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
聽到莊子上的人回來報信時,他就猜到事肯定沒有那麽簡單,所以才懷疑到了紀茗心的頭上。
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兒子竟然死的這樣荒唐。
對自己的親生兒下手,這樣的事他不是沒有聽過,卻無法想象會發生在自己的子孫上。
之前的悲痛像是一個笑話,心中縱有滿腔的怨恨,也無法發作。
養子不教,他能怪誰呢?
老侯爺並沒有懷疑紀茗心在說謊,有一個這樣的父親,並不是什麽彩的事,甚至這件事以後若是被人知道,將會是這一生都無法抹去的汙點。
抬頭見紀茗心滿臉嘲諷地看著他,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好。
過了片刻他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二妹妹呢?”
莊子上回來傳信的下人說了,世子和方姨娘都被燒死了,但二姑娘紀錦心人卻不見了。
紀茗心既然昨晚去過莊子上,說不定知道人在哪裏。
他們這樣的人家,人口眾多,一個被扔到莊子上的庶,算不得什麽大事。
但既然世子臨死前發生了那樣的事,就要防著有人拿紀錦心做文章。
紀茗心也明白老侯爺的顧慮,這回沒有冷嘲熱諷,直接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的人也剛剛回來,找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找二妹妹,我猜是自己離開的,這也是我懷疑的原因之一。”
紀茗心想了想,將火油的事也一並說了,“我覺得背後的人應該是衝著侯府來的,畢竟二妹妹隻是一個不起眼的侯府庶,沒什麽值得圖謀的。”
其實紀茗心也想不出來如今的寧德侯府還有什麽值得圖謀的。
不過想到老侯爺幾乎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將傅氏的全部嫁妝都還給,又覺得,侯府或許當真藏著什麽,起碼沒有看上去這麽窮。
而明明不窮,卻要裝窮,這怎麽看都不正常。
老侯爺聽到的話,神也有些恍惚,他怔愣了許久,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道:“你手裏的人倒是不。”
這一點紀茗心從沒有打算瞞,老侯爺不像其他人那麽好糊弄,適當讓他知道一點,自己以後行事也能方便一些。
“我從蜀中回來的時候小舅舅不放心,便給了我一些得用的人。何況我在侯府裏,若是外麵的消息一點都不通,豈不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一點都沒有遮掩自己對侯府的戒心,本以為老侯爺會說什麽,沒想到對方沉默了片刻,竟然問:“你小舅舅,我記得子似乎不好,如今怎麽樣了?”
紀茗心覺得話題轉的好像有些突兀,不過既然老侯爺不打算繼續談紀錦心的事,也懶得深究。
對侯府的事其實並不關心,如非必要,半點都不想參合。
至於小舅舅的事,當然不會隨便說,自然知道小舅舅的毒不簡單之後,就想了很多,尤其是從昌平公主的宴會回來後。m.x33xs.
老侯爺的問話狀隨意,卻不得不多心:“還是那樣吧,這些年病一日重似一日,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紀茗心總覺得老侯爺聽了的話之後,神變得有些奇怪,對方再沒有說什麽,打發離開了。
紀茗心走出門外,回頭了一眼還立在原地的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覺,好像有什麽念頭悄悄的浮上的腦海,但卻怎麽也抓不住。
侯府很快辦起了喪事,對外說的是莊子上失了火,燒死了世子和方姨娘還有紀錦心。
紀錦心作為侯府庶的存在就這樣被徹底抹殺了。
白將莊子上能查的線索都查遍了,依然沒有找到半點線索。
紀茗心相信白的能力,知道連都查不到,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對方勢力不小,而且清除了所有的痕跡。
這並不是個好消息,雖然理智上知道幕後的人是衝著侯府來的才更合理,但總有那麽一種直覺,覺得對方的目標就是。
這種如芒在背的覺,讓覺得很不舒服,卻又無能為力。
不過這些日子,也沒有什麽功夫考慮這些。
這裏的喪事流程複雜又繁瑣,前來吊唁的人一波接著一波,所有人都很傷心的樣子,紀茗心作為世子的嫡長,隻能跟著眾人在靈前哭了一場又一場。
這完全就是個力活兒,到後來紀茗心實在哭不出來,隻能找大蔥幫忙,以至於哭的眼睛紅腫,淚水止都止不住。
於是喪事一過,紀茗心孝順的名聲便不脛而走。
世子的去世像是一個蝴蝶效應,對侯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首先高氏悲痛不已,撐著主持了喪事,沒多久就病倒了。管家的事便順理章的落在了五房上。
而世子沒了,長房沒有嫡子,隻有一個才剛剛六歲的庶子,以後的爵位會落在誰的上都是未知數。
未知,最容易引起人的焦慮,一時間侯府上下都有些風聲鶴唳。
這天紀茗心在屋子裏看書,紀瑩心從外麵走來,見倚在榻上翻著書,十分悠閑的模樣,笑道:“家裏都快翻天了,你還能看得進去書?”
紀瑩心是個坐不住的子,如今天熱了,在自己屋子裏待著悶得慌。
自從上次跟紀茗心坦白了自己的心思以後,便將紀茗心當了知己,有事沒事都喜歡來紀茗心這裏坐坐。
打探徐巖的事紀茗心雖然放在心上,但眼下紀瑩心需要守孝,事便顯得沒有那麽急迫,還沒有問過穆連城。
好在紀瑩心跟表哥的婚事徹底黃了之後,心放鬆了不,也不著急。
紀茗心放下書笑道:“翻了天也不關我的事。”
如今怕是家中最閑的一個人。
世子的死對老夫人的打擊很大,自從喪事辦完,子便不大好,隔三差五的請醫用藥。
一開始還要們這些晚輩去侍疾,但很快就連應付們的神都沒有了。
如今連每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世子的死好像徹底走了老夫人的魂,現在似乎完全沒有了拉攏紀茗心的心思,對半點好臉都沒有。
紀茗心也不在乎態度的轉變,偶爾過去請個安,應應景,於是更加清閑了。
紀瑩心羨慕道:“也是,如今外麵都在說,穆世子在皇上麵前親口說非你不娶,一定要等你出了孝,甚至駁了皇上讓他先娶世子側妃的旨意,有這門婚事在,無論誰當家,都不敢苛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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