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心就在這樣的胡思想中睡去，好久沒有做過的噩夢又開始卷土重來。
夢中有人一是的的名字。
一聲比一聲淒慘。
紀茗心被驚醒之後，依舊覺得滲的慌。
白芍伺候起梳洗，上妝時看著眼底的青黑，擔憂地問：“小姐怎麽又做噩夢了？”
紀茗心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還是原來的那張臉，可不知為什麽，看著卻覺得陌生，聽到白芍的話，淺笑道：“大概是昨日太累了吧，今日歇歇就好了。不礙事。”
白芍聽這麽說，心中的憂慮卻沒有減輕半點，知道小姐出了夫人的事，心中還有其他的心結，但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不一會兒，白捧了香噴噴地粥進來，對紀茗心道：“小姐快吃點吧，昨晚說了，那一碗小圓子卻一點都沒有，這會兒怕是壞了。”
紀茗心覺得有這個丫頭在，自己的煩惱似乎也了：“吃一頓，哪裏就死了。”
上這麽說著，已經到了餐桌前，白的手藝進來似乎有很大的進步，這一碗粥散發著濃濃的米香味，哪怕加了，也不見半點油膩，口鮮香糯。
紀茗心是真的了，一口氣將一碗粥喝了個，才拿起筷子吃別的。
最近府中沒有什麽事，眾人對也都頗為客氣，連老夫人都不再找的麻煩。
所以的日子過的頗為閑適，起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早了，等吃完早膳，實際已經快到晌午了。
吃完飯一反常態的沒有去院子裏散步，而是坐在窗下看起了書。
白芍見一邊看書，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外麵，不由問：“小姐可是在等什麽？”
等什麽？
自然是讓提前嫁定北王府衝喜的聖旨。
如果沒有意外，這個時候，也該來了。
正這麽想著，外麵跑進來一個小廝道：“大姑娘，有人來咱們府上傳聖旨了，您出去接旨呢。”
紀茗心將手中的書放下，起道：“知道了。”
白芍看著言又止，不會還是手腳利索地幫打理了一下服，平上麵的褶皺。
紀茗心握了握的手道：“走吧。”
白芍是幾個丫頭中跟在紀茗心邊最久的，也是平常出門跟在邊最多的。
早就養了沉穩的子，這時候心中不管有多疑，也始終忍著沒有問出口。
紀茗心出去的時候，侯府的其他人幾乎都到齊了，沒辦法，住的院子比較偏，走過來的路本就比別人遠。
傳旨的太監看到人來了，也不廢話，當即開始宣布旨意。
容很簡單，定北王重傷，紀茗心和穆連城要在七日完婚。
皇上倒是沒有將衝喜說的那麽直白，隻說是欽天監選定的吉日，但誰也不傻，紀茗心還在孝期，這個時候婚，本就是不合規矩的。
更不用說婚期定的這樣急。
雖然聖上給足了紀茗心臉麵，但眾人看著的眼神中，還是不由自主地帶上了的同。
定北王府是位高權重，可穆連城實在不是什麽夫婿的好人選，這也就不說了，橫豎婚約已經定下了。
可衝喜著實不是什麽好名頭，事後定北王若是救不過來，紀茗心以後在定北王府的地位隻怕會十分的尷尬。
紀茗心沒有理會眾人怎麽想，全程淡定大方地接了聖旨，甚至還讓白芍給了傳旨太監一錠銀子。
那太監見紀茗心全然不似人們猜想的愁容滿麵，麵上帶著得的笑，言行舉止間甚至頗有幾分大家主母的氣度，不由對刮目相看，笑瞇瞇道：“紀大姑娘這般才貌，必是個有福氣的，咱家先恭喜您了。”
紀茗心笑道：“那就借您吉言了。”
拿著聖旨準備回自己的院子，誰知老侯爺將攔了下來：“你跟我來。”
紀茗心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這位讓人捉不的祖父又有什麽要說的，不過還是乖乖地跟在他後邊去了有悔齋。
紀茗心每次看到有悔兩個字，就有些想問，老侯爺心底後悔的是什麽？
在院門口站了片刻，才走進去，老侯爺沒有帶去廳堂，而是去了書房。
這是紀茗心第一次進老侯爺的書房，懷疑自己可能是府中唯一一個走進這間書房的小輩。
裏麵窗明幾淨，四麵牆壁有三麵都是書架，上麵滿滿當當放滿了書，紀茗心打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些書並不是擺設。
它們分門別類地被擺放的很整齊，而且很多書看起來有些陳舊，顯然經常被人翻閱。
紀茗心甚至在一個架子上看到了不偏門雜學的書。
老侯爺坐定了，見這個孫半晌不說話，想著倒是沉得住氣，誰知順著的目看去，就見的目正凝在書架上。
“怎麽？有喜歡的？我聽說你私下沒事的時候，經常看書，這是個好習慣。”
紀茗心回過神來：“祖父藏書極，這裏有些孤本，我還沒有看過。”
說起這個，老侯爺神有些自得：“那些孤本，可是我費盡心思尋來的，別說你了，外麵多鴻儒都沒有見過。”
紀茗心的目掃過那些書，知道他並不是在說大話，裏麵有幾本書確實是孤本，而且從沒有在外麵聽說過。
這個時代還沒有印刷，很多先賢耗盡一生寫的東西，到最後，流散消失。
老侯爺看著紀茗心麵上流出的憾，神有些複雜：“我這一屋子書，滿府沒有一個看的，沒想到你倒是個例外，有什麽看上的，隻管拿去看便是了。”
紀茗心其實並沒有多想看，那些之乎者也的東西，從來就不敢興趣，跟著小舅舅學了一些，也不過是為了鄉隨俗。
不過老侯爺既然這樣說了，也不好拒絕對方的好意：“多謝祖父。”
老侯爺見似乎也沒有多高興，轉頭想到了剛剛的聖旨，這才想起還有正事要談。
他知道這個孫聰慧非常，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道：“定北王遇刺的事，你怎麽看？”
紀茗心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祖父問我這個做什麽，這等國家大事，我能這怎麽看？”
說完見老侯爺一副不滿意的樣子，隻得又道，“當然，若是站在我的角度，隻能說我似乎有些倒黴，回盛京才多久，自己親爹沒了，定了婚約的公爹也了重傷，估計之後又要有不好聽的流言了。”
滿臉歉意道，“是我給家裏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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