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岫哭著闖進來，即便蒙著紗巾，臉上也是腫的明顯。
撲倒在沈離面前：“殿下你怎麼樣了？貴妃娘娘說你染了疫病，我、我真的擔心再也見不到殿下了……”
沈離看到，先是臉一沉，然后又恍然間松了口氣。
“再寫一遍吧。”沈離朝白蓁蓁道。
白真真多有點升高。
云出岫這才看到沈離手中拿著的是什麼，和離書三個字映瞳孔，連都開始哆嗦：“這是……”
這不是和離書嗎？難道剛才，他要簽下的就是和離書？
要是自己再晚進來一會兒，這封和離書就生效了？
云出岫臉都綠了。
“你來做什麼？”白蓁蓁挑眉問道。
云出岫心中懊悔無比，卻立刻掩住神，手去拉沈離的手，深道：“殿下病了，我絕不能讓殿下一個人孤零零的。”
“況且，王妃姐姐這里也需要人手，我也能幫上忙。”
沈離將手移開，神淡淡：“本王不是一個人，王妃在這里，此兇險，你快回去吧。”
云出岫心中一片冰冷，跪倒在地：“我知道殿下很生氣，但商已經封鎖，殿下要是不許我留下，我就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白蓁蓁看一眼，道：“那你就在這里看著吧，我走了。”
還有那麼多的病人要看，先來看沈離，不過是因為他還于發病初期。
“蓁蓁……咳咳……”沈離想要手留住，剛剛一下，已經子孱弱，重新倒在了床上。
云出岫咬牙追到門口，故意用沈離聽得到的聲音哭道：“王妃姐姐，殿下需要你，要是你不想看到我，那我現在就走。”
白蓁蓁看著的臉，雖然還是腫，但顯然要不了幾天就好了。
“后悔嗎？”白蓁蓁冷笑一聲。
云出岫怔住了：“王妃姐姐這話什麼意思？”
“你要是晚來一會兒，就不用我王妃姐姐了。”白蓁蓁眼中帶笑。
云出岫咬著牙，好不容易下去的憤怒再一次升上來，好想把白蓁蓁從二樓推下去！
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和離書不就簽了嗎？
白蓁蓁轉離開。
云出岫氣壞了，等走遠了，還不忘裝一裝：“姐姐你別走啊……”
屋，沈離聽著外面的聲音，知道白蓁蓁是真的走了，心中頓時空了一塊。
云出岫不知何時走到他床前，小聲哭泣道：“都是我沒用，我不該來，要不然，王妃姐姐也不會走。”
沈離嘆一口氣：“與你無關。”
白蓁蓁本來也沒準備一直照顧他。
云出岫道：“王妃姐姐走了，就讓云兒來照顧殿下吧。”
沈離搖頭：“你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吧，本王染了疫病，不能傳染給你。”
云出岫心底雖然害怕的要命，卻也知道，這是唯一可以翻的機會了。
“我既然來了，就做好了與殿下同生共死的準備。”云出岫哭道，“從前的事都是云兒不對，云兒也沒什麼好辯解的。殿下好了以后要打要罰，云兒絕無怨言。”
哭著去看沈離：“但是求殿下不要趕我走，殿下要是死了，我也絕對不會獨活。”
沈離再次咳嗽起來，緩緩倒在床上，雙眼無力的看著天花板。
縱然做了很多錯事，對他的卻從來沒有變過。
白蓁蓁是為了全城百姓而來，可是云出岫，卻是為了他一個人來的。
怎能不？
另一邊，白蓁蓁已經在認真的跟縣令安程商議對策。
“藥草已經到了一批，先熬煮避疫的湯劑分發下去，明日還會再到。”白蓁蓁一邊在紙上畫著商的地形圖，指給他看，“將輕重癥病患安置到城隍廟，與未染病的人分開，免得叉染。”
商自從封鎖之后便群龍無首，縣令安程雖然一直跟百姓們說，靖王在此，京城不會不管他們的。實際上心中早已惶惶不可終日。
他以為白蓁蓁是來送死的，但現在看來，居然不僅有藥，還如此有規劃。頓時讓縣衙的人都跟隨。
誰去分藥，誰去熬煮，誰去安百姓，誰去打掃院落，都進行的格外順利。
白蓁蓁知道，現在還能安住百姓的唯一原因，就是靖王還沒死，他們心中還有希。
沈離畢竟是皇帝的兒子，他的生死是無數人都在關注的。
要是沈離死了，商的百姓們一定會覺得自己治不好疫病，到時候起來，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一整晚的喧囂，府的爐灶本不夠用，百姓們知道自己有救，心中燃起希，配合著進行防疫。
到都是新搭起的爐灶，不人就在自己家門口生火，一時間，整個商白煙裊裊，被碳火藥草的味道籠罩。
白蓁蓁另外讓人熬煮了退燒的藥去城隍廟，不管怎麼說，先退燒總是沒錯的。
天快亮的時候，再次去看了沈離。
方七不在，云出岫在不遠睡著，沈離再次發起了高燒。
白蓁蓁心頭火起，云出岫在這里有什麼用？只顧著自己睡覺，發燒了都不來通知。
沈離聽到來，緩緩睜開眼睛：“本王還沒有死？”
白蓁蓁將瓦罐里裝著的退燒湯藥遞給他：“我不讓你死，你當然不會死。”
沈離勾起個角，心中融起一片暖意，將藥喝完，才道：“本王已經寫下書，即便本王死了，父皇也不會為難你。”
“哦，那我謝謝你。”白蓁蓁諷刺道。
沈離頭暈目眩，聽不出話中的諷刺之意，以為是真心謝，不有些悵然，他有些歉意道：“這輩子，終究是本王對不起你。若有來生……”
白蓁蓁一針扎下去，沈離的話戛然而止。
趁著他昏迷，白蓁蓁準備詳細檢查一遍，看有沒有忽略了的病癥。
半跪在床上，剛開沈離的上眼皮，一旁已經響起尖聲：“你做什麼？殿下都這樣了，你居然還如此無恥？”
這個姿勢有些曖昧，加上又在床上，確實容易讓人想歪。
白蓁蓁冷冷看一眼：“出去。”
云出岫大聲起來：“來人啊——”
白蓁蓁一個手刀將從背后打暈。
時間急，哪有空跟吵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