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河神娶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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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人許話音落下的瞬間,屋本來恢復正常的溫度,此時都降低了幾分。

下一刻,銅棺上的那道麻紙畫的河魁斬尸符,竟出現了一道裂紋。

我心頭大驚,整個人都警惕無比。

不過那符紙除了這裂紋,便沒有繼續破損的跡象。

畢竟現在是白天,這屋子又不是河娘子喪命的兇宅,鬧不起來。

很快,屋的溫度又恢復了正常。

紙人許目灼灼地看著銅棺,角,眼神更是灼熱。

他突然開口說道“多年前,就害死了那麼多人,這尸絕對夠兇,剝了的皮,不就是你說的替天行道麼?說不定許叔和你,還能積攢下來幾分德。”

紙人許這話,讓我的心突地一跳!

他這麼說,的確在我的預料之中,可我更覺得,紙人許的膽量簡直是大。

我們都對付不了河娘子,現在還得想辦法畫符,他竟然就想著剝皮。

不過,他要是真能做到,這就是一條良策!

我不是沒想過,河娘子會不會就是蔣一泓所說的“二葬水”,對我的試煉。

可現如今,我已經直接將其否定。

以前我的認知,是尸想要葬,不能害過人。

可跟著蔣一泓在地相廬之中學藝之后,我才清楚,若是先生的本事夠強,可以一手遮天,篡改風水的話,某些殺過人的兇尸,也是能送走的。

可對于那些殺人過多的兇尸,那就絕無可能再將他們送走。

河娘子害死的人不算是小數目,周孑父母,苗家村重病亡之人……

這種尸,哪兒有可能葬?

只能將其誅滅!

思緒至此,我便立即開口問紙人許,他有幾分把握能剝了河娘子的皮?

紙人許抬手,比了一個手指頭。

“……”我頓時額頭上又冒了汗。

“一,已經不低了,需要先開棺。”紙人許開口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告訴紙人許,現在是白天,的確能開棺。

可這開棺之后,再蓋上棺蓋就不會起作用了,棺材整上的符徹底被破掉。

現在已經過了大之時,天黑之前的確不會有問題,可天黑之后,河娘子必定詐尸。

紙人許卻沒回答我,只是走至銅棺后方,用力按住棺材蓋子,狠狠往前一推。

他都已經上手,我便不再多思量,那這就是破釜沉舟,要麼紙人許得手,要麼我倆里一起翻船!

難聽的聲傳來,棺蓋被緩慢推開。

開棺的過程中,蓋子上頭麻紙所畫的河魁斬尸符,直接碎裂了數段。

我還聽見咔嚓的聲響,似是什麼東西斷了。

下意識的,我低頭看了一眼下銅棺側面。

本來字跡清晰的鎮煞符,竟然也變得像是銹蝕了一般的模糊。

我說不出來的腐臭味兒傳來,這并不是單純的尸腐臭,而像是河鮮爛掉了的那種腥臭。

按道理,尸煞,尸便不腐,這味道又是怎麼回事兒?

我注意力回到棺蓋上,棺蓋此時剛被推開一條

紙人許已然是卯足了力氣,他手臂繃直,小臂都在抖。

我也用了渾的氣力,咬牙關,嗬了一聲“起!”

聲變得更大,棺蓋總算被我們推開了半尺左右的隙,那子阻力忽而消失

,我們輕而易舉,直接將整口棺蓋推了下去!

“轟隆”一聲悶響,棺蓋落地,地面都震了兩下。

銅棺之中的一切,便曝在視線之中。

我不再用鼻子呼吸,而是用,盡量沒有去聞到味道。

而吸口中的氣,仿佛很粘稠。

紙人許的臉頓時難看不“這是尸氣,有毒的。”

說話間,紙人許出來兩張布!

這布發黑,他反手一甩,直接將一張捂在了我鼻子上。

那一瞬間,其實我都覺到了腦袋有昏厥,不過被布捂住之后,下意識吸了口氣,一子辛辣的味道竄進鼻翼,瞬間將我腦袋的渾濁沖散。

我頓時清醒了不,心頭更是一陣驚怕。

尸氣這東西,我了解得不多。

可苗口的傷,還有他丟了鎮命錢之后的模樣,還是歷歷在目。

紙人許的目變得極其凝重,他松開按著我的手,我自己接過布。

再接著,他便迅速地用一截鋼在頭上纏了一圈,將他臉上的布固定住。

紙人許低頭看著棺材

我的注意力也全部凝聚在銅棺之中。

目看到的尸,卻讓我心頭一

在我想象之中,河娘子,既然是給河神娶親投下水中的人,那必定應該是個雙十年華的子。

可我卻沒想到,那竟然是個看上去,最多十三四歲的

此時上裹著的服卻是一件唐裝。

唐裝明顯過大,將完全包裹其中,只剩下腦袋在外面。

的臉龐,閉著的雙目,那張臉上卻盡是無辜和死寂。

r> 散開的頭發很是臟,頭頂上卻還別著一個花布做的發卡。

我形容不了,總之看到的那一瞬間,我只覺得渾都是皮疙瘩。

并不是帶給我的恐懼,此時就是一毫無靜的尸

我是覺得好不凄涼悲慘。

如此年紀模樣,分明還是個孩子,卻被當了給河神的祭品……

當年爹娘又該多絕痛苦?

此外,這懸河的河神,到底是什麼?非要稚做妻?

村民多喜歡求神拜佛,保佑平安,那些廟宇之中的神佛,也不過是接一些香火,便是貢品也是瓜果菜食。

甚至于廟中僧,道士,都會在災難之年放糧。

神佛有沒有保佑,我尚且不知道,可我也能曉得,至廟宇道觀沒有白百姓供奉。

可對于這河神,我作為一個撈尸人,其實是見解聽聞最多的。

我爹從小就教我,打撈尸,必定要給河神供奉。

就算是撈我爹尸的時候,都擺了兩次三牲!

我這些年來一直見到的,都是供奉給河神,還從未見到過河神庇佑,甚至我爹都喪了命,沒能僥幸存活。

一個要稚,要金銀,要食供奉的河神,那到底是河神,還是河鬼?!

我的心,一瞬間變得格外的冷,甚至我覺得都冷過了寒冬臘月,懸河凝結的冰!

“許叔,以后李,再不會敬河神了。”

我低聲,一字一句低喃。

紙人許的手,卻朝著棺材探去,分明是要起尸。

作者有話說

今兒個天氣好晴朗,好風。老羅頭周日不打烊,就做那三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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