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然執杯之手突然收,眸掠過異常的:“小妹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啊,隨便問問。”安錦舒笑道:“只是昨夜做了個噩夢,夢見有人說兄長與爹爹壞話,說兄長與爹爹在邊塞殺了好多人,我被嚇醒了,所以今日總有些心神不寧,但是我今日問了清歌姐姐,清歌姐姐說夢都是假的,信不得,兄長與爹爹這麼好,肯定不會做虧心事的對吧。”
安錦舒的眼黑黑的,亮亮的,安錦然看著那雙無邪的眸子在看其明笑意,突然有些呼吸困難,他扯了扯角,然后在安錦舒注視之下點了點頭:“嗯,夢都是假的,小妹不怕也別多想。”
“嗯,我相信兄長。”安錦舒與安錦然道了別,笑著推門出去了。
直到那扇門關上,門里門外的人皆變了臉。
安錦舒抬眼看了看頭頂月,面冷沉伴著寒風踏下臺階。
安錦然把杯子“哐”的一聲放在桌子上,仇霍進來后第一眼瞧見的便是安錦然黑如煤炭的臉。
“將軍這是怎麼了?”
安錦然冷眼掃向他:“去查,到底是誰在煙煙跟前嚼舌子,找到后帶到本將面前來,本將要親審。”
........
時間晃眼間便至七月中旬,相比較嚴冬安錦舒還是更喜歡夏日。
蟲鳥蟬鳴,山青水綠,隨意去到一便是絕景,吃不完的瓜果與時蔬,最最最主要的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吃冰。
繁錦閣院中茂梧桐樹下,一張逍遙椅正慢悠悠的晃著,其上臥著一小小人兒,正以書擋面伴著清風小憩。
阿梨端著楊梅冰酪子進來時紅鯉示意噤聲。
可只聽安錦舒鼻子了兩下然后便至逍遙椅上直直坐起了,書掉在地上也不理會,眼睛盯著阿梨手上的楊梅冰酪子一不。
“快快快拿過來,等你半天了。”
阿梨看了眼紅鯉,見紅鯉沒有阻攔,笑瞇瞇的上前把那碗楊梅冰酪子放在安錦舒手上。
“小姐,這楊梅冰酪子可是奴婢守著廚房那群人做的,做出來后奴婢第一個端走,就怕來的慢了冰化了。”
安錦舒挖了一勺冰酪子放口中,霎時間楊梅酸甜配合著牛醇香便自口中散開,還有那子冰涼,直接把這燥熱驅散的一干二凈,實在舒爽,
安錦舒滿足的瞇起眼來:“好涼——”
“喵~”小白團子湊到安錦舒腳邊,喵喵的著,琉璃珠子般的眼睛睜的大大朝安錦舒討吃的。
“你不能吃,吃了鬧肚子。”紅鯉抱過地上小白團,抓了抓其下,惹來小白團子呼嚕呼嚕的瞇起眼睛。
這個小白團子就是那日雨后紅鯉在墻角撿下的小白貓,安錦舒眼睛復明后給它取了個名字:念雪。
這小家伙能吃能睡子也懶,與踏雪完全相反,是個十足的懶貓。
“小妹!”
正在安錦舒吹著小風吃著冰酪子時,門外傳來安錦然的大喝聲。
安錦舒頭一瞧,然后眉眼彎彎起上前:“懷安哥哥。”
盛懷安把手中吃食遞給紅鯉,然后笑著手把其頭頂上的綠葉取下。
安錦舒瞧著他手中綠葉趕了腦袋:“什麼時候落的?”
盛懷安輕笑:“想來是在煙煙未察覺間。”
見分明是自己先到的可自家小妹卻完全忽略自己安錦然見針往二人中間一站,如一道墻般隔絕開他二人。
“兄長?”安錦舒咬著勺子撅瞧他。
安錦然眼睛四下掃了掃,未瞧見悉影子遂問道:“清歌侍衛呢?”
見自家兄長一來就找清歌安錦舒先是嘆了口氣,然后問他:“兄長找清歌有事?”
安錦然有些不自在的咳嗽兩聲,臉有些尷尬:“沒,沒事。”
安錦舒全當不知曉他的心思,探出腦袋看向自家兄長后的盛懷安:“懷安哥哥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朝中事忙完了?”
“今日休沐。”
“是嗎。”安錦舒想了想眼睛頓時就亮了:“那懷安哥哥可要陪我出去逛逛?難得懷安哥哥休沐,京都新開了好幾家茶館,據說味道都不錯,我喚上顧瑤,一同去品茗聽曲可好?”
本來聽聞邀自己同游盛懷安心頭稍喜,可隨即聽聞要喚上顧瑤,他面上笑意淺了兩分。
見期待神他只得寵溺笑著點了點頭:“好。”
“等等等等.....”安錦然打斷二人,有些委屈的看向面前:“小妹為何不邀我品茗?”
安錦舒怔愣一下道:“昨夜晚膳時兄長不是說要去尋好友?兄長難道不去了?”
“我......”安錦然一時啞然,他倒是把這一茬忘了。
可下一刻就見他臉一黑看向安錦舒:“這可不是小妹沒邀我的理由,我去赴約與小妹邀約本就不沖突,小妹不邀我怎知我去不了?”
安錦舒奇怪瞅他:“就因知曉兄長去不了所以才不曾邀兄長啊。”
“我.....這.....”
安錦然還想再說些什麼盛懷安卻攔住他二人爭論下去。
“安兄若無約便與我們一同前去。”
安錦然卻擺擺手:“如小妹所言,確實有約,改日在與懷安兄品茗。”
“明明就是自己去不了還強詞奪理兇我......”安錦舒咬著勺子小聲碎碎念。
“嗯?”安錦然卻現場抓了包:“小妹竟念叨我,小心我母親停了你的楊梅冰酪子。”
“不要。”安錦舒干凈護住自己手中的冰酪子:“兄長若是與母親說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你還念不念叨了?”
安錦舒趕搖了搖頭:“不念叨了再也不念叨了。”
娘本就不愿意多吃這些涼的玩意,若是兄長真去阿娘那里說上兩句有的沒的,阿娘真的要停掉的冰,那還不如要的命。
盛懷安瞧著兄妹二人如小孩子一樣拌,無奈又有些好笑,誰又知曉戰場之上英勇善戰的驃騎將軍私下竟是這般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