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麽攻其不備？”
穆連城抬眼問。
紀茗心雖然回到盛京之後算是安分，別人不招惹，便不會招惹別人。
但穆連城一直沒有忘記當初蜀中初見時，是如何不聲步步為營地收拾那位傅家舅母的。
現在回想起來，大概在那個時候，他的心中就已經搖了。
他跟誰都沒有說過，當時去蜀中，是打算讓紀大姑娘回不了盛京的，可他在見到紀茗心的那一瞬，卻改變了主意。
紀茗心不知道穆連城心中在想什麽，目在他上轉了一圈。
“你這個型，勉強也能算強壯了吧？”
憑心而論，穆連城的材其實很好，形高大勻稱，雖然他大部分時候站沒個站像，坐沒個坐像，但偶爾直起子，也如鬆柏般拔，還有那雙逆天的大長，紀茗心每次看著都忍不住心生羨慕。
“勉強？”穆連城簡直不知該說什麽好，“你對我的材還有哪裏不滿意嗎？”
紀茗心一本正經道：“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麽強壯。”
穆連城是高挑的材，看上去便顯得沒有那麽壯實，但紀茗心在江上救他那次，給他上藥的時候，是見過他上的，絕對是穿顯瘦有的類型。
“等等，”穆連城這才發現自己關注的點不對，“你是想讓我去呂家？”
紀茗心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神已經表明了一切。
穆連城怒道：“紀大姑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經是我的世子妃，我是過親的人了。”
紀茗心沒有想到自己都不在意，穆連城反而一副要他去獻出清白的模樣：“又不是真的讓你去親，不過是去探探虛實，這隻是權宜之計。”
穆連城瞪了一眼，見一臉無辜，頓時有些泄氣：“你沒有將我當你的夫君。”
哪有子會讓自己的夫君去做這種事的？
穆連城不是不懂機變的人，可有些事他是永遠都不會做的。
這種指控紀茗心是絕對不能承認的，眼睛轉了轉鬱悶道：“那該怎麽辦？派個人去？”
知道這次路上不會太平，人雖然帶的，但都是高手，派人去也不是不行。
穆連城搖頭道：“我們還是得親自去一趟，不是說那位呂姑娘病了嗎？呂家人此刻除了找人衝喜，更重要的應該是找大夫吧。”
紀茗心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明日以神醫的名義上門去看看。”
“我陪你去。”
以他們二人的功夫，便是真的有危險，想要逃還是不難的。
兩人商議定了，第二日一大早起來，便去大堂用膳。
掌櫃錢儀正好也在，見他們這麽早起來，有些意外.
紀茗心邊吃早膳邊跟他攀談：“昨日聽掌櫃說呂家的姑娘病危，是以才想找人衝喜，那姑娘病到底如何？”
說起這個，紀茗心也覺得奇怪，昨日掌櫃隻說呂姑娘病重要招贅夫君衝喜，卻沒有說請醫問藥的事。
病了首先要做的，難道不是治病嗎？
錢儀不知道為什麽會對呂家的事那麽興趣，呂家是有錢，可他覺得，眼前這位，並不是衝著錢來的。
他在這裏當掌櫃幾年了，頭一次見到拿出那塊玉佩的人。
這客棧真正的主人。
心中雖然想不明白，口中卻還是恭敬道：“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請遍了，誰都沒有辦法，有人甚至說是中毒了，但又沒人能說出中了什麽毒，怎麽個解法反正所有大夫得出的結論都是，治不了。呂老爺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請了道士去問兇吉。”
“是這樣啊，那現在呂家還找大夫嗎？”
紀茗心手中的湯匙慢慢攪，若有所思地問。
掌櫃道：“當然找，呂老爺說了，誰能治好呂姑娘，願意出診金一萬兩。”
“果然是財大氣。”
一萬兩，當真不是小數目了。
聽到這話，紀茗心又有些懷疑自己昨晚猜的是錯的，如果對方真的是找個借口來聚攏人手，會搞得這樣興師眾嗎？
吃完早膳，紀茗心回房中換了男裝，跟穆連城一起去了呂家。
一路上果然看到不形高大的壯漢在閑逛，認真觀察了一會兒，便發現街上這樣的人占了絕大多數，其中隻零星有幾個或形瘦弱，或年邁的百姓。
紀茗心不聲地收回了視線，對穆連城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些人有些奇怪？”
穆連城自從出來便異常的沉默，之前兩人沒什麽話說的時候，他甚至會跟紀茗心開個玩笑，今日卻一直沒有開口。
直到此時聽到紀茗心的問話，才凝重道：“這些本不是普通百姓，是經過訓練的軍士。”
紀茗心也猜到了，軍人不管是走路的步伐還是看人的眼神，跟一般人都有明顯的不同。
“難道真的有人要造反？”
紀茗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河離盛京這樣近的地方，皇上怎麽會不派人重點監視？
穆連城沉著臉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的襄城？那些人的勢力，怕是比我們想象的要大。”
紀茗心怎麽可能忘了襄城？
那一夜，死了那麽多的人，襄城從上到下的員，卻沒有一個站出來，而是選擇將所有的痕跡抹去，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回盛京之後，你沒有追查襄城的那些員？”
紀茗心覺得穆連城不可能就那樣輕易放過襄城之事。
“當然查了，但並沒有查出什麽問題，一個個比紙還幹淨，你說厲不厲害？”
這豈止是厲害，簡直已經是要翻天了。
“所以現在，河也是一樣的況，我們無論遇到截殺還是什麽，都不會有人阻攔，甚至還會幫忙掩蓋痕跡。可這裏離盛京才多遠啊，我們又是以真實份明正大進來的，出了事難道不會有人追查嗎？他們這是有多大的自信自己能夠一舉功？”
“還能有什麽，漠北敢突然妄，怕是也跟這些人有關，朝中……更是不幹淨，幾相勾連起來，自然就覺得無所不了。”
紀茗心覺得自己來這裏以後，也算見識了一些世麵了，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大場麵等著自己。
了眉心：“算了，先去看看呂家究竟是個什麽況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呂府的大門口，不愧是此地的首富，呂家門口擺了兩個大大的石獅子，大門莊嚴宏偉。
一眼去，便覺有乾坤。
這要是能流傳到後世，怎麽也應該是個五星級的人文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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