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尋母,死纏爛打(哭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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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左看右看,頻頻搖頭,最終鎖定了一尊擺在多寶格上的白玉觀音,一的生命力撲面而來,他眼睛一亮:“找到了!”

流風帶著胡大夫趕往清幽院,門口到了一臉黑氣的上虹,流風與上虹打了個照面,卻沒發現上虹氣得快要炸了。

胡大夫了把冷汗,這倆人又是怎麼鬧上了?

三人一起進清幽院,剛走到臥房門口便聽到諸葛鈺爽朗的話音:“父王,母妃有喜了!”

三人俱是一震,王妃絕育二十年,怎麼突然有孕了?

流風的眸一暗一亮,角有了笑容。

虹將自己丈夫的神盡收眼底,幾乎要爛了手里的帕子!

胡大夫則驚訝于這一偉大的醫學奇跡,久久說不出話來。

三人神各異,快步進了房間,流風駐足在屏風后,他是小叔子,總歸是要避嫌的。

諸葛流云目瞪口呆,那藥也太神了吧?昨晚吃今天就懷上?還是說,幽茹的不育癥其實早就好了?

男子拿起栩栩如生的白玉觀音,驚嘆不已:“就是它了,鴻運本源就是它了!”

鴻運本源?

諸葛二沒把王府的浩劫與擋劫之人的事兒告訴老太君之外的人,一時之間,在場的除開自男子口中知曉真相的諸葛鈺之外,誰也沒聽懂“鴻運本源”是什麼意思。

這白玉觀音是母妃從外面買的,和尚卻說它是鴻運本源,諸葛鈺一頭霧水,和尚不是說替王府擋了劫的人是和王府有姻緣的子嗎?這是一尊白玉觀音像而已。

男子把白玉觀音放回去,說道:“這觀音是開過的,好生供奉吧!三年不得有損失,否則,王府的氣運將再次遭到打擊!”

言罷,男子深深地看了諸葛鈺一眼,“抓時間啦,樹靜而風不止。”

諸葛鈺還想問,男子已經瀟灑地走掉了,只留下一屋子人你看我、我看你,不太明白和尚和諸葛鈺打的什麼啞謎。但大致容他們聽懂了,就是王府本該多災多難,卻有白玉觀音鎮住了王府的宅子,連續鎮三年,王府將一世無虞。

虹意味深長地看了白玉觀音一眼,沒了談話的興趣,卻出一副喜的表:“恭喜大哥了,王府鴻運當頭,難怪絕育多年的王妃也懷上了孩子。”

流風在屏風外道賀:“恭喜大哥大嫂!”

諸葛流云沒往深想,他只以為是那個得道高人贈了冷幽茹,冷幽茹信佛,保不齊就真有這樣的緣法。再者,王府運勢如何,是否真如和尚所言有一系列的劫不好說,但冷幽茹懷孕了,這的確是值得慶祝的大好消息。不過……

他看了看一旁的胡大夫,疑地皺了皺眉,卻又看了看上虹,心中釋然。

他笑容滿面地走進室,將悠悠轉醒的冷幽茹擁懷里,激地道:“幽茹,你有我們的孩子了!”

冷幽茹的長睫,握拳頭沒吱聲。

諸葛流云低頭看著蒼白得毫無的臉,寬道:“你別擔心,很多人在你這個年齡懷孕的,你也不是頭胎,風險不大,從今天開始,你什麼也別想了,好生養胎。”

冷幽茹的長睫再次一,淡淡應下:“嗯。”

諸葛鈺走臥房,目灼灼地盯著虛弱無力的冷幽茹,皮子言又止,半響后,行了一禮,并垂下眸子道:“恭喜母妃了。”

冷幽茹復雜的目落在諸葛鈺的臉上,像在看他,又像在通過他看別的什麼人,須臾,牽了牽角,苦一笑:“多謝。”

諸葛鈺滿腹心事地回了紫藤院,水玲瓏正在教姐兒和哥兒識別,剛開始兩天還沒什麼大的進展,水玲瓏很有耐心地拿起布片一遍一遍念著相應的

姐兒和哥兒學了一會兒便注意力不集中,一人拿了一塊兒興趣的布片塞進里吧唧吧唧“吃”開了。

水玲瓏就發現姐兒對綠比較興趣,十次中,八次拿中綠,哥兒沒定,什麼都拿。

“哦?哦?”水玲瓏藏起綠的布條后,姐兒四尋找,并睜大亮晶晶的眼眸“哦”個不停。

哥兒很好心,將自己里的布條遞給姐兒,姐兒嫌棄了看了一眼,雙手撐地,開始到爬著找東西。

哥兒早在兩個月前就不怎麼爬了,姐兒走路走不穩,總摔跤,便仍舊青睞于這種更為保險的通方式。

姐兒圍著水玲瓏爬了一圈,在水玲瓏的上找到了綠布條,坐起來,很詫異:“咦?”

似乎在說,我剛剛看了呀,怎麼沒看見?

水玲瓏香了香小臉蛋:“什麼都瞞不過你,小鬼靈!”偶爾一抬眸就發現諸葛鈺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正含笑著他們,那笑意卻不乏和悲涼。

“小夏。”

小夏放下手里的繡活兒:“世子妃。”

“你帶哥兒和姐兒去找小秋雁玩。”

“是!”收拾好東西站起,小夏才看到諸葛鈺來了,狠狠一怔后,行了一禮,“世子爺!”

“嗯。”諸葛鈺打了個手勢,小夏一邊牽著一個,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間,很快,外邊兒響起了小秋雁歡天喜地的笑聲。

水玲瓏打算從地上起來,諸葛鈺早一步將抱起,二人坐到了貴妃榻上。

水玲瓏看著他愁眉鎖的臉,不由得輕聲問道:“出什麼事了?軍機……有問題?”一直呆在屋里,并不曉得清幽院的狀況。

諸葛鈺搖頭,將的小手握在掌心一下一下:“玲瓏,我懷疑……我娘沒死。”

水玲瓏愕然地挑了挑眉:“娘……還活著?穆華不是說娘在玲兒死后也不幸辭世了嗎?”

荀楓關于穆華的記憶大多數都是真的,除了請大夫和泥石流沖壞腦子那一段。

諸葛鈺拳頭,骨節“咯咯”作響:“我上回和你說的和尚,你記不記得?”

“阻止你殺特種兵的那個?”

“嗯,我今天又到他了。”

水玲瓏沉默,等著諸葛鈺往下說,諸葛鈺撥了撥腦后的發,安靜不語的樣子,無形中自能鼓勵人敞開心扉,不善言談的他現在似乎慢慢學會傾訴了。他激地看了妻子一眼,又向對面的淡紫帳幔,慢慢放空了視線:“我從軍機回來,他站在府門口,著王府頂上的天,我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他是誰,我問他看什麼,他本沒回頭就認出我來了。”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水玲瓏附和道。

這句話大大刺激了諸葛鈺敘述的興趣,他凝眸道:“他告訴我,王府原本有很多厄運,但有人折損壽替王府擋了劫,且那人是與王府有姻緣的子。”

講到這里,他頓了頓,水玲瓏及時順著他的話,問:“嗯……與王府有姻緣的子,王妃,我,喬慧?”董佳琳是妾室,算不得一樁姻緣。

每次他不愿繼續的時候,都有辦法再次激起他談話的興趣,明明知道還有上茜,卻故意留著不說,諸葛鈺淡淡一笑,笑意涼薄,略含苦:“我娘也是。”

水玲瓏就仿佛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哦!我怎麼可以把咱們娘給忘了?”

諸葛鈺握的手,力道一點一點加大,水玲瓏明顯到他的緒在一點一點變得激,水玲瓏將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試圖平復他心底的緒。諸葛鈺躁的心在妻子的溫里滿滿趨于平和,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你和喬慧本不知道王府的運勢況,可以排除。只剩母妃和我娘,和尚指著母妃從外面買回來的白玉觀音說它是鴻運本源,所以我懷疑,把白玉觀音賣給母妃的人就是……”

茜?!

水玲瓏瞪大了眸子……

諸葛鈺忽而側摟住水玲瓏,下顎抵住肩膀,抵得生疼,也摟得生疼:“他說‘抓時間啦,樹靜而風不止’,下一句就該是‘子養而親不待’,意思是我娘還活著,我得快些找到!”

水玲瓏就想起郭焱提過的替他借尸還魂的和尚,會否正是諸葛鈺到的這一個?如果是,那麼他的話的確是可信的。水玲瓏回抱住諸葛鈺,溫地笑道:“那我們就找,出全力找。人都說落葉歸,有你的地方才有肯定就在不遠。”

前世,王府的確沒落得非常厲害,諸葛流云橫死,冷幽茹自縊,諸葛鈺不曾婚娶,說是斷子絕孫也不為過了。前世上茜并未出現,水玲瓏猜,是因為上本不清楚大周的狀況,這一世,因為的到來,王妃不再禍害鎮北王府,皇帝便啟了上燕這枚棋子,上走皓哥兒,上茜一路尋親至此,錯之下了解了王府的運勢,這才下定決心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替王府擋了這場劫難。

換做是也會這麼做,天底下的母親為了自己孩子哪怕是碎骨也在所不惜。上茜心里還有沒有諸葛流云不清楚,但一定慘了諸葛鈺,慘了皓哥兒。

諸葛鈺激得雙目發紅,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這般牽腸掛肚,就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他等來接回家一樣,只是這次,換作他接

至于和他父王之間,他尊重的意思,想留下,他便陪想離開,他就帶著玲瓏和孩子們隨一起離開。前半生陪了父王,后半生就守著

冷幽茹有孕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座王府,老太君樂壞了,京以來頭一遭,親自去往了晚輩的院子,并拉著王妃的說哭了許久,又是說“孩子你總算夙愿得償”,又是說“老天有眼,讓王府得以開枝散葉”……總之,講到冷幽茹再次睡過去才笑盈盈地離開。琰兒的死和冷幽茹絕育一直是的心病,不管罪魁禍首是不是上燕,人是在諸葛家出事的,都無比疚。好在如今懷上了,甭提有多欣

甄氏聽了這消息,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什麼?王妃有孕了?有沒有搞錯?不是絕育了嗎?”

流珠就道:“好像是那送子觀音起的作用,王妃就真懷上了。”

真是一方神靈佑一方人,大周的觀音只保護大周的子民。甄氏皺起了眉頭,心有不甘道:“唉!喬慧和董佳琳也就慢了一步,如若不然,送子觀音該是們的!哎喲喂,一把年紀了懷什麼懷?別弄得和諸葛玲一樣的下場!”

“開?得了吧,這種鬼話也就騙騙他們!”上虹端坐在冒椅上,把玩著水玲瓏送來的鮮花,眾所周知,喜歡鮮花,當王爺為上茜種了百里西番蓮時,特地跑到那里摘了上百朵,若有所思,角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有人替王府改了命,連帶著也替改了!改運勢,那都是要折壽的,也不知誰這麼大方!”

當晚,水玲瓏、上虹、甄氏和喬慧紛紛送去賀禮,并親自向冷幽茹道了喜,眾人散去,冷幽茹靠在床頭,素手著肚子,排除無數種復雜緒后,喜極而泣。

冷幽茹三十有七,屬于高齡孕婦,各方面的風險比水玲瓏懷孕時大多了,勞心勞力是要不得的,老太君與諸葛流云一商議,決定讓玲瓏多替冷幽茹分擔一部分庶務,待到玲瓏全部悉了,這家就給玲瓏打理。冷幽茹對此毫無意見,水玲瓏看了看已經能走路能獨立玩耍許久的哥兒和姐兒,點了點頭。

荀楓接皓哥兒下學,在清幽院門口,荀楓又重復了一遍路上講過的話:“……父親和你說的,你明白沒?”

皓哥兒垂眸掩住不斷涌起的落寞,沒吭聲。

荀楓嘆了口氣,拉著兒子的小手進了院子。

“什麼?你要把皓哥兒帶走?”冷幽茹的神稍稍一變,不可置信地皺起了眉頭。

荀楓禮貌一笑:“母妃懷了子多有不便,我怕他鬧到您了,從今兒起,讓他跟我住吧!母妃也不用擔心我沒時間照看他,我都想好了,白日上他上了學我再去出門,下午接他下學后我若呆在府里就陪他,出門則帶著他,讓他與我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其實他想的是,諸葛家的生意日趨平穩,眼下雖然和李靖有著分庭抗禮之勢,但他有把握贏過對方,或許明年他就能帶著皓哥兒回南越,如果能從此刻開始培養二人相的習慣再好不過了。

冷幽茹的眸一暗,下意識地想回絕,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你是皓哥兒的父親,他的事你自然能做決斷了,不過孩子還小,突然離了一直生存的環境,恐怕他難以接。要不,我們聽聽他的意見?他若是想走,我絕不攔著;但倘若他想留,你也得尊重他的想法。”

荀楓暗暗忐忑,來之前和兒子灌輸了不孕婦不能勞的思想,不知兒子聽進去沒有,荀楓就笑著問向皓哥兒:“王妃問你話呢,你表個態。”

冷幽茹含笑看向皓哥兒。

皓哥兒滿腦子都是那句“他若想走,我絕不攔著”,鼻子一酸,跑了出去!

冷幽茹撇過臉,眼底水閃耀。

夜里,湘蘭院的人又來請諸葛鈺去給文鳶治病,這一回,諸葛鈺沒有拒絕。

水玲瓏才知道,文鳶是上茜親哥哥唯一的兒,幾個月前在草原策馬不小心跌落山坡,被一種喀什慶獨有的赤火蛇咬傷,赤火蛇的毒十分特殊,并不立刻致命,卻在每次發作時都猶如烈火焚,一次比一次厲害,最終導致五臟六腑潰爛而亡。族里的老巫醫給文鳶配了一些制火毒的藥丸,勉強撐到了京城。誰料,文鳶府第一夜便火毒發作,于是有了水玲瓏和喬慧看到的于媽媽命人抬轎子去后山寒池的一幕。

泡寒池,能暫時緩解。

想徹底清除,必須以冰寒類的功法輔以絕對準的針灸治療。

這兩種條件,除了諸葛鈺,暫時找不到第二人符合,是以,文鳶隨著流風和上虹來了王府。

不過,水玲瓏依舊弄不明白,諸葛鈺一開始不樂意救,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樂意?

翌日,諸葛鈺早早地便宮向云禮稟報胡國的戰況。男人們的事兒水玲瓏不愿多摻和了,反正荀楓就在邊,冷幽茹想保他,也答應了郭焱不趕盡殺絕,何況荀楓一天到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水玲瓏覺得這種狀態也不錯!

姐兒和哥兒坐在地毯上堆積木,哥兒撒了泡子尿,小夏和枝繁忙撤換了地毯,又換上一副新的積木,將臟的拿去洗了曬著,名其名曰:紫外線消毒。

哥兒和姐兒玩得不亦樂乎,水玲瓏忙里閑,看起了言話本。正看到高主與男主因誤會而翻臉,男配和配乘隙而,分別對二人展開了激烈的攻勢,突然,門外響起了葉茂的通傳聲:“大小姐,表小姐求見。”

水玲瓏的眉心一跳,唉!沒看夠呢!

“請表姐進來。”收好書本,水玲瓏語氣如常地吩咐道。

須臾,簾子被拉開,一名上著紫琵琶襟上、下穿鵝黃緞地妝花,頭頂飛仙髻,簪一對杏花小珠釵,并三支碎銀鎏金環形花鈿,姿容艷麗、五致、若凝脂的緩步而

曬了太的緣故,的額角滲出細的薄汗,臉頰紅潤細膩,若蒙了霧一般,有種嬰兒的和瑩潤,只是眼底有著妝遮不住的青,能夠看出子羸弱,休息不佳。

比起水玲瓏略為高挑的材,更顯小可

“是文鳶表妹啊,快請坐。”水玲瓏撤回打量的目,將迎到冒椅上坐好,“文鳶表妹能喝冰的嗎?”

“表嫂喚我文鳶就好,我能喝冰的。”文鳶輕笑著說完,也開始打量水玲瓏。大抵沒料到會有客人來訪,穿得比較隨意,一件冰藍明紗,零星點綴了銀鈴蘭,仿若夜空的星子閃耀瀲滟;一條素白束腰羅裾散開如蓮蓬,形態優,梳云掠月;容貌比想象中的更出眾一些,瓜子臉,如玉,濃眉大眼,皓齒紅,眉梢眼角流轉著婦的風韻和的靈秀……總之,很能打人心的子。

水玲瓏也不介意文鳶的打量,對枝繁吩咐道:“取冰鎮百果茶來。”

文鳶歪著腦袋,揚起一抹純真可人的笑:“表嫂,百果茶真的放了一百種水果嗎?”很求治問解的眼神!

水玲瓏眉梢微挑,不地道:“哦,不是,一個名字而已。”

文鳶一臉困地問:“那其實放了幾種水果呢?”

水玲瓏垂下眸子,瞳仁,又抬眸看,笑道:“五種,荔枝、葡萄、瓜、西瓜和柚子。”

文鳶莞爾一笑:“聽著就想喝了。”

二人談話間,枝繁端著一杯百果茶遞給了文鳶,文鳶含笑接在手中,輕輕地喝了幾口:“很冰涼,很舒服,自從中了赤火蛇的毒,我就很偏冰鎮的東西。”

很開誠布公!

水玲瓏就出一抹憐憫的神來:“真是難為你了,小小年紀竟這般苦楚。”

文鳶捧著琉璃茶盞,難為地笑了笑:“怪我自己貪玩,不聽爹和娘的告誡,非要孤一人去追哥哥們打獵,然后半路驚了馬,這才摔下山坡被赤火蛇咬傷。”

水玲瓏客客氣氣道:“你堅強的。”

文鳶自己的臉,笑容可掬道:“表嫂你的鼻子真好看。”

水玲瓏微微一愣,這倒是新鮮,頭一回聽人夸獎鼻子的,水玲瓏朝文鳶看去,這才發現文鳶的鼻子最,很直很也很尖:“你的比我的好看多了。”

文鳶不好意思地微紅了臉:“哪里?表嫂太過謙了,其實我有自知之明的,我長得丑,又不夠溫,哥哥們常笑我將來怕是要在閨中住一輩子。”

文鳶長得丑的話,全天下沒幾個兒了,雖說比不得冷幽茹和水玲溪,卻也和柳綠不相上下的,屬于優質。水玲瓏一時弄不清是真的妄自菲薄,還是單純的想再獲得一次贊,舒一笑,水玲瓏說道:“在閨中住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

“……”文鳶呆怔!

水玲瓏吃了一塊糕點,文鳶意識回籠,地笑道,“我今天來是想向表嫂道謝的。”

水玲瓏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向我道謝?這謝從何來呀?”

文鳶笑得天真爛漫:“表嫂不用瞞我,我都知道了。”

水玲瓏的眼皮子,淡淡笑道:“知道什麼?”

文鳶一副鄰家小妹的清純氣質,笑得眉眼彎彎:“二姑姑做的壞事太多,表哥惱怒二姑姑,難免遷怒于我,所以表哥一開始不愿意替我解毒,是表嫂勸了表哥,表哥才肯救我。”

這里的二姑姑指的是上燕。

但文鳶不僅是上燕的侄兒,也是上茜的,水玲瓏不知道文鳶是否真心這麼看待諸葛鈺的初衷,可自己對這一說法不甚贊同。水玲瓏對著文鳶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文鳶的眸微微一凝,只覺得水玲瓏的想法與常人格外不同。又借著喝百果茶的空擋好生打量了一下水玲瓏的屋子,整潔干凈,典雅別致,多寶格上的玉琳瑯滿目、價值連城;床對面是一塊心形地毯,旁邊有一個十六格子的半人高矮柜,分別放著不同種類的玩,大半不上名字;柜子旁邊的墻上著一張長方形藍邊花紋白紙,從下到上按照月份,印了哥兒和姐兒的小腳印,腳印慢慢變大,仿佛也看到了哥兒和姐兒有哭有笑的長歷程……

難怪表哥總想回家,這家實在溫馨好。

二人又聊了會兒天,直到姐兒要吃,文鳶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給姐兒喂完又漱了口,姐兒和哥兒并排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水玲瓏眼,也摟著姐兒睡下了。

在尚書府沒睡過幾個安穩覺,每天都想著怎麼討好老夫人,怎麼對付秦芳儀,又怎麼忽悠水航歌和水玲溪……時時刻刻在謀算人心,分分秒秒提心吊膽,就怕稍有不慎又遭了誰的算計。因為沒有誰無條件地站在這邊,護得周全。王府的暗涌或許不亞于尚書府,但有諸葛鈺撐腰,沒那麼束手束腳。

枝繁替水玲瓏掖好被角,見水玲瓏闔上眼眸,言又止,只得轉頭拉著鐘媽媽進了偏房:“鐘媽媽,你說大小姐是不是太掉以輕心了?”

聲音很小很低,生怕被水玲瓏聽見。

鐘媽媽往外瞟了瞟,也枝繁的影響,低音量道:“怎麼了?”

枝繁柳眉一蹙,道:“我一看那個表小姐就覺得不對勁兒,渾不舒服!”關鍵是仰慕諸葛鈺,便覺得天底下的雌都和一樣,也仰慕諸葛鈺。

鐘媽媽沒這麼敏,鐘媽媽笑了笑,道:“你這小妮子,哪筋不對了吧?表小姐有什麼不對勁兒的?我瞧著蠻單純可。”

真是心中有佛,眾人皆佛啊。枝繁暗暗一嘆,鐘媽媽太善良、太以己度人,這院子里大大小小奴仆二十多,真正能與大小姐榮辱與共的不超過五個,人本善沒錯,可人一旦吃了五谷雜糧,有了七,便什麼都不好說了。

鐘媽媽好歹是過來人,想了想也轉過彎來了,鐘媽媽拍著枝繁的胳膊,語重心長道:“傻丫頭,你沒嫁過人不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妻子再得丈夫歡心也是妻,是妻就得謹守夫綱,在宅子里,做決定的從來都不是人。男人真要變心,人擋是擋不住的。再者,世子爺和大小姐上面也有長輩,大小姐在紫藤院能呼風喚雨,出了紫藤院呢?也能像指揮世子爺那樣去指揮王爺、指揮老太君?”

枝繁一想是這麼理,頻頻點頭:“是我之過急了,總想著大小姐和世子爺這般要好,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鐘媽媽道:“你放心,大小姐心里有譜兒呢。”

水玲瓏翻了個,將姐兒摟了懷中。

卻說諸葛鈺下了朝,于媽媽便在二進門恭迎了他:“世子爺萬福!”

諸葛鈺淡淡地睨了一眼:“嗯。”沒有與之談的意思!

于媽媽諂一笑,溫聲道:“小姐做了喀什慶的佳肴,特地邀請您過去一起用晚膳。”

諸葛鈺冷冷地掃了一眼,掃得心里發,連眼皮子都不敢抬,又聽得諸葛鈺聲若寒潭道:“我沒空,你自己吃。”

于媽媽了個釘子,卻仍不罷休,出一副笑臉道:“小姐是和老太太學的,聽老太太說,當年大姑吃那幾樣菜了,世子爺小時候也吃的,就不知時隔多年您忘了沒。”

諸葛鈺的眸微微一,卻淡道:“過去這多年,口味早就變了。”

言罷,與于媽媽肩而過,邁步回往紫藤院,剛走了沒幾步,便有一名小丫鬟神匆匆地跑來,尚隔著老遠便開了:“于媽媽,好歹是找著您了!您趕回去看看吧!小姐又毒發了!”

于媽媽眼神一閃,撲倒在了諸葛鈺腳邊:“世子爺!您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小姐出生時大姑也是抱過疼過的,待就像親生的一樣,小姐若是出事,大姑在天之靈也不會好的啊,世子爺。”

諸葛鈺的眉頭登時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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