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暈了。”王剛了一把快禿掉的腦袋,“從我電腦里收到手表訂做人登記證明開始,我就暈了。”
今天下午五點,王剛的電腦被人遠程控制了,屏幕里自彈出來一張英文的某品牌的手表訂做登記表。
時間倒回三天前,也就是四月九號。
那天徐二總心特別好,在茶水間泡個咖啡還要哼個歌,手舞足蹈得好不快活。
同事老蔣看搖頭晃腦,就問了:“二總,有什麼好事發生嗎?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徐仲清泡了一杯進口咖啡:“我跟你說,我侄婿可厲害了,本事通天呢。”
老蔣泡了一杯普通速溶咖啡:“怎麼厲害了?”
徐仲清表開始驕傲了:“警察查我們徐家那個案子也快有一年了,兇手還沒落網——”
老蔣了句:“不是說,”他看看四周,把聲音放小點,“不是說是徐總的夫人讓人破壞了剎車嗎?”
徐仲清邊攪著咖啡:“兇手可能不止一個,剎車破壞了之后,車被二次撞——”
老蔣等不及:“誰撞的啊?”
“你別打岔,我剛剛不是說警察查了一年都沒進展嗎,我那個本事通天的侄婿查到線索了。”
老蔣激得好像中了彩票:“什麼線索?”
這演技……好夸張。
徐仲清用眼角余掃了一眼門口,裝作清了清嗓音:“我侄快暈過去的時候睜一下眼,看到了一塊手表,我那個本事通天的侄婿就快要查到手表的主人了。”
老蔣豎起大拇指:“你侄婿太牛了。”
你不要這麼浮夸!
徐仲清表更浮夸:“那當然了,嘿嘿。”
兩人繼續喝咖啡,聊八卦,直到門口的影子消失。
徐仲清立馬放下咖啡,跑到門口張了兩眼:“應該都聽到了吧?”
老蔣把腦袋左邊的一綹頭發橫整個頭頂捋到右邊,這樣就沒那麼禿了:“咱們嗓音這麼大,他又不聾。”
徐仲清這下放下了。
老蔣兩手指:“二總,獎金?”
“不了你的。”
徐仲清趕給“上線”打了個電話,匯報一下進展:“檀兮啊,叔都給你辦好了。”
徐伯臨先回了一趟家,把保險柜里的手表取出來,他開車去了汐路,車剛停下,丁四的電話從監獄打來。
他東拉西扯了一堆,才說重點:“天熱了,我想添點夏天用的東西,給我打點生活費吧,這個月還沒打呢。”
每個月一筆,是封口費。
丁四是溫照芳的爪牙,也是他的,這人有點麻煩,胃口又大,得盡快想辦法解決。
徐伯臨拉開車門,走到江邊,把那塊手表扔進了江里,再撥了一通電話。
“我給你發了個賬戶,你往里面打五十萬。”
四月十號,天,早上飄了點雨,風一吹,像起了漫天的霧。
早上十點,徐放發了一條朋友圈。
放爺不紅紅:lyg與lys合并,六爺的排場,堂姐夫帶我飛~@戎黎
這條朋友圈僅對徐伯臨可見,當然了,他不知道僅對他可見。
這條朋友圈在向徐伯臨傳遞四個信息:一戎黎是戎六爺,二lyg和lys現在都歸戎黎管,三戎黎要查到手表的主人輕而易舉,四戎黎可能已經知曉了“徐檀靈”曾向lyg買過萬河東的行蹤。
徐伯臨立馬以徐檀靈之名取消了跑任務。
就在他夜不能寐的當天晚上,消失了幾個月的萬河東主聯系他了。
“徐總最近睡得還好吧?”
“你又想干嘛?”
萬河東說:“最后一次,給了錢我就再也不出現。”
這種話,他說了不止一次,徐伯臨早就不信了。
“你不給的話,”他威脅說,“小徐總應該也很樂意代勞吧。”
言外之意是:你不給錢,我就把事捅到徐檀兮那里。
手表雖然已經扔了,但徐伯臨不確定萬河東手里還有沒有其他證據,他不敢輕舉妄。
“我們見面談。”
萬河東回了句:“等我電話。”
說完,他就掛斷了。
徐伯臨焦慮地了半包煙,然后給徐檀靈打了一通電話。
“想不想要我手里的份?”
手表是徐檀靈一年前送給他的,戎黎就算查,也是查到徐檀靈頭上,他特意留了個心眼,買萬河東消息的時候故意留了的名字,本來他就不是真的去買消息,要買消息大可以去lys,他選擇lyg其實是想私下聯系跑人,想買萬河東的命,但計劃沒趕上變化,lys居然和lyg合并了,更荒唐的是戎黎,他竟然是戎六爺。
汐路的車禍案必須有個了斷,不然以lyg和lys的能耐,要挖出點什麼只是時間問題。
四月十一號,朗朗晴空,萬里無云。
上午九點,徐伯臨和徐檀靈在一家保很好的茶館面。
徐檀靈斟了兩杯茶水,端一杯到對面:“爸,喝茶。”
徐伯臨不是來喝茶的,他很急迫:“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怎麼和萬河東串供,他昨晚在電話里已經大致說了一遍。
徐檀靈半信半疑:“你真的只是路過了車禍現場?”
徐伯臨強調:“不只是路過,我還見死不救了。”
他當然不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那塊手表既然已經暴,就得認下一部分的罪,比如——見死不救。
至于后面的部分,最好被帶進棺材里。
“你沒做別的?”目探究,還在懷疑。
徐伯臨拉下臉:“我還能做什麼?”為了打消的懷疑,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你媽的下場你也看見了,如果讓你姐姐查到是我見死不救,一定會報復我,會把我趕出公司,而且戎黎一直在查手表的事,這件事瞞不了多久,早晚會查出來,我就想有個了斷,要不是因為手表是你訂做的,我也不會來找你,如果你怕被報復,也可以拒絕。”
徐檀靈想了想:“那個司機呢?你確定他能守口如瓶?”
包間里沒有監控,徐伯臨什麼都敢說:“等事過去之后,我會想辦法讓他再也開不了口。”
心了:“如果我照做了,份什麼時候給我?”
“你從警局出來之后。”
“給我多?”
徐伯臨沉默了幾秒:“一半。”
他在徐氏總共持百分之十,一半也就是百分之五,而徐檀兮單個人的持比例就超過了三分之二。
百分之五顯得有點了。
徐檀靈坐地起價:“那可不行,我可是冒著被報復的風險幫你認罪。”開價,“全部。”
徐伯臨臉當場變了。
徐檀靈也不急,曉之以理:“爸,我可是你親兒,份你早晚不也得給我,放我這和放你那其實也沒多大區別,你是我親爸,我還能不管你嗎?而且我也沒有管理公司的才能,就算份給我了,我也會繼續讓你當代理東的。”
徐伯臨沒得選,只能同意。
上午十一點左右,他和萬河東面了,在汐路的江邊。
他把串供的計劃說了一遍,而且特地強調:只認手表和見死不救的部分,絕對不能提撞車的那部分。
“你就不怕你大兒以后會想起來?”萬河東戴了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得過創傷后應激障礙,一直在做心理治療,不會想起來。”徐伯臨直接拋出餌,“只要你照我說的做,我就一次給你五千萬,另外也會安排你出國。”
萬河東這幾年沒勒索,膽子已經練大了:“給我五千萬,給你二兒多錢?”
五千萬還不滿足?
徐伯臨冷哼:“這就不關你的事了。”
萬河東好像很有把握:“你不妨告訴我,也許我能給你更好的主意。”
“給了份。”
“全部?”
徐伯臨沒作聲。
“那可以一筆巨款。”萬河東毫不掩飾他眼里的貪婪,“你只要把給你二兒的份給我一半,我能幫你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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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杳杳是幕后,我后面會寫,倒敘哈倒敘,注意看時間點,只要跟著節奏來,都看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