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沈晚心神巨震。
本該是一即分的視線，可那道眸卻纏住了。
沈晚看著幾步之遙外的人一雙清泠的眸子中忽然爬滿了莫名有些灼人的緒。
江辭那句無聲的呼喚和眸中復雜的緒將釘在原地。
只在這愣神的片刻中，看到江辭忽地棄了手中的傘，不斷撥開洶涌的人向靠近。
沈晚從未見過江辭這般失態。
被側的人撞得微微踉蹌一步，恰如一出老掉牙的舊曲，的面紗飄然掀起一角后打著旋兒落下。
沈晚倉惶回神去接那面紗，手剛出便被一把攥。
江辭已然站在面前了。
方才他捉的手時力氣有些大，沈晚舉著的傘檐一斜，傘面上停著的雨滴瞬間傾瀉而下，盡數灑在了江辭的臉上。
冷雨澆一頭墨發，將一張如玉的臉也浸出冷意，可雨水過的眼角卻是泛著紅的。
“殿下…”
江辭的聲音哽咽得不像話。
沈晚看著他眼中緒愈演愈烈，就好像恨不得將看穿了一般。
沈晚試著將手出，卻被攥的愈來愈近，甚至腕骨生出綿長的疼痛來。
“硯書，你還記得我？”
“你…先松開我。”
可是江辭好似聽不到說話一般，并不回答，也未松手。
他只直直地靠近沈晚，又抬起執傘的手，將他自己也攏在傘下，讓本就近的兩人又近了幾分。
“殿下，你沒死！”
“殿下怎麼這般瘦了？”
“殿下方才已經看見我了又為什麼要走？”
“殿下討厭了我了嗎？”
“殿下，我好想你…”
沈晚驀地睜大了雙眸。
江辭他，到底記起來了多？
系統：怎麼會這樣？難道我的力量失靈了？還是說這力量是有時限的？
系統的疑慮也是沈晚的疑慮。
江辭也一句接著一句，讓腦中本就混的沈晚有些應接不暇。
“我…我沒死，硯書，我是作假死出逃的。”
“我走只是覺得你認不出來我，我不討…”
“你不討厭我？那你為何喚我硯書？！”
沈晚話未說完，便被江辭驟然出聲打斷了。
“你不討厭我，但你也不喜歡我了對不對？！”
手上的痛意更甚，疼得沈晚眼淚都快溢出來。
可心中疑慮勝過疼痛，只覺得如今站在面前的江辭陌生到極致。
哪怕從前與江辭婚那天，他也從未直言喜歡二字。
沈晚詫異地搖頭，“若不喚你硯書，那我…”
“你從前只喚我阿辭哥哥！”
心中無數念頭紛至沓來，將沈晚的思緒攪得更加紛。
阿辭哥哥？！
從未這般喚過江辭？！
難不是這原？
系統：怎麼會這樣？
系統：不可能！他不可能！
沈晚：他不可能什麼？
系統：我是說，原書中江辭對沈晚本沒有線。
沈晚：可我的確從未這般喚過他？！
“你為什麼不再這樣喚我了？！”
江辭近乎偏執地問著，他的呼吸抖，臉上的冷雨流下，滴在握的手上。
沈晚有些心驚。
系統：不對！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怎麼所有的事，都在離我的掌控。
系統：我一定會搞清楚問題出在哪里！
“哥哥！”
一道輕靈的聲音穿冷雨，僵持中的沈晚與江辭不約而同回頭。
幾步之遙外，江凝正撐著一把傘走來。
“哥哥怎地把傘丟了？”
“這位是……？”
江凝的視線落在沈晚被江辭攥著的那只手上，眼中詫異一閃而過。
江辭神滯了一瞬，才從方才盛氣凌人的狀態中回過神。
他松開了沈晚的手，看見那一圈紅痕后好看的眉眼立時皺起，十分懊悔道：“對不起…殿下。”
江凝聽見這稱呼不抬眼看向沈晚，卻沒想到聽見沈晚先喚了一聲。
“江凝。”
江凝有些遲疑道：“殿下，我們從前…見過嗎？”
沈晚正要答話，又見江凝笑了笑，道：
“殿下這般眼，也許你我從前有過前緣。”
沈晚不也笑，“緣分易解不易結，相逢即是有緣。”
第105章 等著吧沈晚，他要來討債了
江凝將傘遞給江辭，不聲挑了挑眉。
輕輕牽住沈晚被抓出紅痕的手，放在掌心了。
“既是有緣，殿下不若到宅中小坐片刻。方才兄長有些失禮了，也好讓他有個給你治傷賠罪的機會。”
沈晚搖頭，“不必介懷，我家中有藥，一兩天便消下去了。”
“而且，我已不是什麼殿下了。”
“那如今該喚殿下什麼？”
沈晚思索片刻，道：“便隨這里的習慣，喚我沈娘子，阿蕓，蕓娘，都可以。”
江辭已經恢復往常的模樣，端方自持。
他朝沈晚鄭重其事揖了一禮。
“阿蕓，方才故人重逢，許久未見，是我失禮了。”
“是我不好，嚇到你了，還弄疼了你，我回去一定閉門思過，再抄上一夜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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