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別在我家門口折騰了,折騰翻天也沒用。
可諾敏卻並不放棄,像是此時才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麽的了,道:“我聽說你們大夏男子納妾,隻要妻子同意即可,我要做穆世子的妾室,想來你同意便行了,用不著去問你們的皇帝。”
一個漠北公主自請做妾?
紀茗心都沒有想過自己還能遇見這樣荒唐的事,幾乎在諾敏說完話的一瞬間,便立馬道:“實在不好意思,公主份特殊,我做不了這個主,您還是去問皇上吧。”
紀茗心弄不清楚諾敏想做什麽,也懶得在這裏跟胡攪蠻纏,說完轉便要回府。
諾敏一急,手就要抓紀茗心,哪知紀茗心反應奇快,幾乎是一個閃就已經到了離幾步之外的地方。
諾敏愣了下,實在沒有想到這位紀大姑娘,竟然還是個會功夫的。
這一閃神的功夫,紀茗心已經帶著丫頭婆子回了府。
諾敏倒也不生氣,隻是看著不遠的剛剛駛來的一輛馬車,角翹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該做的我可都做了,你若是沒有看到,那也怪不了我。”
不遠的那輛馬車,從外麵看,極其普通,若說有什麽特別,便是駕車的馬並不常見,有懂馬的人在場,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匹難得一見的好馬。
馬車裏,神俊朗的年輕男子從車簾被風掀起的一角,看到了一個姑娘避開了另一個姑娘的手。
隻是那躲避的形,讓他覺得有些眼。
他怔怔地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半晌回不過神來。
會是嗎?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大概是出現幻覺了,怎麽可能出現在盛京?
“八皇子死在盛京一事,目前還沒有定論,大夏的定北王世子雖然被抓了現行,可仵作已經驗過,殿下是死於蠱蟲,跟穆世子並沒有關係。如今大夏將責任都推到了南詔人上,畢竟蠱蟲那玩意兒,是他們的看家本事。可這種事,南詔人自然也不會認,所以現在還在僵持。沒有充足的證據,南詔人肯定不會接茬,咱們若一定要大夏給一個代,怕也難。”.x33xs.
車廂裏,另一個人將跟八皇子之死有關的事說了一遍,可一抬頭,卻發現對麵的那位竟然在走神。
他順著對方的目向外看,正好看到了寧德侯府,便又道:“太子殿下怕是不知道,這寧德侯府的紀大姑娘,便是穆世子的未婚妻,穆世子被關到詔獄的時候,正是在府中發現了同樣中蠱蟲的刺客,府順著那刺客,查到了八皇子的真實死因。”
這年輕男子,赫然正是西楚的太子,楚淩雲。
而剛剛一直說話的,便是西楚之前來的使臣溫浩,說了半晌,也不知道楚淩雲聽進去沒有,隻見對方目依舊一眨不眨地盯著寧德侯府的大門,過了片刻,才問了一個跟自己剛剛那一番話毫不相幹的問題:“那是漠北的諾敏吧?來這裏做什麽?”
溫浩其實也不清楚,他一大早就出城就接眼前的太子殿下了,不過想到昨晚千秋宴上的事,大概也能猜到一些:“這位諾敏公主不知道發什麽瘋,昨天在宴會上公然說自己慕定北王府的穆世子,要嫁給穆世子,穆世子已經有了婚約,當場就拒絕了,想來是不甘心,又來糾纏穆世子的未婚妻了。”
說完溫浩不自覺地嗤笑了一聲:“您說這位諾敏公主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大夏的皇帝怎麽可能讓定北王府的世子娶漠北的公主?那個穆世子但凡不是個傻的,也不敢娶吧?”
楚淩雲卻沒有就他的話發表評論,依舊沉默著不發一言,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
溫浩也跟著沉默了下來,他本來就是太子的人,被安排進這次出使大夏的使團中,為的就是看好脾氣暴躁的八皇子,免得他惹事。
誰知道一到大夏的京城,八皇子就死了。
他本來以為太子會以失職之罪置他,沒想到對方自見麵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有提。
可越是這樣,他的心中越加的忐忑。
八皇子,畢竟是太子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跟其他那些皇子不一樣。
溫浩看著馬車拐一個小巷,並不是去使臣住的地方,不由問:“殿下不去見大夏的皇帝嗎?”
楚淩雲搖頭道:“我來盛京的事你先別宣揚,老八的事,你盯著就行了,人是死在盛京的,大夏無論如何都該給我們一個代。”
在說代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微微加重了一些。
溫浩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要咬著八皇子的死,從大夏這裏拿到足夠的好。
他之前也是這個意思,可他知道,若是這樣去說,大夏那些員怕是很快就能找個替死鬼結案,那八皇子的死便永無真相大白的一日。
這樣說來,太子似乎並沒有他以為的那樣在乎八皇子。
專門來盛京,似乎也並不是為了這一件事。
拚命地下心中翻起的驚濤駭浪,溫浩麵平靜道:“屬下明白。”
他下了馬車之後,回頭看了一眼駛一座宅子的馬車,不由慨:果真是天家無啊。
紀茗心理完諾敏的事,回到自己的院子,沒多大功夫,穆連城就從窗戶跳了進來。
正在屋子裏幫著紀茗心整理東西的白芍被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奴婢去看看庫房收拾的怎麽樣了,小姐您自己先歇一會兒。”
紀茗心點了點頭,白芍退了出去,離開前,還不忘心地將門關上。
也沒有去庫房,而是找了個院子裏的小丫頭代去,自己則守在在門口。
紀茗心沒有理會穆連城,依舊在忙活自己手上的事,正在配藥,麵前的案幾上擺滿了各種藥,一樣一樣的稱好,放在一邊。
最近的局勢有些混,而馬上就要嫁進定北王府,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便想著配些藥,以備不時之需。
穆連城坐在離不遠的地方,看著聚會神的將藥材分好,突然開口道:“我查到了一些事,之前沒有確定,所以沒跟你說。”
紀茗心抬頭看他:“是容妃?”
雖然是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昨夜穆連城說要直接對平王下毒對方出馬腳,紀茗心就覺得有些奇怪。
若不是有幾分把握,覺得穆連城不會做這樣的事。
這件事風險極大不說,若是猜錯了,出馬腳的就是他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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