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母意味深長地看著紀茗心道:“公子年紀還小,不懂這其中的道理,有些東西啊,越是得不到,就越是讓人牽掛。”
紀茗心怎麽會不懂呢?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世人大多如此想,所以碎星的價才得以一抬再抬。
現在連都有點好奇,穆連城到底想做什麽?
霍雲川也是慣常出沒風月場所的人,以前有家的時候且不說,後來這些年孤家寡人,就差常住在青樓楚館了。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熱鬧。
比起一個人孤零零待在大宅子裏,說話的聲音大點都會有回聲,可不是青樓更熱鬧。
聽到老鴇的話,他的眼中也閃過一抹興味:“可見這位穆世子確實是個花叢高手。”
再的人見得多了也就那麽回事,可這見不到的就不一樣了。
滿盛京的男人此刻怕是都在翹首以待,等著人被厭棄。
說話間幾人走到了碎星的房間,的房間在滿庭芳的最高層,屋子很大,是客廳,就能裝下幾十個人,可見待遇不錯。
穆連城沒有骨頭一般,渾都陷進了一把椅子裏,懶洋洋地聽著曲子。
聽到紀茗心來了,眉眼微抬,一眼就看到了跟紀茗心並肩進來的霍雲川。
若不是站在紀茗心的邊,霍雲川本其實就是一個足夠吸引人注意的人,他眉眼如畫,穿著一月白的長袍,潔白皙的麵上總是帶著溫潤的笑意。
“這位是?”
穆連城發現紀茗心邊,總是有各種各樣出的男子。
上次來滿庭芳是跟林雲深,這才多久,就又換了一個。
他掩下心中莫名湧起的酸,若無其事地問。
霍雲川的份不是,而且遲早都要跟穆連城說,紀茗心也懶得現編什麽話,直接道:“這是我的兄長,霍雲川。”
其實雖然霍雲川一口一個公子的紀茗心,但兩人私下相更像是兄弟,霍雲川不知道紀茗心是子,兩人剛認識的那會兒,紀茗心看起來也就是個十來歲的樣子。
所以哪怕明知道紀茗心很厲害,霍雲川還是忍不住將當小孩子看,遇事總是不自覺地照顧他。
他雖然不知道紀茗心是怎麽跟定北王府搭上線的,但眼前的穆世子肯定是重要的一環。
於是躬行禮道:“在下霍雲川,見過穆世子。”
穆連城手中著一個翠的酒杯,裏麵盛著暗紅的葡萄酒,更襯的他修長的手指如玉般潤潔。
紀茗心目落在他的手上,便有些移不開目。
突然想起那日的賞花宴上,如果也是這個杯子,那連那兩個字都不必改,葡萄酒夜杯。
穆連城,當真是個活生香的人。
隻是坐在那裏,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穆連城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對霍雲川道:“你既然是流雲的兄長,便也是我的兄長,不必多禮。”
這人倒是不客氣,張口就人兄長。
紀茗心角了:“霍大哥他……年紀沒你大。”
穆連城:“……”
“哦,這樣啊,霍小弟不必多禮,既然來了,一起坐吧。”
紀茗心已經不忍去看霍雲川的臉了,忍笑道:“穆世子向來和藹可親,霍大哥不必拘謹,快坐吧。”
在屋中伺候的婢們都很有眼,連忙搬了椅子讓霍雲川和紀茗心落座。
紀茗心就坐在離穆連城不遠的地方,也不客氣,從穆連城的桌上拿了那壺讓垂涎已久的酒,自己倒了一杯,還不忘給霍雲川也倒了一杯。
“快嚐嚐,滿庭芳的葡萄酒澤豔麗,味道醇厚,不見苦,但有回甘,實在是不可多得的酒。”
霍雲川抿了一小口細細回味,半晌道:“確實,你前些年胡鬧釀的那幾壇我後來挖出來喝了,又酸又,味道著實不如這個。”
紀茗心顯然已經將自己釀過的酒拋到腦後了,聽他說起,才想起來,連忙據理力爭:“我釀酒的法子絕對沒問題,味道不對,是葡萄的品種問題,你們江南的葡萄沒有塞外的好。”
霍雲川:“……”
霍雲川給了紀茗心一個你自己會的眼神。
穆連城聽著兩人說話間的稔,自己一時竟不上,隻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知道這時,才笑道:“流雲對酒果然有研究,說的確實不錯,我也問過麗娘,說這酒是從西域來的,咱們中原的葡萄釀出來的酒,味道總是差點。”
紀茗心得意道:“我就說吧,難怪這酒平時都不多見。今日也算跟穆世子沾了。”x33xs.
可見之前跟小舅舅說的有理,嫁個紈絝,跟著他一起吃喝嫖賭,生活質量絕對不會差。
滿庭芳的酒,平常閨閣子見都別想見到。
霍雲川:“……”
他早發現了,紀茗心是個格外疏離的人,隻要願意,可以在三言兩語間跟任何人朋友,可卻絕不會對對方表現出親昵。
但對穆連城似乎格外不一樣。
兩人之間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霍雲川沒有再說話,隻是下意識地觀察起了穆連城。
對於他來說,任何上位者都是不可信任的,他相信紀茗心也明白這一點,隻是不知為何,對穆連城表現出一種格外的信賴。
穆連城覺到了他探查的眼神,不過沒有當回事,輕聲問紀茗心:“今日怎麽想起來這裏?”
紀茗心抿著口中的酒笑道:“霍大哥說,想要看看五萬兩銀子初夜的子有多,我帶他來見識一下。”
坐在琴邊半晌沒有靜的碎星泫然泣地看向穆連城:“世子……”
穆連城的目還在紀茗心的上,在聽到碎星的聲音時抬了抬眼皮:“怎麽了?”
碎星:“……”
能說這個時候提初夜的事,讓覺得有些屈辱嗎?
紀茗心大概能明白碎星在想什麽,雖然一開始並沒有為難對方的意思,但對著一個子說這樣的話,確實會讓人不舒服。
腦中的念頭轉瞬即逝,紀茗心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來這裏,難道是為了跟這個孩子爭風吃醋不?
且不說穆連城是什麽樣子,從一開始就知道,何況這背後可能還有不知道的事。
所以糾結這些做什麽呢?
想通這些,紀瑩心笑盈盈道:“這也是沾了穆世子的,我們自己來,怕是見不到人的。”
穆連城笑道:“你以後來可以報我的名,想見誰都行。”
說完又後悔了,“不對,你才多大,天往這種地方跑像什麽樣子?”
紀茗心對他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說辭十分不滿:“說的好像你自己這麽大的時候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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