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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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低頭抿茶的間隙,貝慈環視了四周,一雙眼睛對宮殿的裝飾和擺設極為興趣。

富麗堂皇自不在話下,壯的柱子上刻著龍紋,形神真,輔以穹頂的繪畫、雕刻,堪稱恢宏。

只是個宴請的宮殿便這般,不敢想,上朝的金鑾殿該是多麼氣勢磅礴。

怪不得人人爭做這宮殿的主人,確實令人眼饞。

與旁邊座位的大人說著話,魏澤如不忘關心邊的人,“?讓宮人給你換一些糕點?”

“不用,來之前墊肚子了。”

參加宮宴魏澤如有經驗,早早告訴宮宴上的食冷卻的快,來之前需吃些東西墊肚子。

兩個人都吃過東西,怕消化的快,他才又問了一遍。

兩人湊近了咬耳朵,放在別人的眼里這是好的象征。

“嗤,這是什麼地方,如此沒規矩。”

聲音不大,卻足夠周圍的人聽見。

諸位眷面無異,該說話說話,該飲茶飲茶,誰也沒搭樂安縣主的茬兒。

們與定國將軍府又沒有齟齬,何必為了諂,得罪對方呢。

而且樂安縣主跟將軍府的那位妾室的矛盾,們早就知曉,見怪不怪。

這樣的日子,安遠侯府自是不會缺席,能見到貝慈大概也在預料之中。

只不過親眼見到他們這麼親,秦玉容還是忍不住。

這幾個月以來,銷聲匿跡,暗挑釁了貝慈幾次,對方一一化解,沒有挑起爭端,讓秦玉容有些不爽快。

再見到貝慈,看過得這麼好,這郁氣怎麼也散不開。

憑什麼,一個奴婢出,憑什麼過得這麼好!

側的安遠侯夫人輕咳一

聲,提醒著兒的言行。

秦玉容收回嫉妒的目,灌下一杯溫熱的茶水,調節了下心,才覺得那郁氣消散了些。

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的貝慈掃視一圈,沒發現什麼,而后輕輕聳了下肩,自言自語道:“不知道誰又說我壞話了。”

覺得耳子有點兒發熱。

不知過了多久,貝慈覺腳有些涼的時候,仁武帝帶著皇后及妃嬪們,姍姍來遲。

縱使休養了一段時間,仁武帝依然面帶病容,走起路來老態龍鐘。

貝慈跟著魏澤如站起,與眾人一起面見圣,跪地朝拜。

與別人喊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不同。

貝慈張頜著氣聲念著:“觀音菩薩保佑我們一家子平平安安。”

別人跪皇帝,跪菩薩,各不相干。

這話也沒讓魏澤如聽見,否則定會讓他覺得大逆不道。

如此,的態度比別人顯得更加虔誠、恭敬。

仁武帝落座后舉起酒杯,真心實意講了一番祝詞后,宮宴正式開始。

歌舞雜技番登場,霎是彩。

中間夾雜著員們溢滿了贊的詩詞歌賦,貝慈看得、聽得津津有味兒,真好,不用花錢能看到這等好東西,還有吃的喝的,這趟宮進的,真值啊!

何德何能,讓這麼多朝廷命和皇室子弟給表演節目。

有那麼多漂亮的妹妹、姐姐們表演歌舞,簡直賞心悅目!

貝慈輕輕拐了下魏澤如的腰,跟他咬耳朵:“哥哥,你會不會作詩?”

“會點兒。”魏澤如沒有謙虛,他跟著辛太傅學了些知識, 與純正的軍中莽漢相比,多了些文人的氣息。

“改日見識見識唄。”

貝慈沖他眉弄眼,顯然興趣。

“可以。”男人應得爽快,完全不虛。

看樣有點兒真本事,貝慈對他又崇拜了些。

“臣向皇上獻上一首《春白雪》,恭賀新春。”

兩人聊天之際,殿突然安靜下來,獻曲的聲回在眾人耳畔。

“準。”

貝慈抬眼去,通過人的側臉,認出站立說話的人是樂安縣主。

腦海中的預警雷達乍然作響,不是為了要彈奏樂,而是怕一會兒秦玉容當堂發難,自己也表演才藝可怎麼是好。

彈樂?不會,彈棉花還差不多。

要是讓弄個英文演講,或者做道數學題還行,歌舞方面……的水平僅限洗澡時的自娛自樂。

對此擔憂的貝慈朝魏澤如投去求救的目,男人在桌下握住微微發涼的指尖,溫聲安:“有我替你擋著,怕什麼。”

被宮人放到秦玉容面前,坐下時,朝貝慈這兒瞟了一眼,帶著得意和挑釁。

貝慈拉下角,翻著白眼,這攻擊,沒傷害。

流暢的高雅音樂,配上秦玉容嫻的技藝,讓的形象看上去,優雅了幾分。

如此悅耳的音樂,貝慈不得不承認,樂安縣主有幾把刷子。

一曲畢,滿堂喝彩。

連病懨懨的仁武帝也不免愉悅道:“好曲子,樂安有心了,賞!”

皇帝發話,皇后也跟著賞了些玩意兒。

秦玉容捻著指腹的厚繭,盈盈福:“謝皇上賞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每日練到嘔吐的煩悶,只為今日。

有皇上獎賞,秦玉容無形間又挽回了幾分形象,眉眼間的笑意愈發燦爛。

抬著微揚的下,秦玉容朝貝慈這邊看了眼,紅輕啟:“啟稟皇上,臣聽聞定國將軍府的貝姨娘對琵琶頗有造詣,臣有個不之請,希能在此向貝姨娘討教一二。”

宮宴上有人賽詩,討教樂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仁武帝將目放到魏澤如所在的位置,“魏將軍怎麼說?”

皇帝不識得貝慈,只得問魏澤如,畢竟是他府上的人。

怎麼說?想撕爛!魏澤如心里對秦玉容嫌惡到極點,面上卻不顯,起恭敬地向仁武帝行禮,直言:“啟稟皇上,末將的人不善琵琶彈奏,恐怕是樂安縣主聽信傳言,張冠李戴,找錯了人。”

一如既往的耿直發言,就差直白的說秦玉容眼瞎。

連仁武帝都噎了下,倒是左側方坐著的燕王習以為常,早討教過,再聽他噎別人,有種神清氣爽的覺。

殿突然安靜,諸位眷心中各有思量。

只余還站在那兒的秦玉容臊得面紅耳赤,目驚詫。

他怎麼敢對皇上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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