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野蟲又開始嘶鳴起來了。
在這數九寒天裏，不顯孤寂。
祝願不自覺地低下了腦袋。
真是的，突然又這麽直白，真的很難不讓人心呀！
而且理智的人浪漫起來，簡直更要命。
水仍然不夠用，還要繼續接著燒，顧京律直起子就走過去了，仿佛跟個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人一樣。
被暫時得晾在一旁，祝願隻好自己給自己找起樂子來了，於是雙手背在後，慢慢在這屋四踱步著。
相較於之前去過的那間出租屋，這兒的生活痕跡要更濃烈一些。
祝願在一個老式棕紅的櫥櫃裏，找到了一本還有些厚度的相冊。
一推開那上麵的網紗門，無盡灰塵就在空氣中揚了起來。
被嗆的幹咳了好幾聲，一邊著眼睛，祝願一邊取出了那本相冊，然後坐到床板邊沿上，開了一盞小臺燈，慢慢翻閱了起來。
相冊第一頁寫了個門球俱樂部的信息，估計是顧京律親生母親當年參加了村子裏的這個活，村委裏統一拍照發放留念的。
在一眾多人的合照之中，祝願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哪位是顧母，氣質塵絕俗，依舊清淡優雅的笑容，圓鈍和的五。
隻是在這些照片裏，笑的更加燦爛了。
相冊後麵突然空了很多頁，接著就出現了幾張顧京律的年照，大多都是嬰兒時期，披散著一頭烏黑長發的顧母手抱著他。
笑容溫婉人。
而還是小孩時期的顧京律，就很不笑，邦邦的臉部線條像是在故意裝酷一樣，人小鬼大的，一點也不可。
後來的幾張就是他的畢業照了。
看得出來是真的很不拍照，哪怕邊上的同學笑得都跟太花一樣了，他依然正容。
不過那些和母親的單獨合照上，角還是淺淺上揚了一些笑容的。
祝願不由自主地用手了上去。
驀地，不遠傳來腳步聲，灌完第三個熱水瓶的顧京律著手走了過來，聲音很輕：“在看什麽呢？”
也不知道為什麽，祝願有種不小心被抓包了的覺。
其實還是很不習慣明正大的對這個男人表達慕。
闔上了手中的相冊，等顧京律坐到了自己的旁邊，訕訕起鼻子問道：“你還有好多事沒和我說呢，到底為什麽要藏我的學生照呀？”
那張照片那麽醜，都醜得直接丟掉了，結果還被人專門放起來保管，真的很丟臉欸！
而且他要是想要的照片，可以明說，然後當麵問要的呀。
有那麽那麽多漂亮好看的，還不得直接迷死他！
長了雙，察覺到小姑娘的手要握過來，顧京律攥了攥拳頭，撇開說道：“我手還是的，很冷。”
隨後才開始說起了那照片的事。
斂了斂眸子，語氣多了好幾分的漫不經心：“不是你先隨便丟在路邊的麽，難道丟了還不允許別人撿了？”
那是跟以前無數個普通平凡黃昏一樣之下的放學路。
隻要祝願沒有讓家裏的司機去接，他通常都會不聲地跟在後麵，默默走著。
反正這小姑娘無論在哪裏人緣都很好，所以即使是在回家的路上，的周圍也簇擁著很多同學，男男，男生居多。
一群人都跟麻雀似的，吵得不行。
他有理由深刻懷疑，祝願經常不聽他講話的原因就是因為耳朵在這會兒就聾了吧，相信是個好寶寶，不會故意左耳朵進了之後，又立馬右耳朵出去的。
那會兒反正就是在路邊草叢裏，看見了塑料明小袋中，有幾張嶄新的證件照。
想也沒想就撿起來了，然後無意間聽到說照片拍得醜，就知道肯定是故意扔的。
沒道理把別人認為已經是垃圾的東西再給還回去。
便收下一直保存著。
不知道怎麽會有一天進了那件服裏，還是幹洗店的老板發現後，他才想起這些照片，也終於能放棄了在家裏一直尋找的念頭。
那件西裝，也是他親生母親在很多年年以前，親手為他一針一線得製出來的。
不算上好的布料，卻是最為珍貴、最無價的。
“那就算丟了也是我的呀，那照片上麵可是我！”祝願不滿意地囂著。
心裏其實早就樂開了花。
鼻子忽然就被旁男人給輕輕了一下，顧京律無奈至極地歎道：“你怎麽這麽霸道呢。”
算遵循了他話裏的主旨。
祝願一把就將男人的腰給抱住了，下正好能夠抵在他的一側肩膀上，撅起嘟囔道：“就霸道就霸道。”
“反正你是我的了。”
不容置疑，也不容任何人反對。
笑了一聲，顧京律餘瞥到那本被放在一旁的相冊，長臂一撈就重新拿了過來，然後攤開放在膝蓋上。
一頁一頁，慢慢小心地翻看著。
祝願也得以又重新再看了一次。
隻是這次還是有一些不同的，男人經常會用手指一些照片，然後跟講述著背景是在哪裏，為什麽會拍下這張照片。
跟聽故事似的，祝願聽得津津有味。
視線向下，瞥到了一張背景好像在警察局門口的照片，顧母穿一件鵝黃的棉襖，正兩隻手疊在一起，憂心忡忡地看著某個方向。
“那這個呢？這個是在警察局門口幹嘛呀？”祝願好奇地問道，兩隻手也摟住了男人的胳膊。
有一兩秒的卡頓，顧京律淡淡回答道：“這張是我以前放火，把人家的糧草庫給燒了，我媽去警察局裏撈我時候，被一個路過的國外攝影師給拍下來的。”
那位攝影師也是有心，取了個《母親》的名字投稿在了一場攝影比賽中，獲獎後還千裏迢迢地找到他們，將洗好的照片給送過來了。
祝願震驚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放火燒別人的家？
這還是認識的顧京律嗎？
角尷尬扯了一下，脆生生地評價道：“原來，你也有這麽狂野的過去啊。”
就知道別人家的好孩子都是裝出來的！
思緒忽地飄遠。
以後他們要是有寶寶，寶寶還很調皮的話，那一定是傳了這個男人的壞基因，可是從小到大都很乖很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