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院中,王婆子打來熱水伺候著安老太太洗漱,瞧著安老太太那愁苦神不由勸道:“老夫人是在想三小姐說的話?”
剛才三小姐把老夫人拉走,到了沒人的地界與老夫人說了句匪夷所思之語。
三小姐說四爺并非表面這麼簡單,老夫人相信,莫要過多為難四爺。
“你發現沒有,此次辰兒回來形樣貌與走時大相徑庭,你可見過辰兒這個年紀的年長的如此壯碩?”安老太太皺著眉想著顧卿辰的模樣,怎麼想怎麼不對。
王婆子未曾作答,倒是一旁梨花天真道:“奴婢以前聽說邊塞之人吃牛羊長大,比其他的人都要高大些呢。”
“都是道聽途說,如何能當真。”王婆子附和道:“四爺確實比同齡之人高大一些,可老奴瞧來都屬正常,老夫人可知曉揚州那南城的郭家?郭爺不過七八歲的年紀就與十來歲的年一般高,畢竟四爺非大將軍親生,這并不稀奇。”
“嗯,言之有理。”安老太太點點頭:“煙丫頭不會平白無故與我說這番話,你且尋個人去查一查,看看辰兒可是有事瞞。”
王婆子點點頭,伺候著安老太太歇息下關了房門輕巧安排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安老太太安排著安錦舒與顧卿辰著手準備前去城郊莊子事宜。
哪知人還未出發宮中便來了人,安家眾人以為對方是來宣旨召顧卿辰宮面圣的,哪知對方下馬遞上一錦盒表示這乃上次的賞賜,這次特來補上。
補賞賜?
安家眾人面面相覷,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事啊,上次那些個賞賜都快把安家前院堆滿了,結果今日還來告知有所,還特意前來補上。
這傳出去還得了,他安家何德何能得此殊榮,這不是得為眾矢之的,眾世家猜忌。
安如鶴與安錦然這等能主持大局之人皆已上值,如今安家只余曲氏與安老太太能做主。
曲氏攙扶著安老太太上前叩謝圣恩接過賞賜,王婆子極有眼的上前給那公公塞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那公公先是假裝推拒,王婆子卻熱難擋的往他手中塞,那公公最后還是順手接過,一雙眼笑了一條,如此沉,怕是有幾十兩之多啊。
這安家果然如他干爹所言,大方且客氣。
收了銀錢,自是得干點實事,圣上如此恩寵怕是安家人心驚膽,他笑笑提點道:“此爾等就安心收著,前陣兒務府盤點冊人手不夠這才出了此等,圣上國務繁忙此等小事也不會去攪陛下清凈。”
此話意思便是,務府出了,今日發現后就急急前來補上了,圣上本不知曉啊,這麼點小事哪里需要一國之君安排,放心便是。
得此答復安老太太與曲氏那是眼可見的松了口氣,原是這般,真是們好一陣子擔心,生怕皇上意有所指,原是們多心了。
安老太太又給王婆子使了個眼,王婆子上前又給其塞了個稍小的荷包。
“勞煩公公跑這一趟,此乃我安家小小敬意,請公公與其屬下喝茶品曲,還公公莫要推辭。”
“哎喲,老夫人客氣了不是。”那小公公樂不思蜀:“既如此雜家便謝過老夫人好意了,宮中還有要事,雜家便不逗留了,諸位留步。”
“梨花,且去送送公公。”安老太太吩咐著。
梨花點頭應是,忙前去相送。
等宮中一行人離開后安老太太一行人回到了大堂之中,打開那錦盒,眾人眼前皆是一亮。
一頂金青白雕鶴發冠,滿冠皆被細細雕了繁樸花紋,前后各雕飛鶴或站或立,致古雅至極。
這樣一頂通青白的發冠需要一整塊青玉打磨雕刻而來,加上其上簪子需要的料更多,用價值連城都不為過。
此冠乃賞賜中的一,送與誰自是不用多說。
安老太太瞧著那頂青白玉冠抬眼看向不遠的年,這一瞬間好似恍惚間看見了宮里那位。
一種可怕的念頭自心頭蔓延而上,不由抓了旁王婆子的手。
圣上一直在尋走失的太子,難不是......
越想越覺有可能,趕忙對王婆子低聲道:“去,去查查皇上尋太子一事,最好能得到太子的年紀與樣貌。”
王婆子心領神會,但又覺自家老太太有些杞人憂天,想要勸上兩句,這四爺是自邊塞領回來的,如何能是尊貴的太子殿下,可眼下四周人多眼雜,只得忍了。
安錦舒看著那錦盒中的玉冠總覺有些眼,沉思想了片晌突然眼睛一暗。
當初他夜擒安家之時,頭上戴的就是這頂玉冠吧。
安錦舒子僵若冰凍,所以真如所猜測,他要恢復份了嗎?這個玉冠既然能在他登基當夜出現在他頭頂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可是溫衡還沒有傳信回來,還來得及嗎?
實則此次真是安錦舒想多了,元安帝送來這頂玉冠含義特殊不假,可并非是因要認回顧卿辰。
顧卿辰如今年紀恢復,上余毒已解,已至弱冠,卻未行冠禮,他知況特殊,可作為父親難免私心作祟,還是想把最好的送給對方,對方知曉,就算所有人不知曉,他也不會忘記。
他雖未趕上顧卿辰的生辰,可禮雖遲卻至。
一眾人心思各異,不久就各自散了。
午間顧瑤登門拜訪,把禮送至顧卿辰后聽聞們要去城郊避暑嚷嚷著也要去。
安老太太自不會輕易應承,顧瑤是郡主,份尊貴,若是有點閃失安家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顧瑤不死心,匆忙跑回家與葛氏撒哭鬧,本以為葛氏會松口,哪知葛氏卻狠狠訓斥了一番,把鎖在了院中。
安錦舒得知顧瑤又被鎖的消息后是哭笑不得,誰家郡主日向這般被鎖在家中。
奈何實在不安生,安錦舒又有些理解葛氏了,說到底葛氏還是怕顧瑤隨們前去給們添麻煩,安錦舒想了想寫了封信遞給紅鯉,紅鯉送去端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