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呢？”
紀茗心覺得有些不太對，高氏再如何，也是掌了幾年家的人，怎麽會一招失勢就連下人都約束不了？
幾個丫頭都愣住了，這才恍然想起，似乎自從紀雲心離開侯府以後，高氏就再也沒有出過院子了。
紀茗心思慮片刻，起道：“許久沒見世子夫人了，我去請個安吧。”
四個丫頭麵麵相覷，最後白芍和白菱跟了上去。
們去的時候，正好到紀雪心拽著一個小丫頭的頭發使勁往臉上打，口中還不停地罵著：“爛了心的小蹄子，打量我拿你沒法子，看我今兒打不打爛你的臉？”
小丫頭臉上一片紅腫，角已經出了，著聲一個勁兒的哭求：“我錯了，六姑娘饒了我吧……”
紀茗心給白芍使了個眼，白芍上去將人拉開。
紀雪心鬆開了手，冷笑道：“你也來看我們娘倆的笑話？”
才多久沒見，本就刁蠻驕縱的紀雪心變得更加尖酸刻薄了。
紀茗心歎了口氣：“我也是長房的人，你們過的不好我麵上很好看嗎？看你們的笑話對我有什麽好？”
紀雪心怔了怔：“那你來做什麽？”
紀茗心沒有回答的問題，轉而看了眼被打的看不清麵目的小丫頭：“這是怎麽了？”
紀雪心咬牙道：“還能怎麽了？滿府的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沒人管，我連個小丫頭都支使不了，我娘病了，讓請大夫，說了多遍了，都沒有人來。”
小丫頭瑟了下：“不是我不去，上次大夫都說了，夫人的病治不好，上頭代了不讓再請大夫。”
這話再次讓紀雪心怒從心起：“我娘還是世子夫人，生病了憑什麽不讓請大夫，五嬸娘便是當了家，也沒有這麽糟蹋人的。”
紀茗心卻覺得蹊蹺，這樣容易落人話柄的吩咐，一點都不像是從五嬸娘的中說出來的。
見紀雪心還想出手打那小丫頭，紀茗心喝止道：“行了，你拿一個小丫頭出氣能有什麽用？帶我去看看。”
紀雪心猶豫了一下，紀茗心道：“你想好了，我或許是唯一能幫你的人，。”
紀雪心滿臉戒備地道：“可你又為什麽要幫我呢？”
紀茗心挑眉，看樣子比以前長了不，起碼知道腦子了：“我之前說了，我也是長房的人啊，更何況我們除了之前拌過兩回，有什麽仇什麽恨嗎？我為什麽不能幫你？”
紀雪心仔細想想，似乎確實如此，踟躇了片刻，帶著紀茗心進了高氏的寢室。
大熱天的，高氏的屋子卻門窗閉，悶熱難當，紀茗心隻覺得自己仿佛進了蒸籠，連氣都不過來。
正要吩咐白芍開窗戶，一個慌的聲音已經從床上傳了出來：“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你們休想害我。”
紀茗心向床上，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在被子裏看著們瑟瑟發抖的婦人，是高氏。
紀雪心幾步跑到床邊小聲安：“娘，是我，我是雪兒，沒有人害你。”
高氏一把抓住紀雪心的手：“雪兒，你別怕，娘會保護你的，還有雲兒……”
紀茗心上前，高氏仍舊往被子裏：“有妖怪來抓我了，你別過來……別過來。”
紀雪心握著的手安：“娘，是大姐姐來看你了。”
高氏跟沒有聽到似的，瞪著眼睛，仿佛想要以此嚇退紀茗心。
紀茗心上前，抓著高氏的手腕診脈，高氏劇烈反抗，可惜的力氣跟常年習武的紀茗心沒有辦法比，更不用說跟前還有兩個丫頭。
紀茗心診完脈，麵發沉，剛剛看到高氏現在的模樣，以為是了刺激，所以神失常，沒想到卻是被人下了藥。
“你娘這個樣子多久了？”
紀茗心診完脈，放開人，退到一邊問。
紀雪心想了想：“快十來天了，三姐姐一走，娘親就開始鬱鬱寡歡，時常一整日將自己關在屋中不出門，我以為是擔心姐姐去了王府過的不好，直到那日，才發現娘親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才覺得不對。”
越說眼眶越紅，忿忿道，“我當時就了大夫，可那大夫說這是癔癥，治不好。自那以後，便連大夫都請不來了。五嬸娘簡直欺人太甚。”
難怪那丫頭說上頭代不讓請大夫，別說這個時代，就是放在現代，神病也不是那麽好治的，更不用說萬一傳出去，寧德侯府有一個得了癔癥的世子夫人，估計要出名了。
“那些日子，就是你娘把自己關起來的時候，有接過什麽人嗎？”
高氏是被下了毒，那麽下毒的人一定是那段時間接過的人。
“接的人？就是這院裏的這些人啊，不過我娘現在一個都不認識了。”紀雪心顯然不明白紀茗心在問什麽。
紀茗心也沒有繼續追問。
看整個侯府對這件事不聞不問的態度，心中已經有了定論，怕是跟高氏換紀雲心去宣王府的那個有關。
應該是老侯爺出手了。
紀茗心隻能盡量安紀雪心：“你心裏也清楚，這病是治不了的，對不對？”
紀雪心低了頭：“可我娘，難道以後就隻能這樣了嗎？”
說著突然抬頭看向紀茗心，然後眼中猛地迸出一縷，“大姐姐，你有辦法的，是不是？你很快就要嫁到定北王府去了，家裏沒人敢得罪你，我求你救救我娘行嗎？我以後做牛做馬報答你都可以。”
紀茗心沒有想到紀雪心能為高氏做到這個地步，可這事，不了手。
不知道高氏知道什麽，清醒了又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更重要的事，這種毒藥無法逆轉。
毒解了，人也不可能恢複如初。
紀茗心倒是可以開點安神的藥，讓高氏好過一些，但想想如今主院的況，還是沒有開口。m.x33xs.
一旦出手了，高氏出現任何意外。
紀雪心估計都會將責任全部推到的上。
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法子，你多陪陪你娘吧，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來找我。別再跟下人們鬧騰了，他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
紀雪心眼中的一下子被撲滅。
紀茗心正要離開，突然聽到高氏喃喃地念叨了一句話，猛地回頭，盯著高氏問：“你剛剛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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