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兮說:“我不要,和棠也都很聽話。”
戎黎沒有過多解釋:“也該回去了,學校要開學了。”
也不問,順從地點頭:“我都聽你的。”
是真乖。
在床上也是,就算哭都不會推開他。
“你怎麼什麼都聽我的。”戎黎抱,“別太慣著我,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就懲罰我,只要不離婚,怎麼罰都行。”
只是笑了笑,乖乖窩在他懷里。
夜里十二點。
這幾天,因為戎黎,徐檀兮總是睡得很晚。等睡著后,戎黎下床,睡還在地上,他只穿了條睡,也不怕冷。腹上有道指痕,方才把弄狠了,慌忙時抓到的。
他把睡撿起來,隨便套上,到手機,出了房間,撥了通電話。
“冀北,我假死那起車禍,再幫我查查。”
正月十七,戎黎和徐檀兮回了南城。
徐伯臨正月十八放出來了,因為舉報證據有誤。
徐伯臨先去了醫院,把離婚協議甩在溫照芳臉上,臉上一副厭惡至極的模樣:“簽字吧,不簽字就上訴。”
溫照芳冷哼了聲,一句話都說。
等徐伯臨走了,徐檀靈才憤憤不平地抱怨:“爸他怎麼這樣啊!”
右臉破了相,做了合手,半張臉都被紗布包著,仲得不能看了,頭發之前被張歸寧剪了,那還有半點明星的燈靚麗,又丑又狼狽。
“媽,你不要跟他離婚,就一直拖著,看他能怎麼著。”振振有詞,氣得不行,“咱們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個小三。”
“舉報的證據是假的。”溫照芳坐在病床上,臉上的淤青還沒消退,“你知不知道?”
徐檀靈目閃躲:“我怎麼會知道呢?”眼皮一抬一垂,眼淚就盈出來了,“不過也都怪我,太想幫你了,沒有去核實就把證據給了你。”
演員就是演員,眼淚說來就來。
溫照芳把離婚協議一團,扔進垃圾桶里,目冷然:“那些證據你是怎麼拿到的?”
“我在爸的書房里發現的,當時也在氣頭上,沒想那麼多。”
溫照芳冷笑。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養不。
半個小時之前,喬子嫣來過了,“流產”后,也在虹橋醫院住院,穿了一病號服,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瞧著躺在病床上的溫照芳。
溫照芳坐直來,把昂貴的外套披在上,高傲地抬起下:“你來干嘛?向我示威?”
一個小三而已,有溫家二小姐的驕傲。
喬子嫣不算絕頂漂亮,但眼神自信張楊:“知道徐檀靈給你的證據怎麼來的嗎?”笑得得意又風,“我給的。”
徐伯臨的確伙同了供應商轉移資金,但哪會蠢到留下證據。
當然也不是要把徐伯臨送進去,就是想看這一家三口互咬。
徐檀靈果然沒讓人失。
喬子嫣了頭發,手指勾著輸管玩:“我以為會自己去舉報,結果讓你去了。”嫣然一笑,“借刀殺人啊,借刀殺人。”
老子給兒破了相,兒把老子送進去,果然是親父,冠一,都是狡猾的禽。
喬子嫣突然覺得溫照芳也蠻可憐的,嘖了聲:“溫照芳,你養了一頭白眼狼哦。”
“你還想干嘛?”溫照芳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的離婚協議,“想要徐太太的位置?”
“誰稀罕。”喬子嫣抱著手,甩了甩落在肩上的卷發,“等著吧,我要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
扭著腰出去了,撥了個電話。
“六爺,狗要咬狗了。”
外邊太正好。
戎黎掛了電話,在等房東太太開門,房東太太穿著厚厚的冬睡,一把鑰匙一把鑰匙的試。
紅沙咀是南城的貧民窟,這一帶原本是所私立小學,后來學校搬走了,幾棟樓就變了小區,都有些年頭了,樓梯和臺是開放式,站在樓上臺能看見底下三五群的大漢,他們都是附近工地上的工人,不上工的日子就湊一堆打打牌,開開黃腔侃侃大山。
樓下,幾個大漢在吆喝。
“老丁,三缺一。”
被做老丁的男人四十來歲,穿了件洗得發白的舊棉襖,腳下穿了雙涼拖,子在外面,他胡子沒刮,叼著煙邋里邋遢,手里拎著個酒瓶子,邊往樓梯上走,敷衍了句:“不來了,老子要睡覺。”
牌桌上的大漢調侃:“大白天的睡什麼覺,晚上干嘛去了?”
另一位牌友跟著打趣:“做賊去了,還是和人鬼混去了?”
老丁回頭啐了一口:“滾一邊兒去。”
試了幾把鑰匙都把門打開的房東太太喏了一聲:“他就是丁四。”說完,喊了聲:“丁四,有人找。”
丁四抬頭看了眼,隨即就扔了酒瓶子,掉頭就跑。
臺上面晾了很多服,地上幾塊斑駁在晃悠,門口旁邊對方了很多生活垃圾,還有幾個空的酒瓶子。
戎黎撿了個酒瓶子,在手里踮了踮,眼皮抬了下,酒瓶扔出去的姿勢很隨意。
接著丁四啊了一聲,趴在地上抱著大,砸中了他小的酒瓶子掉到地上,碎了。
他痛得臉發白,在地上滾了兩圈,發麻的才緩過來,剛要爬起來,后背被人踩住了。
“認得我嗎?”
聲音懶洋洋的,很好聽。
丁四回頭,腦門上冒出了豆大的汗,他磕磕地說:“不、不認得。”
戎黎一腳踩著他,蹲下去,撿了塊碎片,用指腹試了試鋒利不鋒利:“再回答一次,認得嗎?”
他把玻璃碎片抵在了丁四的頸脈上,眼睫很,落在上面能留了小喬影。
他有一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有一雙殺人不用見的眼。
像神靈,也像惡魔。
丁四一個哆嗦:“認得!”
他握著那塊鋒利的碎片,在脈上來回刮著玩,力道忽輕忽重:“那天在祥云鎮,誰派你來的?”
丁四抹了一把汗,結結地說:“沒沒沒誰,是……是偶然。”
戎黎揚起手。
丁四立馬抱住脖子,死死閉著眼,半晌后,脖子上沒靜,就冷風刮過去,他睜開眼,手在這時被拽著,按到地上,他剛要掙扎——
戎黎握著玻璃,猛地往下扎,眼皮都沒眨一下。
“啊啊啊啊啊——”
房東太太被這尖聲嚇得連連后退。
丁四手背上鮮直冒,戎黎把玻璃扔了,到口袋里的手帕,又沒用,他把手帕揣回去,用指腹了手上沾到的,語氣不咸不淡的:“剛剛的問題,再回答一次。”
丁四老實了,趴在地上一不敢:“是溫照芳。”他被嚇破了膽,什麼都招,“是……是溫照芳讓我撞人的。”
戎黎當然知道是溫照芳,但去警局之前,得先把這混蛋的松一松。
畢竟警察比他溫太多了,這撬人牙齒的事,還是他在行。
大年初五,江醒打來電話。
“錄音發你了。”
戎黎回:“嗯。”
江醒滿肚子怨言,非常不爽:“老子一宿沒睡。”
戎黎敷衍地哦了聲:“謝了。”
誰要他的謝謝,江醒口氣不太好:“大過年的,我又是監聽又是監視,熬了一天一宿,你兩個字就完了?”
戎黎拿出誠意:“你的跑人資料我已經幫你抹干凈了。”
江醒不滿意:“還有呢?”
“雇傭金等會兒發給你。”
江醒勉強滿意:“以后別找我,我以后不是跑人,不接任務。”
戎黎掛了。
大年初三,徐檀兮差點被小貨車撞,徐伯臨有喬子嫣看著,剩下嫌疑人還有溫照芳和徐檀靈。
戎黎雇了LYG最貴的兩個跑人,江醒負責監聽監視溫照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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