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小包子斗玲瓏,發現端倪(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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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人信件非君子所為,但水玲瓏從不已君子自居,是以,在枝繁瞠目結舌的表下,水玲瓏從容不迫地完了姚馨予親自寫給老太君的書信。

原來,是冷薇的事曝了。

水玲瓏就納悶了,距離冷薇之死已經過去將近一年,怎麼等到現在才曝?說實在的,不是沒想過揭發冷幽茹,可一分析冷家與諸葛家決裂的利弊,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冷幽茹可惡是可惡,卻也著實可憐,尤其老太爺住了肋,已不能再為非作歹,那麼自己沒必要為了已經造的傷害而去徒增更多的傷亡。如果報復的代價是玉石俱焚,重生初期的水玲瓏或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但現在有了丈夫、孩子,水玲瓏更希大家都幸福。

枝繁想不明白個中利害關系,倒是樂得眉飛舞:“惡有惡報!老天爺懲罰得好!這回,王妃做的丑事被揭發,冷家肯定不再認了!”

是啊,冷家老太太信里說得很明白,冷承坤揮劍刺向了冷幽茹,要找冷幽茹索命,結果王爺替挨了一劍,生死未卜。以王爺的武功,明明可以制服冷承坤,帶冷幽茹安然無恙地離開,卻生生以之軀了這一劍,誰說不是在替冷幽茹贖罪?

冷薇和姚的悲劇是冷幽茹一手策劃的結果,但冷薇的死不能全部怪在冷幽茹的頭上,冷幽茹只是給了冷薇一顆殺母留子的解藥,也提醒過冷薇藥非常霸道,要三思而后行,是冷薇自己執意服了藥,臨死前,冷薇也表示并不后悔當初的選擇。

這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同時,水玲瓏毫不猶豫地相信,如果冷幽茹服下這樣一顆藥以換來琰兒的存活機會,冷幽茹也會義無反顧。

說不定,大家都認為冷幽茹是在殺冷薇,冷幽茹卻覺得自己是幫了冷薇一個大忙呢。

水玲瓏現在也懶得去管冷幽茹的初衷了,只想知道時隔一年,這事兒又是怎麼被發現的?錢媽媽早已被杖斃,服侍冷薇的丫鬟在經過盤問后全部發賣,冷薇的當初是冷夫人親自收拾的,沒發現異常。

奇怪啊……

水玲瓏將信件原封不地裝好,帶著枝繁往主院的方向而去,就看見一名五十上下的婦人迎面走來,邊走邊四下尋著什麼,水玲瓏眨了眨眼,笑著問向來人:“你在找什麼?”

崔媽媽聞聲抬頭,朝水玲瓏看了過去,水玲瓏穿著一件湖藍繡桂枝齊腰外賞,一條白底撒花煙羅裾鑲了圓潤珍珠,在暗的背緩緩飄過,如一團優雅浮的云,再看發髻輕挽,無繁復首飾,只一支紫金東珠步搖,能用紫金,又如此年輕的婦人……應當就是世子妃了!

崔媽媽行了一禮:“世子妃吉祥!奴婢是冷老太太邊的管事媽媽,姓崔。奴婢帶了一封老太太的信給老太君,卻不小心弄丟了,奴婢正在找呢!”

水玲瓏稍稍側目,將手里的信遞了過去,并溫和地道:“我剛撿到一封信,崔媽媽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

崔媽媽的目,雙手接過信件,看了看后激地福了福子:“就是它了!多謝世子妃!”以世子妃的人品肯定不會拆信的!即便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沒打算瞞著王府的人。

水玲瓏淺淺一笑:“不用謝。崔媽媽可是要去老太君的院子?往前一直走,右拐第三院落便是老太君的天安居。”

崔媽媽就道:“奴婢剛從那兒來,二夫人說老太君歇下了,奴婢本打算請二夫人幫忙帶信的,誰料信丟了!好在被世子妃撿到,省了奴婢一頓苦找。就不知能否請世子妃幫個忙,將信件帶給老太君?”

二夫人?甄氏被打得遍鱗傷,二十多年了連床都下不來,又怎麼會跑出來游魂?況且王爺出了那樣的事,老太君好像睡不著吧,暈過去也不至于,老太君沒那麼脆弱。水玲瓏幽若明淵的眸子里閃過一,頓了頓,道:“沒問題,給我吧。”

崔媽媽又將信遞了回去,水玲瓏拿在手里笑了笑,狀似無意地道:“哦,今兒趕巧到崔媽媽,我有個問題想問呢。”

“世子妃請說。”

水玲瓏友好地道:“我剛聽了消息,知道父王和母妃在冷家發生的事兒了,但況不甚清楚,還請崔媽媽替我答疑解。”

崔媽媽聽姚家人提過,要不是世子妃對冷薇實施了剖腹產手,蕙姐兒是生不下來的,可以說,世子妃是蕙姐兒的救命恩人,世子妃問話,自己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崔媽媽嘆了口氣,答曰:“是以前服侍薇小姐的丫鬟,說薇小姐的死另有,只要冷家給足夠的銀兩,就把證據給冷家。說要不是家里欠了太多債走投無路,也不愿出來擔這個被人滅口的風險。”

“那丫鬟你可認得?”水玲瓏疑地問。

崔媽媽搖頭:“怕被滅口,謹慎得很,戴了斗笠。”

戴了斗笠?水玲瓏狐疑地蹙了蹙眉,問道:“恕我直言,冷薇臨死前的樣子非比尋常,難道你們一直認為的死是正常的?”

崔媽媽搖了搖頭,眼底涌上一曾淚意:“薇小姐說是吃了一種江湖郎中給的安胎藥,所以才變那個樣子,與旁人無關。那胎我們是知道的,大夫說本保不住,最多五個月便要胎,我們一開始還納悶呢,怎麼胎兒突然就抱住了?瞞著我們……直到最后一天……我們想阻止也來不及……”

水玲瓏默默地聽著,命枝繁給崔媽媽遞了一方帕子。

崔媽媽含淚接過,了淚,接著道:“管家想著看能拿出什麼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就把拖去見,管家便給了一筆銀子,給管家一封信……就是姑寫給冷薇的信……大家才知……那奪命的保胎藥……是姑悄悄送過去的……姑說可能有一些副作用,但什麼姑不清楚,因為姑也沒吃過……姑怎麼能騙薇小姐服用這種藥呢?可憐薇小姐臨死前都在替姑做遮掩……姑真是……”

崔媽媽又氣又心疼,氣姑害了冷薇,但也心疼姑走火魔全都是因為自無法挽回的遭遇。

可能,有一些,有一些,可能……水玲瓏不停咀嚼著這幾個字:“確定是我母妃的筆跡嗎?”

崔媽媽點頭,痛心疾首道:“管家看著姑長大的,認得筆跡,家主和老太太也都看過了,的確是姑的字。家主質問姑,姑……也沒否認……但姑心里苦,是太苦了才會犯糊涂……還請世子妃看在姑與世子爺的母子分上,好生勸勸老太君,別對姑寒了心,也別……別發太大的火。”

這是怕老太君一怒之下趕冷幽茹出府,并狀告冷承坤蓄意傷人吧!

按照大周律法,冷薇嫁姚家,就是姚家的人,的死有蹊蹺也罷,沒蹊蹺也罷,姚家人不告上衙門,冷幽茹便相安無事;況且那丫鬟連賣消息都沒面,自然也不會跑到衙門作證,缺乏證據,告不倒冷幽茹。

冷承坤這邊不同,諸葛流云遇刺,多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老太君要是一怒之下將冷承坤送進衙門,冷承坤這殺人未遂的罪名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

再往深想一點,扳倒冷家,如今便是最好的機會。

其實這事兒老太君做不得主,主要還得看王爺和老太爺的意思,但水玲瓏估著,他們兩個都不會狀告冷承坤。

水玲瓏想起另外一件事,又道:“我二嬸今天穿的緞子很好看,我想買一匹請人給母妃做一套,但我一時又想不起來去哪里買,崔媽媽有合適的意見嗎?”水玲瓏眉眼含笑地問,很孝順王妃的樣子!

但凡是對姑好的事兒崔媽媽都會不余力去做,養母不及生母大,世子爺盡管并非姑親生,可這麼多年的母子也不是假的,世子妃孝敬姑焉有不信的道理?

崔媽媽和善地道:“您說的是淡紫阮煙羅嗎?說到阮煙羅,最好的自然是錦和布莊了。”

淡紫阮煙羅?

枝繁的眉心一跳,這不是……

水玲瓏的眼神閃了閃,笑道:“多謝崔媽媽。”

“不敢當。奴婢先行告退了。”

崔媽媽走后,枝繁捂住,詫異得瞪大了眸子:“大小姐,二夫人癱在床上,好像不能出來啊……那個什麼阮煙羅……淡紫阮煙羅要是奴婢沒記錯的話,是夫人穿的,夫人干嘛謊稱自己是二夫人?”

水玲瓏撣了撣手里的信,漫不經心道:“謊稱不至于。你沒瞧崔媽媽的明勁兒嗎?八是自己猜的,夫人不好反駁,便只能將錯就錯了。總不能說,哎!我是王爺的元配!府里可沒這樣公布夫人的份!”

枝繁支支吾吾,有些消化不了:“是……是嗎?”

水玲瓏了一眼崔媽媽離去的背影,又余溫未除的信,希想多了。

水玲瓏去主院探諸葛流云,余伯告訴王爺和王妃歇下了,請明日再來。

水玲瓏又去天安居看了老太君,老太君哭得天昏地暗,水玲瓏將信件轉看也不看就丟進了火盆,在看看來,冷家的行為不可原諒!誰傷害兒子都罪無可恕!

水玲瓏寬了老太君一番,老太君強打著神抹了淚,道:“你的孝心我曉得,你也早些回去歇息,你親自帶孩子諸多辛苦,府里的事兒你甭心,注意子。”

末了,又萍兒裝了了好些補品和嬰兒裳給水玲瓏。原以為姐兒活不了幾天的,沒想到慢慢長啊長的,竟也有了四斤。反倒是玲瓏這孩子,瘦得人心疼,“晚上扛不住也別撐,小鈺是孩子他爹,該他擔的責任一點兒不許了!當年我在軍營里生孩子,你爺爺白天練兵,晚上換尿片,不也過來了?男人的子比人壯實,你別舍不得使喚小鈺,知道嗎?”

老太爺那麼大男子主義的人竟也給諸葛流云換過尿片?水玲瓏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眼神兒賊亮賊亮,爾后心中淌過暖流,抱著老太君的胳膊蹭啊蹭:“真好。”

比上茜好,起碼不重男輕,也不一味偏袒諸葛鈺,或許不是不偏袒,卻選擇放在心里。

而老太君越使喚諸葛鈺,反而越舍不得了。

這才是高手哇!

回了紫藤院,水玲瓏給孩子們洗澡,姐兒有些不新鮮,洗到一半便“嗯嗯啊啊”地哭了起來,兄妹倆仿佛有應似的,姐兒哭,哥兒也跟著哭,頓時,屋里炸開了鍋。

秋三娘問是否喂喂小主子,水玲瓏搖頭,兩刻鐘前喂過,他們肚子肯定不,再者,洗完澡后便要做,在那之前不宜喂

倆孩子這回好似統一了陣營似的,非得與水玲瓏爭出長短,哥兒的哭聲之嘹亮,把在墨荷院小廚房做夜宵的鐘媽媽都給驚來了。

鐘媽媽連圍都來不及,火急火燎地打了簾子進來,焦急地問:“哥兒和姐兒怎麼了?哭這麼久?”

水玲瓏和秋三娘已將孩子們放在鋪了巾的榻上,水玲瓏給姐兒穿著服,另一邊,秋三娘幫哥兒穿。

水玲瓏若無其事地道:“沒什麼,鬧脾氣呢。”

“喂喂就好了,瞧姐兒和哥兒哭得多難。”鐘媽媽和秋三娘給出了一樣的意見。

一歲之前,母是萬能的,孩子不論是疼了、了、了還是郁悶了,都能在吃時得到極大的心理和生理滿足。但水玲瓏堅定堅信,得適當推遲孩子的滿足,也得讓他們意識到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和斗是絕對不現實的。

水玲瓏沒采納鐘媽媽的意見,待到哥兒和姐兒都哭哭啼啼地穿好裳后,捧起話本在一旁看了起來。

哥兒和姐兒放聲大哭,小臉皺一團,哭得那一個可憐。

枝繁和葉茂低下頭,裝作沒聽見。

鐘媽媽心疼得不行了,走過去打算抱起哥兒和姐兒,水玲瓏卻說道:“鐘媽媽你這樣會慣壞他們的,讓他們哭個夠,什麼時候不哭了,什麼時候再抱,免得弄壞習慣,把哭當作威脅大人的手段。”

鐘媽媽不以為然地辯駁道:“還沒滿月的孩子懂什麼?他就是想吃,想要人抱!你說你這做娘的,心就不能別這麼?你這麼大的時候還不是老哭?一哭我便喂你,我瞧你哪點被慣壞了?”

氣呼呼的,連稱呼都改了。

屋子里的人紛紛垂下頭,不敢參與世子妃與鐘媽媽的“斗爭”。

水玲瓏暗暗一嘆,的臭脾氣上輩子沒吃苦啊,不懂討好丈夫,不懂奉承婆婆,最喜歡以暴制暴,要不是的確替荀楓打下了半壁江山,估計荀楓早就將冷宮了,而實際上,在榨干最后一利用價值后,荀楓的確這麼做了。

哥兒和姐兒哭得鐘媽媽抓心撓肺,鐘媽媽倒是想直接抱了孩子們往外沖,但明白會被人攔下的。咬了咬牙,鐘媽媽瞪了水玲瓏一眼,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枝繁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悶頭做自己的事,枝繁把桃花繡了杏花,秋三娘將紅線分進了白線,葉茂的鞋底納得歪歪斜斜。

也不知過了多久,姐兒率先敗下陣來,吸了吸鼻子,不哭了。

哥兒沒了后援團,扯著嗓子干嚎了兩聲,也不哭了。

水玲瓏放下書本,其實一個字兒也沒看進去,好在這倆小東西停住了,再多哭一會兒,指不定換繳械投降了。

給孩子們做了,歇息片刻后又各自喂了,秋三娘抱了哥兒去偏房睡。

水玲瓏將姐兒放在床上,側躺在邊,細細打量著睡的容,濃眉大眼,鼻梁高潤,太像諸葛鈺了,將來也不知要長什麼樣的風華絕代之人。

諸葛鈺回屋時就發現水玲瓏盯著他們兒傻笑,燭和,的笑意也滿是和,滿頭青像逛街的綢緞,一寸寸拂過肩頭,落在蝶戲水仙枕頭上,與兒頭頂的烏發在一起,若一幅上等的水墨丹青,雅致生輝。

懷中的孩子,雕玉琢,五致,時而撇撇,迷死人一般的可

諸葛鈺渾的疲倦就在妻子和兒共同構建的好氛圍里一點一點消散了,他行至床邊坐下,將妻子子抱懷中,低頭含住嫣紅的瓣,細細品嘗了起來。

水玲瓏抬手圈住他脖子,努力回應著他的索求。

良久,實在呼不過氣來,水玲瓏才停止了這個讓差點兒把持不住想要更多的親吻。

諸葛鈺的小腳丫,輕聲問向水玲瓏:“兒的黃疸退了一點沒?”晚上線不好,看不大出來。

水玲瓏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靠了一會兒又覺不滿足,干脆爬到他上坐著:“好一些了,再曬幾次太應當就能退完。”

諸葛鈺松了口氣:“白日可吐了?”

水玲瓏照實說道:“吐了兩回。”

諸葛鈺濃眉一挑,黑曜石般璀璨的眼底泛起一:“比昨天了兩回。”

水玲瓏欣一笑:“你還記得?”

“你把我當什麼?我兒的事我怎麼會不記得?”諸葛鈺沉下臉,懲罰的小蠻腰,一就發現又瘦了不,不由地心疼,這才多久?一個月不到,便瘦回懷孕前的樣子了。

水玲瓏靠在他肩頭,又與他親昵了一番,突然想起正事,笑容淡去,說道:“父王和母妃的事兒安平告訴你了沒?”

諸葛鈺的瞳仁,語氣如常道:“告訴了。”

“那……你怎麼看?”水玲瓏坐直了子,認真地看向他。

諸葛鈺的發,瞧一副認真得不得了的模樣,不忍拒絕的問題,就答道:“冷家不是派人說了嗎?冷薇的保胎藥是母妃給的,母妃也承認了,這事兒不會有假。”卻沒對諸葛流云的舉做出評價!

水玲瓏直脊背,正道:“不,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相信那名聲稱是冷薇丫鬟的人賣給冷家的信是真的嗎?”

諸葛鈺狐疑地挑了挑眉,等待道出潛藏在心底的猜測。

水玲瓏也不與他賣關子,簡潔明了地將與崔媽媽的對話講了一遍:“你看啊,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還有,這件事過去那麼久,早不東窗事發,晚不東窗事發,偏挑在母妃回門的那天,如果冷家先得到消息,再來王府討債,你覺得冷承坤有沒有機會闖進來?”

“你都累什麼樣了,怎麼還有那些心?”諸葛鈺似是不解地問道。

“父王和母妃的事,我當然要心了。”關鍵是這事兒它怎麼就著一子詭異?好奇,就想弄個明白,“按照信里說的,母妃略微提了一下保胎或許有一些副作用。”

講到這里,水玲瓏停住,意味不明地看向諸葛鈺。

諸葛鈺俊無雙的臉上漾開一層淡淡:“這話有問題?”

“如果前段時間母妃沒教我料理庶務,我也不會發現這句話有什麼問題。”這算是給諸葛鈺一個臺階下,做了人家兒子那麼多年,連人家有某些方面的強迫癥都不清楚,水玲瓏的目投向對面的山水屏風,徐徐說道,“母妃的數字非常高,從來不說‘一、兩個’或‘三、四雙’這類字眼,母妃要麼直接告訴冷薇‘藥有副作用’,要麼撒謊‘沒有副作用’,但絕不是說‘可能有一些副作用’,簡言之,母妃不會講模糊的量詞。”

諸葛鈺的眼底閃過一驚訝,短短數月,竟是連這個也發現了:“今天的事疑點不,但冷家不在意有沒有疑點,冷家只想知道母妃是不是真的害了冷薇。”

水玲瓏無法反駁諸葛鈺的定論,因為和諸葛鈺所想一致,那名丫鬟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表面上說是怕遭到冷幽茹的報復,實際有可能本不是冷薇的丫鬟。冷承坤也猜到了,但有信件為證,冷幽茹也沒否認,冷承坤便徹底與冷幽茹決裂了。

那封函,水玲瓏相信不是冷幽茹寫的。但能將冷幽茹的字跡模仿得出神化必須備兩個條件:一,有冷幽茹的真跡;二,對方是書法大家。曾經就請諸葛鈺模仿過水玲溪的字跡,簡直真假難辨。諸葛鈺的確有機會得到冷幽茹的真跡并加以模仿,但諸葛鈺沒這麼無聊。

就不知誰這麼恨冷幽茹,對冷幽茹與冷薇的事了如指掌,甚至連那顆保胎藥都曉得,還有能力得到冷幽茹的真跡。

……

翌日,天微涼,冷幽茹幽幽轉醒,有些暈乎的額頭,打算起卻忽覺一大力摟了摟睜開了眼眸,就發現自己睡在諸葛流云的懷里。

“醒了?”諸葛流云看向,狀似無意地問。

他不讓,冷幽茹便沒,只淡淡地“嗯”了一聲,目斜斜去,落在滲出不知何時滲出大量跡的紗布上,云淡風輕一般地道:“王爺可覺好些了?”

諸葛流云沒回答的話,而是盯著微垂的睫羽,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冷家回不去就回不去吧。”

冷幽茹沒接他的話,睫羽長長,遮了眼底華,也人探不出心所想。

不知想到了什麼,諸葛流云目微凝:“府邸記你名下。”

“妾在京城的宅子別院不,不必了。”冷幽茹淡淡說完,拿開他摟著腰肢的胳膊,穿了鞋子去凈房洗漱。

洗漱完畢,又換了衫,冷幽茹端來洗漱用,在床邊坐下,面無表地道:“妾服侍王爺洗漱,王爺早膳想吃什麼,妾吩咐膳房的人準備。”

諸葛流云洗漱完,看向的容了一下,覺得吃什麼都不對胃口:“隨便吧。”

冷幽茹又去了凈房一趟,便朝門外走去,剛走了兩步,諸葛流云:“你不先替我換藥?”

冷幽茹踅步而回,從醫藥箱里取了胡大夫開的藥,并打來溫水,他本就沒穿上,冷幽茹便直接開始拆他的紗布。

諸葛流云微靠在床頭,方便手臂在他側穿梭,呵氣如蘭,指腹,諸葛流云的心臟漸漸跳得劇烈了起來。

將染了的紗布放一個干凈的空盆中,冷幽茹又從另一盆子里擰起帕子,緩緩拭他傷口周圍的跡,誰料,著,他的某忽然有了反應。

冷幽茹垂下眸子,裝作沒看見。

諸葛流云卻輕輕一拽,并翻一撲將在了下,看著一點一點泛起淺淺的芙蓉,他輕輕一笑。

冷幽茹撇過臉,睫羽出一個不規律的節奏:“王爺,你有傷在。”

“傷的不是那里。”

……

茜起了個大早,帶上親自去膳房熬的八寶粥,笑容燦燦地走向了主院,皓哥兒有德福家的照顧,是一百個放心!

院子里的人沖一一行了禮,都溫和地點頭,下人們紛紛覺得這位夫人比王妃好相多了。

茜擰著食盒踏上臺階,又繞過回廊,在離屋子十多步之遙時突然聽到了始料未及的聲響,的腳步就是一頓,手里的食盒險些砸落在地。

躡手躡腳地往前走了幾步,越近越覺那聲令人面紅耳赤,原來冷艷如王妃也會發出這種人的息,自己可真是小瞧了

外表清清冷冷,轉頭就勾引王爺行房,不知道王爺有傷在嗎?

還是說,這些天玩的都是些擒故縱的把戲?

也對,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抓心撓肺,自己兒地趕著往上,王爺反倒不稀罕!瞧瞧人家冷幽茹的狐手段多厲害,不聲不響就把王爺給迷暈頭轉向!

茜啊上茜,這就是曾經和你山盟海誓的男人,如今還不是與別的人鶼鰈深?

怒,上茜轉離開了主院!

紫藤院的西次間,小夏給兒好生打扮了一番,穿一件葫蘆紋褂子,和一條同繡彩蝶百褶的發挽雙螺髻,用發帶固定,并簪了一對水玲瓏賞賜的蝴蝶珠花。

“真好看!”小夏由衷地夸了一句。

小秋雁揚起白凈的小圓臉,笑得眉眼彎彎:“是娘梳的頭好看!做的服好看!”

母親是孩子心目中的第一偶像,不管隨著時飛逝,這種崇敬的熱意會否淡去,但此時此刻小夏的心里是欣萬分的,香了香兒的臉蛋,笑道:“爹爹看了一定夸咱們小秋雁漂亮!”

想到爹爹,小秋雁眼底的笑意又多了幾分:“嗯!娘親,我好想好想爹爹呀!我們快回去看他吧!”

小夏拿起桌上的報復,回頭理了理床單,又環視四周,確定屋子里紋了,才牽起兒的手朝門外走去。

此時天已大亮,府里的下人紛紛忙碌了起來,路上滿是行匆匆的丫鬟婆子,膳房的方向,炊煙裊裊,飛云端。

小秋雁心雀躍地唱起了小曲兒,聲若鶯啼,宛轉悠揚,小夏知兒興,不忍拂了意,卻又恐聲音太大驚了仍在睡眠的主子,便地提醒道:“省著點兒嗓子,別見了爹爹唱不出來,爹爹可得傷心了。”

小秋雁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對哦!那我留著待會兒唱給爹爹聽!”

小夏看著冰雪聰明的兒,微微一嘆,若是投在大戶人家,說不定能嫁得和世子妃一樣好,偏從肚子里爬出來,一下子就了任人魚的賤民。

小秋雁沒注意到娘親的長吁短嘆,只樂淘淘地想著和爹爹見面的場景,笑得幾乎看不到眼睛。

甩開小夏的手,跑了幾步開始面對著小夏倒走:“娘親啊,你說弟弟又長大了沒?”

“長大了。”

“有我這麼大嗎?”

“你弟弟才兩個月,你都四歲了!不可能一樣大!”

“那……比小公子大嗎?”小秋雁追問,倒走得非常練。

小夏就覺得孩子的問題怎麼都那麼逗趣兒呢?仰頭笑了幾聲,再看向兒,正要回答卻突然臉一變:“小秋雁!快停住!”

然,晚了一步,小秋雁還是避無可避地撞上了岔路口上氣沖沖橫穿此路的上茜。

“啊——”卻是小秋雁在上上袖的那一瞬,突然聽到小夏的話一個急轉沒站穩,朝上茜直直撲去,上茜的反應快得令人咋舌,輕輕一挪,小秋雁摔向了地面。

就在小秋雁以為“必死無疑”時,形忽而被一和的力道穩住,側目,就看見上茜拽住了胳膊。

“冒冒失失的小丫頭,也不怕摔著?”上茜溫和地嗔了一句,先前的怒火仿佛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了,依舊是那個溫麗的夫人。

小秋雁疑向了上茜,雖住紫藤院,但沒資格進世子妃的房間,所以沒見過上茜:“謝謝你!”

茜松開的小胳膊,和道:“下次走路得小心,撞到我沒什麼,可萬一撞到別的貴人就難說了。”

小秋雁教,點頭如搗蒜:“是,我記住了!”

小夏嚇得臉發白,府里的主子就那麼幾個,二夫人重傷在床,王妃的聲音不是這樣,想必這位是新來的夫人了。雖沒看到過上茜的真容,卻也聽了傳聞,知道是王爺的人,也與世子妃走得頗近,小夏提起十二分的神,朝對方行了一禮:“夫人!”

茜知道紫藤院有個帶著兒上班的母,但凡是諸葛鈺和水玲瓏的人,都比較客氣:“我看你背著行禮似乎是要出府。”

小夏低垂著眉眼,不敢與主子對視:“回夫人的話,奴婢今天回家探親。”

“哦,這樣啊,那你們去吧。”上茜又不是真的關心們的疾苦,不過是隨口問問,彰顯賢德罷了。

“是。”小夏退至一旁,給上茜讓路,在上茜與肩而過時,鬼使神差地向了對方,一眼,直驚得差點兒尖……

下午,郭焱和三公主來探了水玲瓏。

郭焱急沖沖地走在前頭,三公主怎麼追也追不上,三公主氣得跳腳:“小憨!”

“到!”小憨筆地站好,等候命令!

三公主幽怨地道:“把你家主子給我按住!”

小憨一愣,這個……通常都只有主子按他的份兒啊……

三公主就不明白了,怎麼兩個人親大半年了還不能像別的夫妻那樣甜,水玲瓏教的法子試了,發誓把郭大夫人絕對模仿得惟妙惟肖,連說話的語氣、走路的姿勢、看人的眼神,絕對分毫不差!

可為什麼郭焱還是不喜歡

每次行房都得刻意勾引他!

可每次勾引的代價就是被折騰一整夜,昏死幾次,三天腰酸。所以愉快地決定,再也不刻意討好他了!

“郭焱!你給我站住!”三公主提起裾,小跑著追上了郭焱。

郭焱簡直不想理,這個人肯定是瘋了,一天到晚老氣橫秋,也不知學了誰!看得他皮疙瘩掉一地,直以為自己娶了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不過只要一,他就好像……停不下來……

臉一紅,郭焱的步子邁得越發大了。

三公主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手,香汗淋漓,臉頰緋紅,讓人想起灑了珠的水桃,仿佛鮮,咬一口一定香甜。郭焱的臉又紅了好幾分,扭頭向別:“你干什麼?”

三公主大口大口地著氣,腮幫子一鼓一鼓,渾孔都好像跟著呼吸了起來:“你走太快,我跟不上啊。”

“跟不上就慢慢來!”言罷,郭焱毫不留地甩開了三公主的手!

就知道你會這樣!

石火間,三公主“就勢”側倒在地,“哎喲”,痛呼出聲。

郭焱的子一僵,轉看向了,眼底有復雜的意味一閃而過!

停下了?嘿嘿,有戲!

三公主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用袖子掩面,一地哭了起來:“好疼啊……嗚嗚……好疼啊……”

郭焱以為又在做戲,不大想打理,邁步要走,可猶豫了一瞬又覺得先看看到底是不是在騙人,畢竟這是王府,不是郭家,堂堂一國公主,總不至于丟臉丟到這兒來!

郭焱蹲下,拉開捂住臉的手,就見滿臉淚水,止都止不住,郭焱心口一震,確定是真的傷了:“哪兒疼?”

三公主暗暗發笑,幸虧本公主準備了洋蔥!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郭焱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斂起心底的得意,三公主抱著右腳,淚如泉涌:“腳崴了,好像,嗚嗚……疼死了……走不了了……我只是想見玲瓏嘛,才跟著來的,又不是故意跟蹤你……嗚嗚……你沒必要打我吧……”

打?他只是……只是……不小心甩開的手而已,斷沒想過打

郭焱見不得三公主哭,一哭,他就特心煩意,他按了按額頭,無可奈何地道:“我沒有打你……我……唉!好吧,對不起,我向你道歉了,你消消氣。”

三公主眨著淚汪汪的眸子,他們家的洋蔥真好用,停下來啊這眼淚:“我不生氣,可我走不了,要不你小憨背我上馬車回府吧。正好,我也不用打擾你和玲瓏母子敘舊。”

說著,朝小憨招了招手。

小憨扭著微胖的子趕了過來,撓了撓頭,憨態可掬道:“公主有何吩咐?”

“你……”

“你先在府里隨便逛逛,我和公主去拜會世子妃,走的時候你!”在三公主預備回答時,郭焱立刻打斷了三公主的話。想起三公主被小憨背在背上,他就很不舒服!

三公主快要樂瘋了,差點兒笑出聲來,趕用袖子捂住,嗚嗚咽咽道:“那好,你……你扶我起來吧……我走著試試看……”

話音未落,子一輕,卻是被郭焱攔腰抱起。

三公主窩在郭焱懷里,癡癡地笑,啊哈!原來要示弱男人才喜歡啊,以后都裝小綿羊好了!

水玲瓏是看著郭焱將三公主抱進來的,一直抱到椅子上,郭焱還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

三公主低頭,想了想接下來的劇,隨即答答地一笑:“你們聊,不用理我,我坐一會兒。”反正是母子,也不用吃醋!

水玲瓏掉了幾顆皮疙瘩,有些不習慣這麼溫順的三公主,卻在看見郭焱略顯擔憂的臉上尋到了答案,水玲瓏會心一笑,說道:“好了,難得你們倆一起來,哪有撇開一個只顧另一個的?”

三公主繼續低頭,“”地笑。

不忍直視……

水玲瓏的心里,拉著郭焱在三公主旁邊坐下,微笑著問三公主:“你們最近過得好不好?”

三公主“含帶怯”地回道:“好的。”

水玲瓏挑了挑眉,希冀的目掃過平坦的小腹:“可有靜了?”

三公主的眸一暗,搖頭:“沒。”

這麼久了還沒靜,按照前世的記憶,三公主與郭焱一同房便懷上了,這輩子怎麼就不孕了?

郭焱看了看微蹙著眉的水玲瓏,又看了看難掩不安的三公主,目,打了個圓場:“太醫把過脈說子沒問題,過段時間會有的。”

三公主激地看了郭焱一眼,如釋重負!

水玲瓏就想笑,都懂得護媳婦兒了,真是長大了。沒責問三公主的意思,只是在對比前世今生的差別。或許,前世的郭焱與三公主恩有加,今生的荀斌卻總若即若離,力大了也難懷上。水玲瓏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不急,你們小年輕多過過二人世界也是好的。”

三公主就點了點頭:“嗯。”

應得這樣爽快,看來郭焱沒與府里的丫鬟搞什麼七八糟的通房關系。水玲瓏滿意一笑,秋三娘和枝繁將睡的孩子們抱了出來。

誰料,郭焱和三公主還沒認真看上哥兒和姐兒一眼,院子外便傳來了小憨殺豬一般的驚:“啊——啊——啊——”

姐兒驚,“哇”的一聲哭起來。

郭焱的眉頭狠狠一皺,起,大踏步走到了院子門口!

小憨一路狂奔,看見郭焱便像看見救星似的一把跳到郭焱上,戰戰兢兢道:“鬼……我剛剛看到鬼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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