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堂堂貴妃,居然用了“討好”這樣的字眼。
偏偏淑貴妃手里的酒杯還滯在空氣里,等著來接,這樣子,不就正是討好嗎?
這下,一向脾氣不好的淑貴妃臉又難看了起來,酒杯也重重砸在桌上。
“母妃……”沈離低聲喚,語調里帶了一哀求。
淑貴妃恨鐵不鋼,但為了兒子,只好沉聲道:“蓁蓁,從前的事都是誤會,現在離兒已經想通了,你們份般配,在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你又何必如此決絕,半點機會都不給呢?”
“他想通了,是他的事。”白蓁蓁看著淑貴妃,聲音沒有一起伏,就像的神一樣,沒有任何波瀾。
“貴妃娘娘,結親不是結怨,更不是結仇,”白蓁蓁說道,“我和沈離格不合,強行將我們困在一起,只會讓靖王府飛狗跳。”
白蓁蓁站起:“兩儀殿我也來過了,該說的話我也說過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白蓁蓁轉,不想在這家人上浪費時間。
“本王絕不會跟你和離的。”沈離大聲道。
白蓁蓁腳步一滯,沒有回頭,重新走了出去。
門外的侍衛們頓時立起了長槍,將白蓁蓁擋在門。
“貴妃娘娘這是何意?”白蓁蓁冷笑。
兩儀殿。
淑貴妃幽幽嘆口氣,似是很無奈的將沈離拉回去,苦心勸道:“強扭的瓜不甜,你應該知道其中的苦楚。”
當初沈離被一紙賜婚,不得不娶白蓁蓁的時候,心中也是極為不滿的。
可現在到他自己頭上,他卻堅持一意孤行。
“你們如今鬧到這個地步,雖然本宮不愿看到,但也實在難以回頭,不如就以此酒為界,從此一別兩寬吧。”淑貴妃暗自給沈離使眼。
暖酒,迷藥。
是他的母妃,答應過會全他,現在正在履行承諾。
沈離眼前一亮。
淑貴妃又朝白蓁蓁道:“護國公是朝廷重臣,就算你們要和離,但君臣的分總在。蓁蓁,你總不會連一杯酒都不愿喝吧?”
沈離看到白蓁蓁回頭,頭上的步搖跟著搖了搖,霎是令人心。
即便是如此清冷的目與神,居然也讓他有無法自拔之。
“你愿意簽和離書了?”白蓁蓁問道。
沈離心中刺痛,若是能夠,他又何嘗愿意用這樣的手段去騙。
“是,”沈離低聲,“等一月之期到,本王就跟父皇去說,本王與你緣分已盡。”
白蓁蓁毫不猶豫接過淑貴妃手上的酒,看也沒有看,仰頭一飲而盡。
沈離看杯底一滴都不剩,眉宇中居然顯不忍,但他到底還是松了一口氣,又道:“跟我和離,還有誰敢娶你?你以后怎麼辦,要孤獨終老嗎?”
這屬于經典的pua句型了,你很差勁,只有我愿意跟你在一起,離了我,就再也沒人要你了。
白蓁蓁心中一陣厭惡,嗤笑道:“不勞靖王殿下費心,臣就算孤獨終老,也總好過待在靖王府這個囚籠里。”
沈離再一次心中一痛。
自從那一頓鞭子開始,再也沒有過他殿下,從來都是直呼其名。
他一直怪沒有教養,不懂禮數。
可是現在他才發現,白蓁蓁這麼生分的他殿下,才是更令他傷心的。
門口的侍衛沒有再阻攔,白蓁蓁轉而去。
沈離要追出去,淑貴妃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跟著做什麼?不怕被人抓到證據嗎?”
雖然白蓁蓁還是靖王妃,但下藥這種事實在卑鄙無恥,沈離自知不能被人抓到把柄,心急如焚,卻也只能拜托淑貴妃:“有勞母妃了。”
過了今日,白蓁蓁就是他的人了。
“你放心,”淑貴妃眸微頓,“你就在兩儀殿等著,不出一刻鐘,母妃會把帶回來的。”
說罷,將門口的侍衛們都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白蓁蓁出門沒走兩步,便覺到了一漾的心神。
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很快便察覺自己是中了什麼藥。
自認功夫了得,也沒想過淑貴妃會在酒中做什麼手腳。畢竟宮是整個玉陵王府的人都知道的,淑貴妃不可能對怎麼樣。
但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如此下作。
白蓁蓁微微咬破一點舌頭,刺痛讓清醒,當務之急,是趕離開這里。
要是真做了什麼,縱使不認,和離也要難上加難。
“靖王妃留步——”好幾個侍衛從后面追上來。
白蓁蓁聽到腳步聲,哪里還敢回頭,腳下速度更快。
“快追!”侍衛們追不舍。
要是放在平時,白蓁蓁當然不會被人追上,但現在中了藥,快跑幾步,反而加重了氣的運轉,讓腳下更加綿。
只好再狠咬一口舌頭,沈離這個無恥之人,為了留住,居然連這麼惡心的事都做的出來。
慌不擇路間,周圍的景逐漸陌生起來,出現了大片的假山。
淑貴妃下了足夠的功夫,早就把附近的宮人全都調走了。
眼看那些人就要追上來,白蓁蓁一條搭上山石踉蹌著往另一邊翻,想著先躲起來再說。
然而藥效實在霸道,腳下一,差點摔下去。
幸好一只手扶住了的胳膊。
“誰!”白蓁蓁警惕回頭,卻被人捂住。
的眼睛驟然睜大,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跟我走。”公子襄低聲道。
走是走不了了,白蓁蓁的舌尖一片模糊,意識勉強清醒,子卻不聽使喚的了下來。
公子襄見狀,將橫抱起來,朝與侍衛們相反的方向奔去。
白蓁蓁臉紅得要滴,夕緩緩落下,抬頭看著公子襄星眉劍目的溫潤模樣,只是看著,就讓的心咚咚咚咚跳起來。
“這是哪?”眼見他們到了一個陌生的宮殿,白蓁蓁努力讓自己清醒問道。
“碧凝殿。”公子襄低頭,“這里在宮城地附近,很安全。”
白蓁蓁依偎在他懷里,聽到“很安全”這三個字,一下子放松起來,意識也跟著模糊。
“別…………”公子襄沉聲,從嚨里發出破碎的聲音。
白蓁蓁舌頭好疼,不要再咬了,不想再保持清醒。
的雙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開始不安分起來,
燥熱從心底升起,幾乎要把燒化,帶著這份燥熱,勾住公子襄的脖子,毫無征兆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