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是村里婦人家的,見說完這話小姑娘臉唰的一下就變了,以為是自己說的嚇人把人給嚇住了,忙不迭解釋。
“那啥其實我什麼也沒瞧著,都是聽別人瞎說的,你別想,你呢就好生在此養病,待你子好了我們這村啊好吃的好耍的多著呢,屆時都去玩玩。”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安錦舒強行扯出一抹難看笑容來怕多想笑道:“我沒事陳嫂,上藥吧。”
安錦舒索著趴下,陳氏不敢在說話,拿著草藥準備為其上藥,只是當瞧見對方背后的傷時卻嚇了一跳,只見其白后背之上一條掌長的傷口正皮開裂冒著,是瞧著都其牙關打。
陳氏小心挖了點草藥輕輕涂抹在傷口上,邊涂抹還邊問安錦舒重不重痛不痛。
安錦舒回不痛才敢繼續涂抹。
草藥里邊不知摻了什麼東西敷在傷口上冰冰涼涼的,倒是撕裂的傷口舒服多了,陳氏雖然是個婦道人家可是譚三頭有時忙不過來時也會來幫幫忙,所以上藥這等小事倒也輕車路。
見小姑娘子一直在發抖陳氏瞧著那是一個心疼,快快給上了藥包扎好給其穿好裳:“你這傷啊好生上藥換藥很快就能好,若是治愈的好也不用擔心留疤。”
安錦舒起道了聲謝,目無焦距的著前方突然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現在思緒混,一想就頭痛。
“陳嫂,這村子什麼啊?”安錦舒聽著陳氏似在收拾東西于是問。
“我們這啊譚家村,在大山里,風景絕,這不遠還有條小溪往上走還有個大瀑布,那夏日涼爽的嘞。”
陳氏極為驕傲的介紹著自己生活的地方,安錦舒聽著輕快的語調突然有些想瞧瞧說的這條小溪與那瀑布,還有這山中絕的景,定是不一樣的風景。
“若是在離開前能瞧到就好了。”
自己眼睛如今一點反應也沒有,家中人找到二人時不知曉的眼睛能不能好,若是不能恐是在難回來看上一眼。
見神黯淡陳氏愣了一下,然后端著碗離開了。
安錦舒還以為對方走了,于是準備下榻,但鞋還未索到就聽陳氏樂呵呵的笑聲傳來:“來來來,雖然此刻眼睛瞧不見,但香噴噴的烤土豆還是能嘗出來的。”
手被拉起,一塊著熱的土豆被放置手心,眼前雖是黑乎乎的,可鼻尖彌漫的都是香味,安錦舒昏迷這些時日皆是靠稀粥撐過來的,雖不至于死可難滿足口腹之,此刻聞著這香味,肚子竟然了。
“這是土豆?”
土豆并不是平民所能用的食,并非是因為平民無權用,而是土豆乃乃他國進貢的,生長條件苛刻,周期長產量低,市面之上的土豆價格非常之離譜。
一顆土豆能買不鴨魚,花同樣的錢所得之卻不一樣,百姓不是傻的,錢財來之不易,沒人會傻的用白花花的銀子去換幾顆土豆來吃,所以這東西一直都是貴人們用的。
平常百姓家中本不可能出現這個東西。
似看出安錦舒的詫異陳氏苦一笑講出了這些土豆的來歷,原是半月前陳氏的母親病膏肓臨走之前說想嘗嘗,陳氏趕了兩天的山路去鎮里買了土豆還有不葷腥,想自家母親不留憾的去。
可盡管加快了腳程趕路,回來也晚了一步,這些土豆舍不得吃,一些供奉了老人,剩下的幾個本想留給孩子他爹,但今兒牛蛋饞,非嚷嚷著要吃,便取了兩個出來放進爐火中烤著。
“這玩意貴是有貴的道理,聞著就香的很嘞,你快吃。”
陳氏見不生怕涼了不好吃了,接著突然哎喲一聲嚇了安錦舒一跳。
“怎麼了陳嫂?”
“你瞧瞧我傻了不是。”陳氏自安錦舒手中拿過那個土豆:“這東西得剝了皮才好吃的,陳嫂給你剝啊。”
像哄三歲娃娃一般哄著安錦舒,安錦舒突然鼻尖一想起了曲氏,也不知道娘現在如何了,肯定眼睛都要哭瞎了。
陳氏見人眼眶紅了似要落淚趕出聲安:“不哭不哭,可是想家了?”
“嗯。”安錦舒點點頭。
“其實我也想家。”陳氏突然道。
安錦舒歪頭準備聽講下去,可等了一會卻不見對方在說話,手中再次被放上土豆。
“吃吧,吃飽了不想家。”頭被輕輕兩下,安錦舒聽見了陳氏離開的聲音。
手中土豆殘留著溫熱的余溫,安錦舒張口咬了一口,土豆其實還有些生,但吃在安錦舒的口中卻是香甜無比,一口咽下又咬了一口,警告自己這是最后一次流淚,這次哭完不許在哭。
顧卿辰消失了一天,傍晚時他走進了屋子,借著傍晚朦朧亮他看見榻上人睡著,于是他放輕了腳步緩緩走上前,深深看了榻上人兩眼后自懷中掏出一把淺紫的花束來。
瞧著這束花他耳尖有些泛紅,他輕輕把花放在了安錦舒的枕邊,見睡得香甜遂又靜悄悄退了出去。
自他進門以及出去安錦舒一直都醒著,等聽見關門聲后安錦舒翻了下,手向枕邊的東西。
先是到類似于草一般的東西,疑的把東西取過湊近鼻尖,聞到一淡淡清香與草芽的味道,又不確定的了,然后沉默了,因為知道這是什麼了。
一束花.....
顧卿辰送給的。
安錦舒抱著那束花久久未,直到屋中響起輕輕鼾聲,竟這般睡著了。
一人走上前想自手中拿出花束,卻不想本睡著的突然一把抓住他。
“阿弟什麼時候喜歡上這窺行徑了。”
顧卿辰并沒有被抓包的慌張,而是順勢坐下還心的為安錦舒了被角:“阿姐把這窺,弟弟我此為關心,所以說你我二人不過是立場不同,孰對孰錯呢?”
安錦舒知曉自己說不過他,也不想與他逗,直接開門見山道:“為何騙我,人是你殺的你為何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顧卿辰聲音清冷似含了笑。
“隔壁陳嫂與我說了,分明就是你殺得。”安錦舒朝之吼道。
只見顧卿辰眼尾染了薄紅,突然咧笑了起來,神又瘋又狠:“所以......你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