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硯塵攬著,讓枕在自己口。
他上的酒氣消散了些,鬢發有些潤,許明舒被他擁在懷里,年人上清爽的味道盈滿的鼻間。
像是冬日里凜冽帶著甜味的冷空氣,又像是夏日里來自草原爽朗的清風。
許明舒仰著臉,只能見他的下頜。
靠在他口,能聽清他腔里那顆心臟沉穩跳的聲音。
良久后,悶聲問:“怎麼弄得?”
明明他回來時,只和他們說自己被鐵錘砸斷了肋骨需要鋼板固定。
不知道,還有這樣嚴重的外傷。
“刀傷,”鄧硯塵緩緩開口,“蠻人的刀比我們的寬,重量也大,挨上一刀再好的盔甲也招架不住。”
未等許明舒開口,他淡然道:“小傷,再過幾天就好了。”
許明舒皺眉:“這也小傷?若是留疤了怎麼辦?”
鄧硯塵卻笑了,將摟的更,“除了生死,哪個不是小傷?”
“更何況這都是我戰功的證明,就算留疤了日后梳洗時看見想起自己當年打了一場勝仗,也是一件開心事。”
窗外的線被帷幔隔絕在外,許明舒手指輕輕過那些疤痕,心里五味雜陳。
“鄧硯塵。”
輕聲喚他。
“我在。”
“若是有一天,你再努力都得不到戰功,得不到封賞了怎麼辦?”
靖安侯府功高蓋主,今后不論是誰當皇帝,都會有所忌憚。
朝中那些舊臣,無論是世家員,還是清流一派,都不會允許靖安侯府一家獨大,今后的日子只會更加艱難。
他娶了,注定要踏上一條難行的路。
鄧硯塵手掌在臉頰,抬起的頭同對視,眼中滿是認真。
“如果不是黎叔叔把我帶回來,我早就不知是遂城縣葬崗的哪一枯骨。”
“如果不是侯爺賞識悉心栽培,即便我真的是個天才也會淹沒于人海,更何況我不是。”
能加玄甲軍,為靖安侯的左膀右臂本就是異想天開。
他有今日,是三生有幸,又怎會再奢求其他。
許明舒心口泛上一陣酸,他總是這樣,盡世間疾苦,卻永遠懂得知足。
很多旁人過不去的坎坷,到了他這里,了鍛煉自己的挑戰,十幾年如一日懷著熾熱純真的心思。
相識這麼多年,看著他經旁人嘲諷,同齡人排。
剛被接近京城的那幾年,流言蜚語傳的四都是。
為了不給黎瑄和沈凜夫婦惹麻煩,他從來都是挑著人的時候出門,一頭扎進軍營里一待就是一天。
他心里像是有一個罐子,盛滿了邊人對他好意,他捧著這罐子在每一個夜深人靜孤獨的夜里細數著,心里滿是被人關懷的幸福。
因為盛得太滿,所以裝不下其他不好的緒。
好多時候,看著那樣辛苦的鄧硯塵,都忍不住想問他一句。
“你累不累,疼不疼啊鄧硯塵。”
但是本不需要問就會知曉答案,他一定會用他那雙含笑的眼看向,仿佛在說,“他玩得很開心。”
許明舒氣息抖了下,隨即轉移話題道:“你不問問我為什麼過來找你嗎?”
鄧硯塵歪頭,“難道不是想見我?”
許明舒笑了下,“你這段時間神出鬼沒的,阿娘昨日就同我說,見了你記得和你說,時間來家里吃飯。”
鄧硯塵在聽見說“家里”兩個字時,神頓了頓。
良久后,他點了點頭道:“好。”
許明舒拍了拍他的手,“所以你這段時間究竟在干嘛,修房子,修什麼房子?”
想了想,一個不確信的想法涌出頭腦。
“是修我們日后的家嗎?”
鄧硯塵低頭朝笑,神滿是寵溺。
“對。”
“你在京城買了房子?”
鄧硯塵道:“嗯,主人家急著出手的,位置不錯價錢也合適。”
許明舒很邪惡地笑了,“在京城買房子,小鄧將軍不會家底都當了吧?”
鄧硯塵抿,“我這些年,攢了些。上次打了勝仗朝廷也賞賜了許多,勉強夠用。”
許明舒剛想說,其實你不用急著買房產,聽見了聲音幽幽傳來,
“其實,我這麼多年...太想有個自己的家了......”
他這麼多年,住過將軍府,住過靖安侯府。
睡過軍營通鋪,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睡過空曠的草地。
一直以來居無定所,靈魂像是沒個盛放的地方。
遂城縣的家在記憶里已經越來越模糊了,在北境駐扎的那幾年,每每到了晚上,他就躺在草地上抬頭著高懸在蒼穹中的月亮。
想家的緒在腔里膨脹,但思來想去,他竟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是哪一個地方。
如今看著靜靜躺在他懷里的許明舒,鄧硯塵周被一種做心安的緒籠罩著。
有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鄧硯塵坐起,再次將許明舒擁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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