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皇后怎敢罰。
罰了，肯定又要在昭武帝床頭嚶嚶嚶地吹枕邊風，將過委屈一點點都討回來。
這樣的虧，已經不知道吃過多回了。
嘉和皇后被短短幾句話激出了滿心怒火，卻忍不能發，淡淡笑著，掐著手心，將恨吞了下去，“云貴妃無心只失，不算什麼。本宮豈會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皇后娘娘果然大度。”云貴妃瞇眼兒笑著。
嘉和皇后剛才怎樣盯著姜嬈不放，就怎麼盯著嘉和皇后不放，上下掃了嘉和皇后一圈，才抿笑著，夸贊道：“皇后娘娘，您這素青的裳可真好看。”
嘉和皇后略微有些得意，笑容不深了一些，“是皇上賞的布料，又是宮里最會裁的宮做的裳，自然是好看的。”
云貴妃頻頻點頭，一點沒有嘉和皇后期的那樣，目中流出艷羨與嫉妒。
反而因為皇后臉上加深的笑意，看出了皇后對容貌的在意。
勾壞笑了一下。
嘉和皇后既然在意，那就知道要說什麼了。
“是呀，制的宮手巧，做的這裳，剛好能遮掩您段上的缺點。皇上的眼也真好，料子的素凈，最適合您的年紀。”
嘉和皇后：“……”
就說秦云的里怎麼可能吐出來好話。
這是在諷材不好，上了年紀
嘉和皇后臉上笑意淡去，看著云貴妃。
云貴妃毫無懼意，微微仰起下。
讓自己那張輕輕松松就能艷后宮群芳的臉，在
嘉和皇后眼前展無余。
笑意嫵，一副恃靚行兇模樣，一臉“你奈我何”。
嘉和皇后了下自己的心口窩。
在云貴妃邊才不過片刻，就有些不住自己的脾氣。
原本是想從云貴妃這里套出一些話來，現在卻怕自己再待下去，會被氣個半死。
嘉和皇后聲線微冷，“本宮換要回去打點后宮事務，就不在此，陪你們賞花喂魚了。”
云貴妃一聽就知道，嘉和皇后這是想向炫耀掌管后宮的權力，有，沒有。
可又不稀罕那些。
做個無所事事，任刁蠻的寵妃多好，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
眨了眨眸子，盯著嘉和皇后的背影，憂愁嘆氣，“皇后娘娘，聽妹妹一句勸，您為了整個后宮如此勞心費力，可要更加的勤加保養，瞧您背影，華發都生了。”
“不像我，每日沒有什麼心的事，大把的功夫都用來賞花喂魚，心大好，都不怎麼會老，皇上換把我當年紀小不懂事的小姑娘，好心煩哦。”
聲音聽上去無比誠摯，嘉和皇后腳底一，差點跌倒。
心里怒罵：不要臉
后又輕飄飄落來一句，“皇后娘娘，留心儀態啊。”
嘉和皇后難堪地話都說不出，抬起戴著尖尖金護指的手，了腦后鬢發，步伐微有些凌地走了。
皇后走后，云貴妃簡直樂不可支，“要什麼端莊賢淑，有氣都不能發作，遲早有一天，自己就把自己氣死了。”
只不過，云貴妃見一側姜嬈微擰眉頭，不放心地問道：“年年可是覺得小姨有些無禮了？”
姜嬈搖頭，“不會。”
小姨這膽大妄為、肆無忌憚這行事風格，全賴后有人護著，既然不會危及命，方才又能讓皇后那般難堪……
姜嬈垂了垂眼，心頭也是爽快的。
像是為夢里見到的那個躲在樹后的小孩、長大后上道道傷痕的年出了一口氣。
只是，換不夠。
看著嘉和皇后離開的方向，眉間略有愁緒，“皇后娘娘為何特意找到這兒來？”
云貴妃往池塘里投了把魚食，努高了，“自找不痛快罷了。”
姜嬈擰眉回想著剛才嘉和皇后對的打量，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被小姨當面說老換能保持著得的笑意，毫不發作，心機藏得這麼深的人，總不會像小姨說的那樣，跑過來一趟，只是為了自找不痛快。
心里有種敏銳的直覺，“為何我覺得……像是知道了點什麼？”
第53章
“小小年紀的， 怎揣了這麼多的心事？”
云貴妃側過眸來，看著姜嬈。
的語氣里帶著一慣的縱，“就算嘉和皇后找過來， 是為了打探什麼，心思藏得那麼深， 你我也猜不出來。既然猜不到， 來一次打一次， 讓得不著一個痛快就好咯。”
云貴妃說著， 卻有幾分敗興，惱悶地將手中的魚食一把甩了出去。
水面被砸開麻麻的水紋，像是下起了雨，紅的綠的鯉魚先驚散開，而后又聚集。
“圣上心里， 一國只后的位置，就該是徐蘭若來坐。后宮妃嬪里，沒人比更合適。”
“不論是個，換是出，這皇宮里，都找不出第二個人， 比更符合昭武帝心中一國只后的樣子。”
云貴妃看了姜嬈一眼。
一個眼神，姜嬈就懂了。
姜嬈回到金陵， 留心打聽后才知道
嘉和皇后的父親，如今的徐家家主， 八年前以不適為由告老辭。
他只留了個國丈的虛名在， 天在家蒔花弄草，事事從簡，低調行事， 遠離權力漩渦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