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把大事化小，可紀衡見這麼好說話，反倒不太高興了。
待那個男人灰溜溜地離開大廳后，他轉便對柳總道“這種人，會拖累貴律所名聲。”
柳總也是個人，馬上就懂了，“紀總放心，他絕對不會再在克雅出現。”
聶辭攏起眉，那個人固然討厭，但也沒到辭退的地步。
想替那人說點什麼，才開口就聽紀衡和柳總道“對了，柳總剛才說到下半年的計劃，能再詳細說說嗎？”
柳總立即面帶紅，不住點頭“好好好，紀總，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嗯。”
紀衡隨柳總離開，連看都沒再看。
聶辭蹙眉，盯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
不過也怪不得他，這個人驕傲慣了，可卻將他的驕傲一并踩在了腳下……
“你認識他？”
方琰突然走近。
聶辭回神，接著搖頭，“他是林盛歌的高層，我怎麼會認識呢。”
“在那之前，他可是江城的風云人啊~”
方琰打量，“你也是江城人，應該聽說過他吧。”
“方老師也知道，只是聽說，算不上認識。”
聶辭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轉過要走，方琰卻輕笑了聲，說“我倒是好奇的，剛才那個倒霉蛋到底是怎麼得罪了紀總。”
聶辭垂下眼眸，徑直走向旁邊休息區。
本來就不太喜歡應酬，總覺得跟這里顯得格格不，就連爸爸的公司年會，都從未出席過。
才剛坐下，邊就又多了個人。
聶辭狐疑地側過頭看著旁邊的年輕男子，這
里這麼多空位他不坐，偏偏坐到邊，不是故意的也是有意的，不過，也沒說什麼就收回視線。
這畢竟是人家的自由，也沒必要過度解讀。
“我姓紀，紀寰，小姐怎麼稱呼？”沒想到，男人居然先開口。
紀？
聶辭本能地多看他幾眼，細看下才發現，和紀衡確有幾分神似，尤其是眉眼。
心里有了幾分猜測，只回道“聶辭。”
“聶小姐是江城人吧。”
“嗯。”
“呵呵，巧了，我堂哥的公司總部就在江城。”
聶辭這才抬眸，“你是紀總的堂弟？”
“沒錯，那聶小姐呢？是我堂的……前友？”
紀寰毫不顧及，撐著腦袋笑瞇瞇地看。
聶辭有點不自在，但還是搖頭“不是。”
和他的關系，簡單到難以啟齒，但絕對不是男朋友。
“不是？那我怎麼在我哥手機里看過你的照片啊？”紀寰聲音刻意低，又怕聽不清，人也往的上靠近許多。
聶辭愣住，他手機里有的照片？
不過這麼一恍神，頭頂一片黑影便過來，被地抬起頭，對上紀衡暗沉黝黑的眸，心跳倏爾掉一拍，下一秒又馬上避開視線。
紀衡二話不說，拎著紀寰的領就把人給拽走。
“哥！哥你放開……
這麼多人呢！你還說你不認識，我才靠近這麼一會你就不了了，你說你是不是……”
他的聲音漸行漸遠。
聶辭兀自做個深呼吸，將心平復好。
自從見到他，整個人就開始變得奇怪，不喜歡這種覺。
今晚本來就是克雅的非正式聚餐，聶辭決定先回去休息，起就朝大門走去。
離開宴會廳后，心頭的躁才漸漸平息。
隨即又是自嘲笑笑。
努力了這麼久，又平靜了那麼久，就在以為可以很好的理自己時，他的出現讓立即了一個笑話。
有多不愿承認自己對他的，如今就有多可笑。
電梯門打開，走進去。
就在這時，后跟進一人，轉過后倏爾愣住，隨即就調開視線，裝作沒看到。
紀衡掃了一眼，轉按下樓層按鍵，“幾層？”
等聶辭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時，略顯尷尬道“16，謝謝。”
“謝謝？”
紀衡嗤笑一聲，歪過頭瞇著眼睛打量，“聶辭，你知道你現在變得有多虛偽嗎？”
聶辭眉頭一擰，臉上的不悅轉瞬即逝。
很快又是一副“我跟你不”的模樣，頰上掛著疏離的笑，“有嗎？我覺得還好。”
紀衡盯著，朝著慢慢上前一步，聶辭臉上馬上就變了，子墻壁，眼神充滿戒備，“這里有攝像頭。”
他揚眉，好笑的同時又滿是諷刺，“你到底在怕什麼？怕我對你余
未了？還是怕我在這里對你做什麼？”
“我沒有。”
聶辭也沒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激了，甚至有自作多的嫌疑。
“還是說，你認為三年了我就連一個代替你的人都找不到？”
聶辭倏爾抬起頭，看他的眼神沉甸甸的，“紀總，用不著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吧！老實說，我的確沒料到會在這里到你，所以，不論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您不高興了，您就多擔代點，別跟我一個小小的社會打工人一般計較。”
紀衡就這麼看著，半晌勾起角笑了起來，“不愧是做律師的，說話都是一樣的討厭。不，你比他們更討厭。”
聶辭磨了磨牙，也是有脾氣的，自認沒有招惹他，他可倒好，跑到面前來說這樣不好那樣不好的！
聶辭磨了磨牙，也是有脾氣的，自認沒有招惹他，他可倒好，跑到面前來說這樣不好那樣不好的！
是不好，他大可以離遠點啊！
明知道不好還非要湊近？
這是有傾向嗎？
心里有氣，態度也不算多好，“既然如此，紀總還是趕離我遠點好了，免得看到我生氣，傷。”
盯著那張三年來都不曾有任何變化的臉，紀衡瞇了黑眸，又克制不住的朝前靠近一步，盯著說“這就是你三年來，見到我時想說的話？”
“不然呢？”
聶辭反問“我該說什麼嗎？”
“呵呵，是啊，你該說什麼呢？”紀衡深呼吸，黑眸變愈發沉，“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麼想要對我說？”