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八皇叔以為我來青樓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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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在京城各地探查虞為和寧婳下落的人都陸續回來,但帶回來的消息卻幾乎沒好的。

“都查不到……”

晏青扶聽了暗衛回稟,心中難免一沉。

日子這樣數著,但凡多一天沒找到寧婳,就更危險一分。

如今虞為尚且沒出京城都這樣難找,若是日后出了京城,只怕再難尋到了。

手一聲一聲扣在桌案,沉思片刻,忽然抬頭吩咐。

“去煙滿樓探。”

“不必。”

話剛吩咐下去,容祁已經大步從外面走進來。

晏青扶順勢止了話看容祁。

“我親自去。”

他頓了頓,又補上后半句。

上次暗衛探煙滿樓就被虞為察覺,引出去折損了一半的人,如今姜家正是謹慎的時候,不能輕易打草驚蛇。

若是他自己去,自然比暗衛更妥帖。

“我跟你一起。”

晏青扶當機立斷道。

“煙滿樓不安全,你留下。”

容祁略一蹙眉,并未應允。

“我擔心寧婳。”

晏青扶站起,又說。

況且此番牽扯著虞為,這個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就謀劃算計的深沉之人,直覺那日姜帝師在長街攔下的事也和虞為有關。

“如果寧婳在煙滿樓,我會將好好帶出來,留下。”

容祁仍是搖頭,看著片刻,才不輕不重地落下一句話。

“你聽話。”

“容祁。”

晏青扶蹙眉,亦是毫不退讓。

“我不會給你拖后。”

前世經手過一樁在煙滿樓的案子,對煙滿樓的布局和況亦有了解,自然是跟著去才更心安。

子倔,說了好一番也不肯退讓,無奈容祁只能答應帶了一同去。

已近子時,長街外的夜市也已經散了七七八八,煙滿樓雖不比夜的時候熱鬧,但此時也到充斥著歡聲笑語,笑聲,竹管弦的聲音,還摻雜著濃重的酒香。

這京城認識容祁的人不在數,煙滿樓也有正經的膳食和消遣生意,晚上來這的人并不,不貴族也多有來這聽曲取樂的時候。

是以二人未走正門進去,俱是一低調的黑沒在暗里。

煙滿樓是上京最大的風月場所,里面氣派又豪華,一連七層樓,在里面也彎彎繞繞的。

但索晏青扶知道路,帶了容祁從煙滿樓的后門進去,直接隔絕了前面的吵嚷聲。

“煙滿樓二樓到五樓都是雅間,平日接客都是開著的,所以我們只需要去探第六層和第七層。”

晏青扶掃了一眼面前的樓閣,一邊分析道。

容祁剛抬步走,聽了的話又站回來,在一片漆黑的夜里,看見那一張姝麗漂亮的小臉,沉沉地盯著問。

“青相為何對煙滿樓如此了解?”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青樓。

就算再有正經生意,它做的最大的還是青樓。

這是尋常人家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不過他亦聽說這有小倌,專供貴婦們取樂。

但貴婦們來找小倌的終究是數,何況連他都是差暗衛查過之后才知曉了煙滿樓的況,為何晏青扶一個子,如此了解煙滿樓的布局?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晏青扶前世的樣子。

他一直聽聞青相深居簡出,相府除了那個老管家之外就是婢也只和陸行多有些集。

陸行……陸行。

容祁眉頭頓時擰在一起,雖說陸行也是清貴公子,但是也不能確保他私下不是個斯文敗類。

若是他曾來了青樓,引著晏青扶也知道了這些東西……

容祁目一轉,乍然有些冷下來。

袖中的手微微攏起,他驀然想到。

前世晏青扶已然二十一了。

二十一歲,尋常的姑娘早已嫁人生子,還孤

一人。

斂下眼,半晌沒聽見晏青扶的回話,他裝作不經意地又問。

“你之前……來過煙滿樓?”

晏青扶正盯著不遠后院里的兩道影看著,并未聽清楚容祁問過的第一句話,直等他問了第二句,才反應過來,也沒多想就點了頭。

“來過。”

那樁案子查了半個月,幾乎日日來煙滿樓,能不清楚煙滿樓的布局麼?

來過?

容祁心口一悶,目沉下來,他抿了抿

雖然知道再問下去答案必定讓他更心堵,但容祁還是鼓足勇氣又問。

“來這……做什麼?”

“來煙滿樓能做什麼?王爺問的好生奇怪。”

是丞相,又在最后半年的時候接管了半個刑部,一個姑娘家,若無正事來煙滿樓做什麼。

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容祁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頓時面一白,下意識地去攥晏青扶的手腕。

“你……”

悶悶的話說到一半,他又克制住。

算了,好歹是前世的事。

何況他圖的是這個人……

但容祁這樣安著自己,仍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只要想起晏青扶曾在前世來過煙滿樓,這煙滿樓里涂脂抹的小倌湊在面前討笑臉,甚至親近,就只覺得恨不能將這些人都殺了。

要是早知道他日后會喜歡上這人,必定在回上京城的第一日,就把人困在自己邊看牢了,也免得來這種腌臜的地方。

而晏青扶被他抓著,盯著他忽明忽暗,糾結不已的眼神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話多有歧義。

也明白他為何拉著言又止。

頓時便樂了,沒掙他的手,順著在他手心微微一勾,撓出些意。

夏日夜間也熱,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都生了汗,只覺得上都有些熱。

容祁剛生起的惱意又乍然消散,看著狡黠靈的雙眸,剛要說話。

卻見走了兩步,角勾著笑,另一只手順著半攬到他腰,頓時兩人便更近。

上淡淡的冷梅香襲來,像是燥熱夏日里唯一的清涼,頓時把人焦躁的心平。

仰著頭恰好到他,容祁繃,一時竟忘了有所作,只低頭看

“你做什麼……”

話音雖平靜,面上表也一如既往清冽冷然,可晏青扶還是從他耳邊,看出了半點紅意。

頓時輕笑一聲,刻意放緩了聲音,偏著頭到他耳側,問。

“八皇叔,你以為我來青樓做什麼?”

堂堂大昭最正經的八王爺,知道來青樓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以為來點小倌?

一時哭笑不得。

“你……”

容祁頓時便又惱,以為明明知道,卻還偏要故意反問。

這人是不是一點不在意他的心思,也不在意他的想法和

兩人之間剛生起的那點曖昧頓時消散,容祁冷著臉別開的手,轉頭往前面走去。

晏青扶便在后,別有興趣地盯著看,也不跟著他走。

容祁走了幾步便刻意放慢了步子,心中雖氣惱方才的調笑,但到底不放心把人丟在煙滿樓,雖沒回頭,也支起了耳朵等追上來。

可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半點靜。

明明看見他生氣,卻沒一分要追上來的意思,是覺得這樣的事太過普遍正常,正常到不用說麼?

還是覺得自己和沒有關系,他也不是的誰,所以不需要跟他多說?

子略微一僵,他連眼

眶都氣的有些泛紅。

“去年中秋節,刑部接手過一樁案子,是煙滿樓的花魁姑娘投湖冤死,我查案來過而已。”

須臾,后漸漸傳來腳步聲,似乎是知曉不能逗的太過分,晏青扶正了神解釋。

心中著的石頭一松,容祁轉過頭看

“當真?”

晏青扶頓時更啞然失笑,往前兩步走到他側,猶豫片刻,手勾了他的手指。

“當然,八皇叔,我騙你做什麼。”

“那你剛才……”

明明知道他在誤會,他在生氣,卻還任由他氣著也不解釋半句。

“你也沒問啊。”

頓覺無辜。

如果不是自己發覺了容祁的不對勁,只怕到了明天也不知道這人在生什麼悶氣。

容祁到邊的話一堵,暗暗想了想自己剛才的小心思,頓時便不說話。

“六樓和七樓的燈滅了,我上去看看。”

停頓片刻,容祁也斂了神,抬頭看了一眼上面,有些不舍地放開了晏青扶的手。

“好,你注意些,上面肯定有機關。”

晏青扶難免擔憂。

“嗯。”

容祁角幾不可見地勾起些笑,很快又去。

他運起輕功順著樓閣邊的柱子離開,晏青扶倚著后的樹,目再一次落到不遠

那兩個人自他們來的時候就一直呆在那,說了這麼一會話,卻還不見離開。

而且那影,瞧著這麼像……姜溯?

漫不經心的神一斂,直起子,輕輕地往前走了兩步。

直走到兩人后隔著幾米遠的地方,藏匿在大樹后面。

“快點收尾了,不然王府有察覺,這些都會功虧一簣。”

“公子放心,這些小人自然會理妥當。”

“虞為呢?”

“他和那位寧小姐,在地下室里好好的呢。”

“避了這幾日風頭,趕快把他們送出京城,最好把寧婳和他私奔的流言定死了,我這次要寧家,永不翻。”

只要流言一直傳著,皇上對寧家的芥就越深,出了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兒,日后寧家也別想再在京城立足了。

姜溯眼中蹦出幾分冷然。

他對寧家并無意見,可寧家手握兵權,擋了他的路,那就不能怪他不心慈手

“這,這是自然,小人明白。”

他對面的人再次點頭。

“這些天我不會再來煙滿樓,這里的事都暫時給那邊理,如果有什麼況,再送信到姜府。”

“是。”

代完,姜溯剛頷首,抬步走,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

“還有……邊境那邊……”

“您放心,韓卿短些日子回不來,虞為公子已經讓西域那邊的人手拖住他了。”

卿回不來,京城就一個阻礙。

姜溯這才放心,點頭讓他退下。

那下人剛離開,姜溯轉頭也從小橋邊離開。

為著謹慎,晏青扶特意又等了一刻鐘,才從樹后面出來。

方才的話藏了太多信息,一時沖擊的有些回不過神。

虞為果然在煙滿樓,藏在姜溯的室里。

這樣說來,寧家的事和姜家不開關系,的確為了兵符,他們串通了虞為演這一場戲。

那邊境呢?

他說拖著韓卿,是為什麼?

姜家想做什麼,需要和西域,虞為聯手?

心頭約浮起些猜測,卻不敢妄自下定論,只估著時間,看容祁應當要下來了,轉頭想從小橋邊離開。

“還真是小瞧了小姐。”

一道冰冷的刀刃抵到脖子上,近過

來一個人,冷地說。

是姜溯。

晏青扶心頭一跳,面白了白,也沒想到都這麼謹慎了,還是被姜溯發現了。

若無其事地勾一笑,放輕了聲音。

“小只是路過,姜公子何故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可別認錯人了。”

“我有沒有認錯人,小姐心里明白。”

他剛才走的時候才察覺到這附近的不對勁,故意營造了離開了假象,果真就看到了這人出來。

但這容沁還真是有耐心,藏了一刻鐘的時間,這麼謹慎。

要不是他直覺這里有人,還真是差點就被騙走了。

小姐聽見了不該聽的東西,好奇心未免太重。”

低下頭,姜溯毫不留地把匕首更脖頸,冰涼的順著脖子頓時涼到了心頭。

晏青扶笑一僵,就知道這姜溯不好糊弄。

該再等等的,至等到容祁過來,還會被姜溯挾持威脅?

暗暗咬了咬牙,沒敢

這地方就他們兩個,姜溯的語氣這麼認真,要是真把殺了也沒人知道。

何況聽的的確是掉腦袋的事,姜溯想以絕后患,只怕今天不會輕易放過

袖中的手轉了轉,勾著袖袍口,卻忽然到了一個紙包。

眼神乍然一亮,心里有了對策,故意拖延時間道。

“瞧姜公子說的,我前幾天去姜府沒拆穿姜公子,日后當然也不敢說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姜溯懷疑地看著

小姐難不要告訴我,你早就知道寧婳在我這,也知道煙滿樓是我的產業?”

“不然姜公子以為我真是隨口一說?”

揚聲反問。

“不過我和寧婳也淺,我也不是非救不可。”

淡淡嘆了口氣。

“畢竟如今名聲都這麼差了,我日后可是要嫁皇家的,可不能隨意地跟這種人多來往,免得也影響了我自己。”

皇家?

姜溯瞇著眼,聲音忽然更冷,手下用了些勁,冷笑道。

“皇家有這麼好?”

他們家的兒,竟然一個一個,這麼急著往里面跳?

匕首差點就劃開的脖頸,晏青扶看的心驚跳,才想起來他喜歡芷音。

芷音卻進了皇宮做嬪妃。

也難怪他這麼急。

到了姜溯的傷疤,他一時傷懷,很快又冷靜下來,一雙眼狠厲地看著晏青扶。

“不過小姐的夢只怕要失了,你沒這個命走出煙滿樓,也沒這個命嫁進皇家。”

說罷,他手下用勁,毫不留地朝著晏青扶劃去。

面前驀然揚起一陣白末,姜溯不防一個弱子也有后手,吸進去這筋散,連眼中都揚進去了一些,下意識地閉眼。

啪嗒一聲,他手中的匕首被晏青扶用巧勁折掉,手腕傳來一陣刺痛,連著上也在片刻之間卸掉了力氣,防力都使不出來。

是晏青扶用一銀針屏了他的力。

他踉蹌了幾步,扶住了后的大樹。

眼前開始一陣陣泛黑,手腕的刺痛也更強烈,接著是匕首劃開他手臂,頓時鮮涌了出來。

“你……”

他失了支撐的力氣,狼狽地倒在樹下,狠狠地盯著晏青扶。

早斂了那弱又順從的樣子,冷眼挑眉看他,漫不經心地說。

“姜公子,我這人生平最不喜別人拿刀威脅我。

今日我能不能走出煙滿樓不重要,姜公子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能不能走出去吧。”

這樣說著,往前走了一步,看姜溯狠冷酷的樣子,忽然嗤笑一聲,居高臨下道。

“姜溯,想算計我,你還差點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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