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襄輕輕把玉鐲取了下來,小心翼翼收回去。
白蓁蓁:……
是反應過激了嗎?還是想多了?好像最近總是會想多,這種抓不住不著的覺讓有些懊惱。
還是得跟他說清楚才行。
“你看……”
白蓁蓁正要說話,馬車忽然一個顛簸,整個神經崩起來,糟糕,忘了抓住馬車棱子了。
但即使如此,有了前車之鑒,也不會再不小心倒到公子襄懷里去。
頭一回可以說是不小心,再來一次,豈不是要被懷疑故意的?
白蓁蓁朝相反的方向躲去,然而慣的力量無比強大,直接從馬車上摔了下去。
“白蓁蓁——”公子襄去抓的手,沒抓著,干脆也從馬車里跳了出來。
“公子!”車夫嚇壞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白蓁蓁從馬車里摔出來,然后他家公子也跟著飛出來,兩個人抱在一塊滾下山去。
其實也不是滾下來,只是差點摔倒,又正好遇到陡坡,只能跳下來。看在車夫眼里,可不是兩個人墜了山麼?
白蓁蓁和公子襄從山上半滾著下來,倒是意外比車夫快了許多,兩人已經到了山腳下,車夫還在半山腰。
誰都沒有傷,只是兩人上都沾了雪水泥濘,發也有些。
白蓁蓁更加尷尬了,怎麼好像總是給公子襄找麻煩。
“還好,鐲子沒事。”公子襄映著日看過去,不聲的離遠一些,給一點息的空間。
白蓁蓁微微偏過臉:“那就好。”
真要是碎了,罪過就大了。
“正好,國子監在山上,這邊山腳下就有服鋪子。”公子襄把鐲子放起來,朝周圍看看,似乎是在分辨方向。
白蓁蓁還有點懵:“什麼服?”
“你就這樣回去嗎?”公子襄上下打量著。
白蓁蓁恍然,現在上又是泥又是水,總不能這樣出現在人前。
“不太好吧,萬一被認出來怎麼辦?”白蓁蓁想了想道,這邊的人說不定都認得公子襄,跟公子襄走在一起,難免會有流言蜚語。
公子襄明白的顧慮,下聲音:“我去買也可以,你在這里等著。”
“還是算了吧,”白蓁蓁口而出,“你買的肯定不好看。”
公子襄:“???”
白蓁蓁發覺自己好像在鄙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我喜歡艷一些的服。”
公子襄這下明白了,上山的時候還說自己只有月白的袍子呢,原來是嫌他品味不好。
走了兩步,白蓁蓁覺得現在正好是說清楚的好時候,慢吞吞道:“你看,我們之間也相互幫助好幾次了,也算是朋友了對不對?”
公子襄不明白要說什麼,停下來看著:“對。”
白蓁蓁接著斟酌道:“那天的事都不是我們的本意,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經過靖王這件事,我已經沒什麼心思再嫁了,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對你……”
覺得說的夠直白了,公子襄應該不會再擔心會被纏上了吧?
結果公子襄微微凝神看:“哪天的事?”
白蓁蓁:“……碧凝殿那天。”
耳子微紅,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嗯。”公子襄冷聲道。
白蓁蓁鼓足勇氣繼續道:“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像以前纏著沈離那樣纏上你,你也不用給我算什麼命,寫什麼七八糟的字。”
那個寫在雪上的沈字,幸好趙公公回去沒有說,要不然,沈離再誤會心口不一,的麻煩就更大了。
公子襄微微瞇起眼睛,現在想起來,他寫那個字,多帶了些私心。
可他早已經不姓沈了。
“知道了。”公子襄道。
白蓁蓁松了一口氣,神也輕松起來:“那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
按理說,應該主表示結為異兄妹,才能足夠避嫌,但又覺得公子襄不一定看得上。
什麼份啊,公子襄什麼份啊,凡事想想自己配不配。
說話間,已經到了公子襄說的那家服鋪子。
大清早的果然還沒有開門,公子襄去敲門,良久,門才打開。
伙計明顯還沒睡醒,但見到有客人,還是撐著笑臉,忙請他們進去。
國子監都是些名門貴族的子,哪能得罪。
看到白蓁蓁,他先是愣了一下,白蓁蓁還以為自己被認出來了,就聽伙計道:“裝倒是一些,您稍等,我去后面給您拿。”
國子監的弟子……不能說沒有吧,反正是麟角,這里能有子的服也已經不錯了。
白蓁蓁坐在案前等著,公子襄坐在旁邊。
現在話已經說開了,白蓁蓁也沒有再崩著一口氣了,折騰了一晚上,有些困了。
服還沒拿過來,已經伏在案上睡著了。
公子襄側著臉看,見長長的睫微微,投下淺淺的暗影,忍不住心中一怔。
“客……”伙計端著服過來,被公子襄抬手制止。
伙計忙閉了,手腳也變輕,只是臉有些犯難。
睡著了,還怎麼挑服啊,今日這子的服恐怕賣不出去了。
公子襄輕輕起,伙計跟著他往里面走,聽著他挑服。
白蓁蓁職業習慣,睡得并不,朦朦朧看著公子襄在挑服,想著他不會又挑一件月白的吧,于是迷糊中忍不住給他指了隨手一件:“那個適合你。”
濃重的紫,顯得妖又蠱。
公子襄當然沒有聽,他仍舊挑了一淺的衫,很快換完。
伙計把那件紫的捧在手里:“這件要嗎?”
公子襄看一眼白蓁蓁,似乎又睡著了。
等白蓁蓁再醒來的時候,伙計把一翠綠的服捧過來:“那位公子挑的。”
白蓁蓁第一反應是這果然喜歡,清新又舒適。
拿起去看腰間,不知道尺寸合不合。
“尺寸是改過的,”伙計笑著朝道,“這位公子已經讓我們改過了。”
白蓁蓁納悶的看向公子襄:“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說完,沒等他回答,白蓁蓁已經自己道:“對,你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