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著,謙謙有禮:“所以呢?”
“不改口供,外公不會放過我,改了,溫照芳出來后也一定不會放過我。”手捧著茶杯,指尖著上面的溫度,“還有徐檀兮,肯定也會找我秋后算賬。”
這些人都不想好過,全都心知肚明:“不會有人庇護我,我改不改口供都是一樣的后果。”
已經把局勢看得徹徹了,接下來就要在夾里謀一條活路。
溫時遇看著說:“我勸你不要改。”
他以前都不正眼看。
癡迷他的眼,目在閃著,里頭映出迫不及待的野心:“要是我不改口供,我幫徐檀兮把溫照芳送進去,你會庇護我嗎?”
溫時遇不假思索:“不會。”
拒絕得很干脆,一點余地都不留。
徐檀靈冷笑:“那誰都別想痛快了,至外公還答應了不會讓人我。”
溫時遇反問:“你信?”
不信。
哼了聲,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口吻:“信不信無所謂,反正我已經完了,那我干嘛還要讓徐檀兮好過,不如魚死網破,就讓祖母和姑姑冤死算了。”
知道,溫時遇不可能會讓徐檀兮的至親冤死。
果不其然——
他松口了:“不用拐彎抹角了,說你的條件。”
徐檀靈立馬雙眼放,目癡纏著他:“你娶我,你庇護我,我幫徐檀兮。”
溫時遇擰了擰眉。
生怕他拒絕,立刻說:“有口供要定溫照芳的罪很難,我還有別的證據,只要你肯娶我,我就告訴你。”
只要溫時遇娶了,溫鴻和徐檀兮就算看在溫時遇的份上,也不會趕盡殺絕,最重要的是,可以如愿以償了。
他沒有答應,在沉。
良久之后,他開口:“別的證據,”他停頓了一下,語速不不慢,“你是指溫士埋尸的地點嗎?”
徐檀靈臉瞬變,難以置信:“你、你怎麼會知道?”
這是最后一張底牌。
他溫潤的眼里波瀾不驚:“你覺得我會毫無準備地來赴約嗎?”
徐檀靈頓時生出不祥的預。
只見他從旁的椅子上拿出一個文件袋,放到桌上:“別耍心眼,乖乖上庭作證,等司結束了,我會把你簽到天傳,如若不然,”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起,拿好外套,用那樣好聽的嗓音說出那麼冰冷的話:“以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他轉離開。
徐檀靈站起來大吼:“為什麼?為什麼不看一看我!為什麼你只看得到徐檀兮!”
溫時遇沒有回頭,沒有看。
的緒在這一刻崩潰,扶著椅子幾乎要站不穩,滿心的恨和滿腔的不甘心都堵在了嚨,哽咽地說:“我那麼喜歡你,我那麼喜歡你……”
溫時遇回頭了,終于回頭了。
“不要拿你自己和對比,”他眼神冷漠,像三九天的冰,寒得刺骨,“你還不夠格。”
他是最溫的酒,卻有著最灼的烈。
徐檀靈慘了他這個樣子,可是得不到,連一個施舍的眼神都得不到,那就毀了吧,誰也別想得到。
“徐檀兮有沒有告訴你,溫照芳為什麼要殺滅口?”
他腳步停下。
傲慢又憤恨地看著他,眼里有瘋狂的報復:“因為我穿了的鞋,溫照芳以為門外的目擊證人是,所以才想殺了。”笑,痛快地大笑,笑得面目猙獰,“你還記得那雙鞋嗎?那雙你親手鑲了珍珠的鞋。”
“就是因為那雙鞋,溫照芳才把我認作了。”
恨吧。
恨你自己,也恨我。
徐檀靈覺得痛快極了,這種玉石俱焚的覺。
溫時遇臉發白:“你不該告訴我這些。”他那雙總是溫潤清雋的眼睛里有凜凜殺氣,“你不該。”
徐檀靈一瞬間僵住了,像有一寒氣從腳底纏上來,然后扼住了的咽。
這杯最溫的酒,不止灼,還是穿腸毒藥。
溫時遇走遠后,撥了個電話:“等司結束,把徐檀靈簽進天傳。”他扶著過道的墻,指尖發青,在微微抖,“我要生不如死。”
徐檀靈雙一,癱坐在了椅子上,像缺水的魚,大口息之后,拿起溫時遇留在桌上的文件袋。
里面全是作過的惡,大的小的,一筆一筆。
著手撥了個電話,恨恨咬牙:“麥婷,你敢出賣我。”
麥婷最后給一句良言:“檀靈,以后多做點好事吧,人只要做了壞事,就很容易被別人抓到把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同樣還要送給溫鴻。
時間撥回一個小時前。
溫鴻從徐檀靈的住出來,走到停車場,拄著的拐杖停下了。
“溫老爺,”戎黎靠在停車場的柱子上面,已經等候多時了,“談談?”
溫鴻泰然地看著他,這個年輕人氣場可真強。
“談什麼?”
戎黎把衛的帽子從頭上扯下來,一下子撞進他眼里,迸出火花:“今天下午溫照芳和你通話,都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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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善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