶的水剛好漫過他膛,臘梅花瓣艷紅如,浮在他小麥旁,他寬厚結實的肩膀在外邊,晶瑩的水珠勾勒著他理分明的線條,一滴一滴淌出了幾分魅

真想……咬一口!

或者,

水玲瓏砸了砸,拿起巾,一寸寸過他,這才看清他后背、前、胳膊……有種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傷痕,很淡很淡,不著,不仔細看也看不到。依多年軍醫經驗,半數以上的是新傷,也就是喀什慶那場戰役留下的。

從沒問過他打仗時到底吃了多苦,民間將他傳得神乎其神,懵懵懂懂還是本沒放在心上,居然就這麼信了。

“想什麼呢?”諸葛鈺背對著水玲瓏,卻突然地問了一句,直嚇得水玲瓏手臂一抖,這人的后腦勺長了眼睛,是不是?

諸葛鈺轉過,含笑看著:“一個地方了老久。”

水玲瓏尷尬地眨了眨眼,對上他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素手卻劃過他脊背:“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諸葛鈺輕笑:“習武之人上或多或有些傷的,別瞎張!”

水玲瓏抿,淡淡一笑:“嗯。”

諸葛鈺腦袋,轉繼續的服侍。

水玲瓏卻放了水,自后抱住他,諸葛鈺的子一僵,爾后覺到微熱的臉頰上他的,耳旁開始響起天籟一般輕的聲音:“不是故意丟下你的,我和郭焱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我只當他是親人,和清兒一樣的親人,你是我丈夫,是這輩子所有子和親人都離我遠去后唯一可能呆在我邊,數我白頭發的人。”

話音到最后,漸漸含了哽咽,“可能”二字包含了太多忐忑和迷茫。

諸葛鈺并未立刻做出反應,而是沉默了許久,久到浴桶里的水沒了熱氣,久到摟著他的藕臂微微僵,他才緩緩、緩緩地道:“如果當時……我開口求你留下,你還會不會執意離開?”

求,他竟然用了這麼一個卑微的字眼!

實在無法把不可一世的他和卑微聯系在一起,在的認知里,他是寧折不彎、寧死不降的人,很難想象驕傲如他也知“求”之一字怎麼寫,也許,大概,可能,他也曾這樣做過?

水玲瓏闔上眼眸,搖頭:“不會!”

諸葛鈺的口開始劇烈地起伏,子也開始一下一下抖,水玲瓏能到他緒上的巨大波甚至不敢繞到對面看他此時的表,只是地抱住他,讓他知道邊,一直都在。

大概是的安起到了作用,諸葛鈺的緒慢慢平復,他抬手白皙水的臉,偏過頭尋到嫣紅的,輕輕地吻了起來,并不深,仿佛只想的存在,確定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一晚,夜獨好,水玲瓏睡得安穩,諸葛鈺也睡得踏實。

只是偏有人煞風景,擾了小夫妻的一簾幽夢。

吽——

吽——

吽——

每一次響起的音調都由第二聲漸變第一聲,這是喀什慶的沖鋒號!

諸葛鈺一個激靈從夢里驚醒,老魔頭來了!不知想到什麼,又趕點了水玲瓏的睡

諸葛流云剛推著椅去臥房,就被驚得從椅上跳了起來!

甄氏正在做夢,聽到悉的噩夢般的聲音嚇得當即滾到了床底下!

諸葛姝也好不到哪兒去,直接在睡夢里嚇尿……

安郡王與喬慧正上演著活生香的春宮艷景,眼看便要同時攀上歡巔峰,一陣號角聲傳來,安郡王立馬蔫了,直委屈得喬慧咬碎銀牙!

唯一樂呵的是老太君,急忙喚來萍兒,眉眼含春地道:“快!取柜子里那件醬金線繡桂花褙子,和白鑲珍珠襦,鞋子我要紅面兒鴛鴦的那雙!給我梳牡丹頭,要六福金花鈿,配了一粒紅寶石的那款!還有胭脂,別太淡了,口脂也是……速度要快!”

萍兒忙得不可開,又是伺候老太君換衫,又是給老太君化妝,直把老太君打扮得年輕了十來歲,老太君才著鏡子里的人兒,地哼了哼:“為悅己者容,死老頭不來,我都懶得打扮了!好在我天生麗質、閉月花,看我今晚不迷得他神魂顛倒!嚯嚯嚯嚯!”

諸葛鈺、諸葛流云、甄氏、安郡王、諸葛姝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了花廳門口,儀容絕對周整!態度絕對端正!而諸葛流云……是站著的!

眾人瞠目結舌!

諸葛姝張大,不可置信地道:“大……大伯……你……你的……好了呀?”今天早上還坐著椅呢,怎麼一天就好了?

諸葛流云清了清嗓子,眸子里閃過一尷尬,胡扯道:“那個……那個就突然好了,今天晚上胡大夫給我補了一次針灸。”

開什麼玩笑,老魔頭來了,他還敢裝病?不怕老魔頭拆了他?

“磨磨唧唧,找死嗎?比規定時間晚了三息!三息!這要是打仗,你們全部都得死!給我扎馬步兩刻鐘再進來!”

一聲驚天悶吼,像天雷破,炸得眾人心肝兒,目眩頭搖!

這回別說諸葛鈺,便是諸葛流云都乖乖地蹲起了馬步,接著,諸葛鈺、甄氏、安郡王、諸葛姝一一照做,老太君趕到院子時到了這一幕,先是一愣,爾后笑呵呵地朝花廳邁步,并揚起一抹嫵勾人的笑,說道:“你要不要這麼兇?大半夜的,大家都睡了,誰讓你搞突然襲擊?怎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派人去接你?”

暴喝聲如獅子怒吼般再度傳出,震得門廊窗子一陣猛:“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遲到了二十息!給我扎馬步三刻鐘!”

“嗚嗚……”老太君的笑容瞬間僵在角,一地哭了起來,卻戰戰兢兢地走到諸葛流云邊,也乖乖地蹲起了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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