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像是在逗弄自己,王威怒火中燒,:“穆世子別是在這巷子裏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
穆連城冷笑著道:“你要進去也行,若是裏麵什麽都沒有,怎麽說?”
王威已經篤定了裏麵有東西,世子妃說了這事辦好,便能得了郡主的青眼,誰不知道宣王府裏郡主說話,比世子還有用呢。
他冷眼斜了站在前麵猶豫不決的副統領韓祈,心中的不甘浮了出來。
這樣一個老實的蠢貨都能得到皇上的重用,做衛軍的副統領。
自己出王氏,為什麽還要屈居他之下。
可就在這時候,那個他眼裏蠢不可及的韓祈突然開口了:“定北王府世代守衛邊疆,世子定然不會任由壞人逍遙法外,您說沒事,那定然是沒事的。”
說完,他朝穆連城躬道:“告辭。”
然後看都不看王威一眼,帶著自己的人徑直離開了。
王威傻了眼,不過他手下還是有不人留了下來,他咬牙道:“若是什麽都沒有,我自當向世子賠罪道歉。”
穆連城不滿道:“你做夢呢,得罪了本世子,賠個罪就完事了嗎?”
王威看著穆連城鎮定的表,焦急地瞅了眼巷子,這半晌裏麵沒有半點靜,他心中突然不確定起來。
“那穆世子要怎樣?”
穆連城道:“本世子覺得,你這樣的人本不配做衛軍校尉,若是裏麵什麽都沒有,你就滾,把這位置讓給有能力的人。”
王威記著宣王世子妃的話,隻要得了郡主的看重,他想要什麽樣的職位不是手到擒來,於是自信道:“好。”
說完,帶著人衝進了巷子裏,這是一個死巷,他們打著火把,一眼就能將裏麵看的清清楚楚。
王威得意的笑凝固在了臉上:“這怎麽可能?”
裏麵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穆連城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他震驚的臉,笑道:“我等著王校尉履行承諾哦。你若是說話不算數,可別怪我找到皇上麵前。”
王威臉漲紅,冷哼了一聲帶著人離開了。
穆連城回到巷子裏,暗衛出現在他後:“兩位紀姑娘和徐公子翻牆躲到那邊去了。”
穆連城點頭,憑著紀茗心的本事,他拖了那麽長時間,自然不難將人都帶走。
他腳尖點地,騰空一躍,整個人也翻過了牆對麵。
徐巖已經離開了,隻有紀茗心和紀瑩心等在這裏,還有那幾個被隨手扔在地上的地流氓。
紀瑩心的緒已經平複下來,靜靜地坐在那裏,不知在想什麽。
紀茗心看到穆連城道:“四妹妹不能這樣回家,被二嬸娘看出什麽就麻煩了,我先帶去梳洗一番,勞煩你讓人跟我堂兄說一聲,人找到了,就是走迷路了,沒有事,讓他先回家吧。”
穆連城答應下來,他讓人趕了輛馬車來,紀茗心和紀瑩心上了馬車。
穆連城知道紀茗心必然有話跟紀瑩心說,便沒有跟著上去。
馬車走起來,紀茗心掀開車簾探出頭來道:“今日,多謝你了。”
雖然沒有穆連城也能很快找到人,但在宣王府麵前暴實力是件很危險的事。m.x33xs.
穆連城神平淡道:“你跟我,不必說謝。”
馬車走遠了,穆連城還站在原地,良久,他從暗衛手中接過紀茗心贏來的兩盞燈,看著那晶瑩剔的燈,念了一遍紀茗心今日奪魁的詞:“兩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他的聲音很輕,很快消散在夜裏,後耳聰目明的暗衛甚至都沒有聽清:“世子,您在說什麽?”
穆連城搖頭:“沒什麽,回吧。”
紀茗心這邊坐在馬車上,一直抓著紀瑩心的手。
想了想還是問:“徐公子的提親,你怎麽想?”
紀瑩心愣了片刻,淚水從眼中滾落:“他說願意娶我的時候我好高興,可偏偏……偏偏被他看到了那樣的一幕,我怎麽還能配得上他?”
徐巖像天降的救星一般出現在麵前的時候,有多高興,就有多難過。
他們七夕的見麵,為什麽會是這樣的?
紀瑩心眼淚止也止不住:“他那樣好,救了我,我卻憑此賴上他,豈不會更讓人看不起?”
紀茗心握著的手安道:“今晚隻是一個意外,況且他來的及時,並沒有發生什麽不可挽回之事。”
紀茗心溫地注視著的眼睛:“你有沒有想過,他剛剛正好,沒有早一刻也沒有晚一刻出現在那裏,就是你們的緣分呢。”
紀茗心的清澈不帶半點憐憫和同的眼神安了紀瑩心,有些迷茫道:“會是這樣嗎?”
紀茗心點頭:“自然,你看,你遇難,正好來的是他,這不是緣分是什麽?而且他看起來對你也有好,不然以他的份肯定經常救人,也沒見他以前救了人就娶回家,對不對?”
的聲音輕,有很好的安力量,紀瑩心繃的子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
“可是,就算他願意娶我,他家裏人會同意嗎?咱們家如今這樣,我爹又是庶子。”
紀茗心發現紀瑩心雖然表麵活潑,實則是有自卑心理的。
在心中,便是沒有發生今晚的事,也從沒想過能嫁給徐巖。
所以才將對方一直藏在心底,覺得是自己一廂願。
但紀茗心今日認真觀察過徐巖,覺得對方既然當場提出求娶,也算是有擔當了。
笑道:“咱們家便是不好,也是有爵位在的,你爹是庶出,可你是嫡出呀,而且二叔自己上進,完全不靠家裏,考了進士,還在穩步上升,咱不比任何人差。”
見紀瑩心眼神亮了起來,顯然聽進了自己的話,繼續道:“況且他一張口就知道你是紀四姑娘,顯然是之前就上了心的,又願意求娶,你還有什麽顧慮的?”
紀瑩心沒有出聲。
紀茗心便也沒有再說話,給時間讓自己去思考。
今日紀瑩心遇險,紀茗心心中十分的愧疚,不僅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更因為知道那些人十有八九是衝著來的。
紀瑩心是被牽連了。
想到這裏,紀茗心看著外麵沉沉的夜,還有一片接著一片的明亮燈火,掐了手中的帕子。
最痛恨的,就是有人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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