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愣愣的,半天不說話,戎黎顧不上別扭了,有點惱:“這是什麼表?你不喜歡?”
一臉看見太從西邊出來的表。
太從西邊出來,會歡喜嗎?顯然不會,戎黎就沒在臉上看見歡喜。
他有被打擊到:“不是你說最喜歡我的嗎?”
投其所好投了寂寞!
徐檀兮這才回過神來,強迫自己把目從他頭頂的蝴蝶結上移開:“程先生教你的?”
戴了,他送的耳環和項鏈。
他其實不怎麼會挑首飾,就撿貴的買,不過還好好看,戴什麼都好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很嚴肅,“你不喜歡嗎?”
徐檀兮立刻否認:“沒有不喜歡。”
戎黎覺得在說謊:“你的表一點都不驚喜。”
確切地說,有驚,就是沒喜。
很配合,故意把眼睛睜大一些,拍了一下手,一片玫瑰花瓣從頭頂上飄下來:“哇!好棒!”
“……”
空氣再次安靜了。
的演技真的好差,所以,會消失嗎?
戎黎撣掉自己肩上的花瓣,還有上的:“程及那個狗東——”
戴著婚戒的手指按在了他上,淺笑盈盈地看著他:“戎老師,不可以罵人。”
戎黎不僅想罵人,還想揍人。
剛剛太吃驚了,現在才緩過來,踮著腳用手指了他頭頂的蝴蝶結:“沒有不喜歡,只是很意外。”眼波流轉,笑得明,“原來我們家先生這麼單純。”
本來只是別扭,被這麼一說,他覺得有點丟人:“不準笑我。”
用手擋住小半張臉,笑容還是從眼睛里跑出來了,很這樣狡辯:“我沒笑。”
戎黎捉著的手,拿開來,看角彎彎,他板著臉去吻。
吻得有點過分。
腦子熱熱的,手腕上傳來涼意,咔噠一聲,扣住了。
稍稍推開他,低頭看了看。
“這也是送我的禮嗎?”
戎黎了下:“嗯。”
是手表。
他握著手,教怎麼用:“這里有個開關,用的時候按兩下,十二點的方向對準別人。”
原來是武。
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的手表沒什麼區別,很小巧大方的款式,表盤里面鑲了的鉆。
徐檀兮覺得很新奇,手指輕輕了那個開關:“按兩下會有東西出來嗎?”
“嗯。”
“什麼?”
“麻醉針。”戎黎說,“表盤的容量很小,只能用三次。”
這是今天從他這里收到的第五件禮。
“也是程先生教你的嗎?”
戎黎嗯了聲,有點不想承認:“他說孩子喜歡有心意的東西,最好是親手做的。”
徐檀兮詫異:“這是你做的嗎?”
“嗯。”
一個字,尾音翹著,有點不明顯的……小驕傲。
他以前學過一點機械,還改裝過手電筒和打火機,打火機他玩了沒多久,被程及坑去了。
他不炫耀,就擺出一副等著被夸的表。
徐檀兮懂了,踮起腳,在他耳邊,怯生生地喊他老公。
“你好厲害。”
戎黎的魂,飄走了……
他摘掉頭上的蝴蝶結,從盒子走出來:“徐檀兮,該你收禮了。”
徐檀兮沒反應過來:“嗯?”
他抱去了臥室。
他的第四份禮是他自己。
像一場盛大的獻祭,他要把和靈魂祭給神明。
外面艷高照,窗簾閉,房間里有些昏暗。
“杳杳。”
“我疼。”
手去他的膝蓋。
戎黎抓住的手,放在自己上:“你來弄。”
最后結果呢?
祭品居然是蠱師扮演的,他被束著雙手,用好聽的嗓音神明,再將拉下神壇。
戎黎覺得程及出的主意也不是那麼餿。
徐檀兮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手機調了振,知道今日生日的人不多,有四個未接,溫時遇、秦昭里、周青瓷,還有一個是張歸寧打來的。
一一回了電話。
秦昭里說不在南城,生日禮后天給。周青瓷說看見了一條子,覺得很適合,明天能到。張歸寧問有沒有吃長壽面,還說買了條巾,剛剛在睡覺,戎黎幫著收了。
溫時遇說:杳杳,生辰快樂。
凌晨的時候,溫時遇也發了微信過來,和往年一樣,生辰禮是一筆慈善捐款,以的名義。
徐檀兮以前問過他,為什麼是捐款,溫時遇說,他不信報應,但信功德。
回完電話,徐檀兮穿上服,去了客廳。戎黎在廚房,聞到了蛋和油的香氣。
“你在做蛋糕嗎?”
“嗯。”
他盯著烤箱,在思考這次蛋的量是不是又放多了。
徐檀兮走過去,看了一眼垃圾桶里倒掉的實驗品:“很香。”
顯然,過程不太順利。
“剛剛張士來過,送的東西我放臥室的屜里了。”
徐檀兮嗯了聲,不急著去拆禮,站在門口看他做蛋糕。
期間,徐放發了條微信過來。
徐放:【堂姐,生日快樂!】
徐放:【禮我讓我媽一起送過去了】
他還連發了四個表包:【小心心都給你】【真是個可又漂亮的孩子】【給你一個超大的麼麼噠】【我不在線的時候你要好好保護自己】
徐檀兮失笑,回:【謝謝】以及,微笑表包。
油已經打好了,戎黎手上沾了一手,他洗干凈手,用手指勾了一點點,喂到邊。
掉了,戎黎心窩被羽撓了下。
“甜嗎?”
“嗯。”
他在上嘗了一下,是很甜,他很喜歡的那種、會讓人發膩的甜。
“你怎麼不多睡會兒?”
低著頭,有點害:“已經晚上了。”
戎黎沒吃午餐,吃了,在餐桌上。
問:“關關呢?”
戎黎說:“在程及家。”
“我去接他。”
“換件服再去。”
“……嗯。”
上的家居服領口有一點點低,蓋不住鎖骨。路過客廳那張餐桌時,一眼都不敢看,臉通紅通紅的。
等門關上,戎黎才彎下腰,用力按了按膝蓋。
晚飯和平常一樣,只是多了一碗長壽面和一個蛋糕。面和蛋糕的味道都很一般,但徐檀兮很開心,戎關關也很開心,跑著調唱了很久的生日歌。
和平時有一點不一樣的是,戎黎在浴室待了很久,還有,徐檀兮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封信。
他不太會表達,也寫不出麻的話,滿滿一頁只有一句話——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程及出了很多主意,他不知道徐檀兮會更喜歡哪個,所以全部別扭卻真誠地照做了。
徐檀兮把信疊好,用手帕包著,又去把在嫁下面的梳妝匣拿出來,打開匣子,把信放進去,里面都裝的都是祖母和姑姑留給的東西,是最珍貴的東西。
鎖好后,把木匣放好,躺回床上。
戎黎回來了,剛躺下,靠過去,抱住他:“阿黎。”
“嗯。”
喜歡喊他先生,也喜歡喊他阿黎。
“我很喜歡。”
眼里滿是歡喜。
戎黎側著子,支著下看:“喜歡哪個?”
仰起頭親他:“全部。”笑著,很滿足的樣子,目里好像有全世界,“全部都喜歡。”
那他就不找程及算賬了。
他笑了笑,鉆進被子里。
徐檀兮被嚇了一跳,紅著臉喊他:“戎黎。”
“別。”
沒再了。
被子里很暗,戎黎到了腳踝上那條用來定位的鉑金鏈子,他用指紋解開,把玉石串在細細的鏈子上,再給戴上。
徐檀兮看不到,腳踝涼涼的。
“你給我戴了什麼?”
戎黎從被子里出來:“平安扣。”他說,“我知道你,就要了最好看的一枚。”
徐檀兮坐起來,埋頭去看。
鉑金鏈子上串了個小小的平安扣,是白的玉,指甲蓋那麼大,細細薄薄的。
“你去普渡寺了?”
“嗯,昨天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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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更晚了,有點卡文。
前陣子我爬墻上了溫時遇,今天我又移別了,我戎狗,戎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